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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话堪称尖酸刻薄,一气说完后拂袖而去。 简行一没有再追上去,看了她的背影许久然后转身。丛恕在他身后,张大了嘴巴握着都快化了的冰激淋,一脸错愕,带着点同情看着他从自己身边经过。 回到寝室的陈之夏第一件事情就是收拾行李,学校也不想呆了,思来想去还是只能回家。她把柜子里的衣服都扔到床上心烦意乱地挑选着。桌上放了面镜子,晃着下午的日光,她猛地抬头,看见镜子里自己的半张脸,不由后退一步,心里立刻想到四个字:面目可憎。 可是,自己看见自己面目可憎,总好过被人看到吧? 她啪地把镜子盖在桌子上,恶狠狠地重新开始收拾。 她临时起意,只订到大后天的车票。这期间简行一来找过她若干次,她都避而不见。 临走前她去陈卓那里拜访。陈卓夫妻都在,之夏见了方严严心中自然是紧张的,却沉住气没有做出讪讪的要忙不迭讨好的表情。果然不需要她做任何表示,方严严已经端着茶和水果上来招待她,还跟陈卓一起询问学校里好不好,期末考成绩出来没有。 三个人坐在那里认真地演戏,小心翼翼地回避着某些话题,大大方方地装作一切从来没有发生过。 陈卓最吃力,这一切都起因与他不太光彩的行为。眼看着周围的人卖力地替他遮掩,倒更生出一种尴尬。换作平时他可以不管不顾的一走了之,偏偏他又舍不得离开这两个人。不过男人能为家里人窝囊一点,算是巨大的优点。这也是为什么方严严最终原谅他的原因。 之夏还觉得失落。方严严说话的内容似乎跟从前没有区别,语气却再不相同,好像隔着一层磨砂玻璃看风景。眼神也没有了以往的温度。陈之夏是过错方的支持者,这标签恐怕永远也脱不掉了。方严严如今对之夏下意识地提防,生怕她再把大学里年轻貌美的女生带入陈卓的生活。 这世界上每一件事都有其痕迹,或深或浅,哪怕用一模一样的材料去填补也不能完好如初。 之夏垂头丧气地回到学校去。夕阳下面,大男孩坐在那里低着头不知道想些什么,整个人无精打采的,全然没有平日的冷静从容。 之夏后退一步。简行一却已经看见了她,跳起来带着点期盼的神情走过来。 “你出去了?”他随便挑了个开场白。 她却怀着恶意地轻笑起来:“是啊,我去取回家的车票了。明天一早就走。” 简行一一愣,说:“那我送你去车站。” “不用了。我打出租车,方便又快。” 他静静地凝视她,过了好半天才说:“我不想给自己找什么借口。不过之夏,你别急着跑回去好吗?你可以发脾气,甚至可以揍我,只要你别老想着要走,别跟我藏着你的想法。”他的语气一贯的缺乏起伏,之夏却一阵心酸。 她终于明白了,那不过是家教,那不过是个性。 她带着点绝望的悲哀看着他。原来他真的是那样单纯干净的人。陈之夏从来不曾试图了解他,而是一味的把他往自己的想象里套。反而是他,早就看穿了她,忍耐着她。 他聪明,却还不够聪明,不知道暴露了这一切就是在逼迫之夏。她面上若无其事地经过他:“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我也没有脾气要发。劳驾,借过。” 冷淡往往代表不能控制的愤怒,信焉。 她对自己愤怒至极。 回到家很快又过生日了。丛恕来电话约她去海边,说好几个剧团的人,包括丛容都要去,被她推掉了。 她整天懒洋洋地呆在家里。陈得愿闯了祸以后整个人也蔫蔫的,见到她更不说话,眼珠好像死鱼一样没有生气。而陈晋和蒋明月的心情也不好,有时当着她的面就念叨陈得愿,而陈得愿则摆出一副死猪不拍开水烫的样子,两人也无可奈何。只能每天询问他在补习班的情况来当作合理的关心。陈得愿不想说,饭桌上的气氛就变得古怪沉闷。之夏当作不觉,吃过饭就回屋里看小说。 生日那天陈卓还是送了礼物来,是一套适合少女用的护肤品。蒋明月也记得给她买了蛋糕,陈晋压了一千块在她枕头下面,毕竟二十岁是大生日。 好像一切都在好转,其实情况比从前更糟。 空调出了问题还没来得及找到人修。之夏躺在床上,背上全是汗,粘着床单。她连动都懒得动。 门铃响了好一会。她听见陈得愿不情不愿地去开门,过了一会在她门口喊:“你的东西。” 她坐起来,闻见自己身上酸酸的汗味,觉得一阵恶心。 那是一个小盒子,一看那笔迹就知道是简行一的。她粗暴地撕开胶带,盒子里的东西一下掉到床上。 那是一个书本一样大小的相框,里面是一副画。少女坐在树下,头顶星空一颗流星拖着长长的光尾划过。 不得不承认,简行一画画很传神,尤其是把她半仰着头若有所思的神情捕捉得很好。 之夏一咬牙,相框落到垃圾桶里,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 工人终于来修空调了,陈之夏披散着头发坐在床边冷冷地瞪着他的一举一动,他连杯水都没好意思要。 然后蒋明月提着蛋糕回来。 吃了饭陈晋夫妻下去乘凉散步。陈得愿打游戏。之夏继续看小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