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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灵秀提高了音量问有什么事情,对面没有回复,估计也不着急。 梁舒视线往吧台看,问:“花怎么样?满意吗?” 开业花篮有人财大气粗她是比不过了,所以另买了束花送给钟灵秀,祝贺她梦想成真正式升级为老板。 “满意。特别好看。” 说着,两人视线一道看去,刚好望见工作服打扮的人将那一大捧花抱走。 钟灵秀“咦”了一声,把人叫住,询问他拿这个做什么。 伙计说他也不清楚,是二老板让的。 “二老板?”钟灵秀心肝都颤了颤,飞快地瞥了眼梁舒,确认道,“你确定是二老板?” 这祖宗不是求爷爷告奶奶的都不肯回来的吗?怎么这就又来了? 小伙计点头说:“是二老板啊,跟小钟哥一起呢现在。” 哦豁,完蛋。 她心头一凉。千防万防,这俩祖宗还是都在这儿了。 梁舒笑了声,心想二老板这称呼还挺贴那狗贼脸的。 这笑声落在钟灵秀耳朵里如同警铃,正踌躇着要怎么做,钟灵阳发来条微信语音。 “你等会儿,我对讲好像有些问题,我让魏宇澈过来跟你说。” 钟灵秀心中大骂他脑子有泡。 过来什么啊,都发微信了,有事儿就不能微信说吗?生怕这俩祖宗碰不到是吧? 梁舒说:“没事儿,让他来吧。” 又不是怕他。 钟灵秀:“哈哈。” 你是不怕,我怕啊。我怕你俩再干起来,我谁也不敢拦啊。 但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晚了,她只能祈祷梁舒是真的懒得跟魏宇澈作对。 没几分钟,人群里走出来个人。 钟灵秀紧张起来,小声说:“来了。” 梁舒本能地回头看,她想做个高傲的姿态出来,轻轻别过眼,给魏宇澈个下马威,但又觉得这样做像是躲,于是干脆盯着他看,这一下便正对上他的眼神。 愈加锋利的眉眼夹着些散漫,没有惊讶,也没有烦躁,倒有种果真如此的了然。曾经瘦削单薄的身体变得结实起来,笔挺得像遗世独立的竹,衣服被挤得贴在身上,勾勒出肌rou漂亮的走势。 他在梁舒身边坐下,却好像没认出她,边卷着袖口边说:“钟灵阳让我告诉你,那边来了个乌大的学生,想借场子追学姐,需要我们配合一下灯光。” 梁舒想,时间果然神奇,竟把魏宇澈都变得沉稳了不少,让他能耐着性子装到现在。 他敛下眸子,骨骼分明的手拿过她面前的杯子,递到嘴边。 钟灵秀忙说:“哎。那是······”梁舒的。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他昂着头将杯子里的果汁一饮而尽,汗顺着脸庞滑下,没入他领口。 男人放下杯子,似乎是被钟灵秀提醒了,缓缓转过脸来。 灯光下,那颗泪痣愈发清晰,配着清越的眼,像是片落下的羽毛,轻轻挠你一下,痒痒的。 他嘴角一勾,不受控制地溢出声哼笑:“哟,这不是那个失踪好几年的梁大小姐吗?” 梁舒露出个微笑,心想刚才果然是错觉,看这狗东西眼神就知道,沉稳这个词今生是跟他无缘了。 第3章 谁跟他是朋友了 如果让梁舒仔细回忆为什么跟魏宇澈走到相看两厌的地步,她是说不出来个所以然的。 就好像猫生来就跟狗不对付,可以理解为种类不同的相互排斥。 魏宇澈的手段很幼稚,干得最严重的也不过是偷拔她自行车气门芯,非要送她去上学,路上不是故意放把吓她,就是蹬得老慢,在迟到边缘徘徊。 梁舒有段时间不是想做好好学生,干了不少出格的事情,但得益于一贯的正面形象,做得滴水不漏。 魏宇澈就很看不惯她这便宜占尽的样子,非要跟她作对。 梁舒借口学习出去偷偷上网,魏宇澈就跟网吧老板揭发她没有身份证,让她连机子都开不了,只能在旁边看人玩。 梁舒撒谎生病想逃课,魏宇澈就自告奋勇送她去医务室,让她白挨一针,挂了一下午葡萄糖。 梁舒跟外头人茬架,刚拿上棍子挥了两下,魏宇澈就跳出来大喊老师来了,看梁舒吓得棍子一丢,嘲笑她胆子比麻雀小。 梁舒忍无可忍,开始反击。举报他考试不及格,揭发他冒充家长签字,告状他跟社会青年打架。 总而言之,诸多鸡毛蒜皮的小事堆积着,让他们在势不两立这条道上一路狂奔不回头。 原本梁舒觉得时间过去这么久,这种对立的情绪见了面后会消减很多。 但事实证明并不会,此时此刻,她依旧觉得魏宇澈很欠扁。 ** 梁舒不接话,魏宇澈就也沉默着。 两个人望着彼此,嘴角各自带笑,却并不深情。换句话说,是rou眼可见的假。 最后还是魏宇澈先别开视线,他耳朵热得有些红,拎着领子往里抖风,说:“怎么?洋墨水喝够了,舍得衣锦还乡了?” 梁舒淡淡道:“怎么?读了这几年的书,还是个用不来成语的文盲?” “我是在关心你呢。”魏宇澈手肘撑在桌面,胳膊微耸,原本就松垮的领子斜得更厉害,露出截凹陷的漂亮锁骨。 梁舒凝视了他这番惺惺作态两秒,毫不留情地说:“别装了,怪膈应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