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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句不好听的,即使小虎有一天真发病了,你尽到了责任跟你无关。是他们两口子一致决定放弃的,后果就得他们自己受着。”

    林柒柒的确是这么打算的。

    她也不希望小虎有事,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后世医闹频出,医患关系紧张,伤医事件报道时有发生。这些都不得不让林柒柒警惕起来。

    林柒柒叹口气:“希望我只是杞人忧天了吧。”

    郭大有也希望自己想多了,但对林柒柒的自我保护意识是赞赏的。

    “林卫生员,你岁数不大,做事却老道。瞅着娇气,但不是吃亏的主。看你能这么好的保护自己,我就放心了。”

    郭大有走了,打水的人都走了。林柒柒过去井边,重新摇了一桶水上来。

    拎着水桶要倒进自己水桶的时候,一只手伸过来。

    抬头,是小五。

    “通讯员同志,都这么晚了,你还没走呢?”

    小五笑了,圆圆的脸,一笑露出一颗小虎牙。是一个很活泼外向的一个小伙子。

    “没呢,林卫生员托我找的那些通讯地址我找到一些。来这儿就是给你送那个的。”

    “真的啊,那太感谢你了!”

    “举手之劳,林卫生员不用客气。”

    小五说着拎起那桶水就往卫生室走。

    林柒柒哪好意思让人家帮忙,说了两次自己可以,但小五还是没撒手,一口气拎着一桶水到了卫生室,还顺手给倒进了水缸里。

    小五将水桶放一边,打开身上斜挎的深绿色邮包,从里面拿出两张纸,上面密密麻麻都是手抄写的通讯地址。

    “林卫生员,这里只是大西北沙地退化村镇一部分的通讯资料,我怕你着急,就先给拿来一些。剩下的一部分我再找两天,等找齐了就再给你送来。”

    林柒柒感谢万分,连说几声谢谢就去给小五倒水喝,可端着水转身,小五已经出去了。

    “通讯员,你连口水还没喝呢!”

    小五走出好几步远,回头笑出小虎牙:“不喝了,我娘在家蒸了荠菜包子,我要赶紧回家吃包子。”

    小五跑远了,林柒柒端着茶缸子歪头想,荠菜包子好吃么?

    想法还没落地呢,已经出大队院子拐弯不见的小五忽然又呼呼跑回来。手里多了一个碟子,碟子上盖上一块小花布。

    “林卫生员,包子出锅了,我娘给你送来几个尝尝。院外碰见我了,就让我拿过来。”

    小五跑的快,说的也快。

    将一碟包子往林柒柒手上一放,不等林柒柒一句‘谢谢’说出口,人就扭头又跑远了。

    不愧是当通讯员的,那两条腿都能去参加百米赛跑了。二十岁的小伙子满身活力,和赵晋原那种沉稳腹黑型,好像不是一个世界的生物一样。

    林柒柒端着热乎乎的盘子进屋放到桌上,掀开上面盖着的干净小花布,六个软软的两合面包子还冒着热气呢。

    宋先芳为人和蔼,热心,家里的葱蒜都是她送来的。上次她去南坡挖了一些婆婆丁回来,路过大部队还给自己送了一些。

    重生更改人设不到一个月,就收获别人的真心相待,林柒柒真心觉得感动。

    拿起个包子咬一口。薄皮大馅,荠菜里还放了板油熬完之后的油兹拉。嚼着唇齿留香,好吃!

    林柒柒一口气吃了三个大包子,肚子吃的圆滚滚。喝上半茶缸子凉开水,那叫一个舒坦。

    俗话说,吃饱就犯困,一点不假。眼皮有点沉,很想睡个午觉。但林柒柒拍拍脸,清醒清醒,自己现在可不能睡。

    拿出一沓子信纸放桌上,钢笔在手上转了几圈斟酌一下用词,然后就开始下笔写信。

    xx村,xx大队你好,我是北大荒垦荒兵团的一个卫生单位,因为有一些医疗知识上的问题,想求助贵地上的劳改人员林全安。找到人后,请与我们联系,急急急。

    林柒柒多了一个心眼。直接用自己个人身份写信去人家那儿找爹妈,肯定不行。所以她就含糊其辞又夸大其词,用官方语言来沟通。

    地方上的人,不管多大官,第一本能都是尊重兵团部队。林柒柒希望自己这一招能管用,至少,这封信不是石沉大海。

    林柒柒伏案写了一下午,坐的腰酸背疼,写的眼睛发花,手也酸的不行。写完这一沓信纸,往炕上一躺,真是一动不想动。

    她无比怀念那个世界的复印机,给了模式,刷刷刷就印出来了。就不像现在,即使内容差不多,也要一张一张的写。

    实在太累了,躺炕上闭目养神一会儿,养着养着就睡过去了。

    赵晋原拎着一只杀好拔毛的鸡过来。抬手想敲门,见门是虚掩着,就推开门进来了。

    “柒……”

    一句话说了一个字,赶紧闭嘴了。

    林柒柒趴炕上睡着了。没枕枕头,没盖被子,双腿做出登山的姿势,睡得屋里进人了都不知道。

    这是干什么了,给他的小美人鱼累成这样?

    一个人过日子就是让人惦记。若是自己不来,她这么睡俩小时,不感冒才怪。

    赵晋原将门关严,脱了身上的外套搭在林柒柒的身上。衣服搭上去,才发现林柒柒真是娇小,自己外套都要给她盖严实了。

    看到桌上铺开的信纸,拿起一张看看,哑然失笑。又捏起一张写满密密麻麻的通信地址的纸,脸上不由的浮起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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