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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无法控制入界的人。”目目道,“入界的条件是被别人希冀。因此,只有长锁孔的人才是入界。长钥匙的人只是盛放凶器的容器,实际并不在界中。所以我仍然可以控制长了钥匙的人,包括他们右腋的钥匙。” 明太郎点头道:“只有钥匙已经足够。一切按照恩公的想法执行。” 他在腰间别上折扇和刀剑,举手投足间有武士世家的坚毅。人若坚毅又认真,那么言行会让人感觉他饱含真心实意。 目目挑高双眉,“你不生疑吗?无论如何,我的所作所为不像正常的人。” “不会。相反,我非常敬佩您。我是德川家的武士,家族历来信奉力量。在这魔力横行的乱世,幕府希望找到大神力的人力挽狂澜、扭转时局。”明太郎作礼道,“阁下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哪怕不似常人?” “哪怕不似常人。但我觉得,阁下不是恶人。”明太郎说,“不曾问,阁下尊姓大名?” “叫我目目就好。” 明太郎疑惑,“可这并不像一个正式的名字。” 目目笑笑,“我叫什么其实并不重要。” “很重要。”林清泉忽然插了一句,“他叫黑木莲,他有自己的名字。” 黑木莲诧异,一转头撞上林清泉热烈的视线。 在这个世上他作为没有身份的生物活了太久,持有见不得光的身份。因此,对林清泉的情意和欲望也如见不得光的菌子在黑暗滋生。 然而林清泉对他本名的呼唤就像闪闪发光的徽章挂在胸前。林清泉的认可是他的身份证。 “我的名字是黑木莲。”他做了确认,“过去、现在和未来都是黑木莲。” 明太郎行了个真诚的跪拜礼,“黑木莲大人,在下将于明日召集所有人。一切就都拜托了。” * 回和室的路上,黑木莲很雀跃。 就像电影的长镜头,他的视线定格在林清泉身上。此时此刻他特别想贴近他,想触摸他□□且温热的皮肤,才能确认这个人是真实的,从而确认他说过的话也是真实有效的。 好不容易走到一个没人的树下,他不顾林清泉的惊叫,锁住他的双手将他抵在树干上。 厚重浓密的毛榉树梢,有两只鸟叫着飞远了。 林清泉轻笑,眼睛里除了纯真什么都没有,“你干嘛?” “不干什么,就是想你了。”黑木莲说。 “可是我们一直都待在一起啊。” 黑木莲再没出声,抬手触摸他的眼睛。 这里是他的出生地,也是安置分|身的地方,换句话说是和林清泉再一次结合的地方。 因此看到这双眼,他便看到自己的出生、欲念,以及浓缩版的自己。 窥看林清泉,便是窥看他自己。 “清泉,”他叮咛,“清泉……” 林清泉反握紧他在出汗的手,“是我。” “清泉,我喜欢你……好喜欢你,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欢你!”一面对林清泉,黑木莲就心跳加速,就像膝跳反射,成了纯粹生理性的反应,“又喜欢你又渴求你的血rou,想生吞了你又恨不得把命都给你……每天有上百次我都快被你折磨疯了!” 突如其来的表白吓到了林清泉,“你又发|情了?!不会吧,这才过去多久……你别告诉我你这一天不会都在发|情啊!” “没有……”他收敛了一些,“我就是太开心了。” 林清泉舒了口气,“吓我一跳,你这个样我还以为你要把我给吃了呢。” 黑木莲有些失落,“你还是怕我吗?” “说实话,怕。”林清泉说,“你把我压树上的时候我觉得我离死不远,差点都想跑了。” “你想跑吗?” 林清泉斟酌片刻说道:“你刚才的样子很吓人,不过你每次吃我前都挺吓人。我相信你,但有时候不太相信魔的本能。” 黑木莲悲从中来,“那,你会从我身边……逃走吗?” 林清泉凝视着他,忽然拽过他的领子,与他拥吻。冰冷干涩的秋天的夜晚,只有他们两个人是热烈湿润的。 “我不会逃走的。”林清泉柔软地说,“目目,别担心。” * 两人打打闹闹走回和室,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祥云图案的黄布,从脚前边一直铺设到和室的木头台阶,明显是一条临时新铺的地毯。 “神的后裔、未来朝廷的掌管人,无论去哪里都要脚踩祥云。”湖蓝色和服的侍官站在地毯的尽头,两手揣着,站姿端庄又傲慢。 他看见林清泉的脚正踩着一朵黄祥云,不禁横眉冷对,“你怎么能踩只有神子才能踩的祥云地毯呢!” 林清泉反问他道:“你谁啊?!” 一只小小的脑袋从门里探了出来,“小林,是我。” 这张小脸潮红,有病理性的原因,以及某种情绪激发的作用。 那莫名其妙且死缠烂打的小皇子,宛如割了又不停疯长的杂草,怎么除都除不掉。现在又一次找上门来了。 林清泉头疼起来,“您光临寒舍……有何贵干?” “找你。”飞鸟皇子理直气壮,“小林,今天晚上,你无论如何都得陪我了。” 林清泉没忍住想笑,“为什么?” “因为我病了。”飞鸟皇子说,“我生病了,你必须陪我,否则就是渎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