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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木莲问道:“你真的觉得橘竹梅就是草间灰?” “肯定是他。又是龟蛇灯又是堕魔胎的药,除了他还有谁。”林清泉顿了顿,“我只是吃惊,草间灰菩萨心肠,居然也会和魔打上交道。” 四人沿路一直走,豁然开朗,面前出现一块空地,空地上有三道门。 从左到右,三道门上分别刻着“松土”,“播种”和“摘果”。 门旁竖着告示牌,要求做土之人从“松土门”开始,按顺序依次进入这三道门。 “松土、播种、摘果……所以说,人在这里做‘土’,是为了摘‘果’。”黑木莲思索道,“以人为土所培育的‘果’,是什么?” 两人走到“摘果”门边。通过视内,将摘果门里的情形看得清清楚楚。 门内有名女子,手捧铜镜,近距离照自己的脸。 在女子对面的,是眼熟的身长三米的夜叉;而夜叉手中握着的,是眼熟得不能再眼熟的三角锥。 那是镜阿祢的夜叉,林清泉认得。 镜阿祢果然在这里,意料之中。 但更让林清泉感兴趣的,是夜叉手里的三角锥,“那个三角锥……目目,你曾经差点被三角锥变成rou丸,还有印象吗?” 黑木莲点头道:“是叛空的三角锥,那是我第一次离体的诱因。” 女子伸出了舌头,伸得很长很长,变成一条蛇,蛇头又吐出蛇信子。 夜叉挥动三角锥,刺在她的舌头上,她的舌头挣扎几下,变化成rou丸,从她嘴里掉落到地上。 “她的舌头是魔胎……”林清泉寒毛直竖,接着他意识到更为可怖的事实,“原来所谓的果,指的是由魔胎制成的rou丸,土就是宿主。” 摘果门打开,女子捂着肿胀的下巴走出来。 贱民小孩看见她,立刻飙出眼泪,“mama!” 女子见到自己的孩子也在这,又震惊又奇怪。但因为没有了舌头,只能发出啊啊的声音。 “mama……你怎么不能说话了。”小孩哭得更凶了,“爸爸呢?” 女子指向第二道门,那道名为播种的门。 林清泉正要过去视内,却听见耳熟的声音:“不劳烦你视内了,我来亲自讲解吧。” 镜阿祢从通道的另一端走出。 它得意洋洋瞧了眼林清泉,手拿满满当当的钱袋递给了贱民女子,“这是你做土的佣金,拿好了。” 刚被摘了魔胎的女子千恩万谢,对它感恩戴德。 “果然是你镜阿祢,那么橘竹梅就是草间灰了吧。”林清泉说。 “别来无恙,小林清泉”镜阿祢揶揄道,“不过,你看着好脏乱啊。” “镜阿祢,你……” “我的名字是橘阿祢,不要叫错了。”镜阿祢歪着嘴角邪笑。 看着容光焕发的镜阿祢,林清泉总感觉它哪里变了,好像戾气没那么重了,变温和了点。 “草间灰在哪里?”林清泉问,“还有这做土,你们在搞些什么幺蛾子?” “别激动嘛。做土,就是借用rou身、生产rou丸,全程要经过三道门。”镜阿祢娓娓道来。 “在第一道松土门,砍去人的手脚或任意器官,让人成为魔胎寄生的容器;接着,这些容器聚集在第二道播种门。播种门有连通外界的孔缝,魔胎会循着伤病的气味进来,寄生到这些人身上。最后在摘果门,你也看见了吧,便是收获rou丸的时候。” 林清泉压低眉峰,“你们要rou丸干什么?” “rou丸是最棒的滋补品,当然是高价卖给需要滋补的人。” 雇佣穷人的rou身,培植rou丸,然后卖给有钱人,形成一套完美的暴利链条。 “草间灰知道吗?他同意你干这事?” 提到草间灰的名字,镜阿祢失神一下子,说话也更温和,“这些人都是自愿做土。我们出钱,他们拿钱脱离贱民籍,两厢情愿有何不可?” 林清泉惊了惊,随后便释然了,“不愧是镜善治大人最得意的学生,利用魔化的界行非法的事,连罪证都不会留下。他学得可真快。” 听到这,镜阿祢不太舒服,“灰君是在做生意。” “是啊,草间大人弃医从商了。我知道这座大房子是怎么来的,龟蛇灯又是怎么有钱点的。”林清泉心里一凉,“这世道真是恶劣……居然连草间大人也开始饮人血啖人rou了。” 镜阿祢圆瞪眼睛,怒道:“你不准说他!你没有资格说他!都是你的错!” “我何错之有?” “当初要不是你带花魔上山,灰君不会失去右臂。” “可笑,砍草间大人右臂的人是我,但我事后捉了魔的心脏归来。”林清泉冷言道,“反观你,为了独占他,阻止他吃魔的心脏,还在众目睽睽中寄生于他……镜大人,你好一招嫁祸于人。” 镜阿祢恼羞成怒,“闭嘴!再说我就杀了你!” 林清泉冷笑道:“我懂了,你仰慕草间大人,他却阳光正直和你格格不入,还马上要离开你做御医。不想失去他的你该怎么办呢?于是你出此下策,通过寄生,毁掉了前途光明的他,让他永远和你绑定在一起……如此说来,我还帮了你呢,你却要杀我,我这锅背得实在是冤!你说是不是啊?” “别……别说了!”镜阿祢气得血直涌。 “真正害了草间大人的人,是你。”林清泉蔑道,“你可真恶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