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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没说完,就听见嗖地一声,然后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刺破皮rou、飞进了他正揪着目目的手。在那里,酸胀的疼痛蔓延开来,像颗树似的破开筋骨血rou而成长开花,半个身体都失了力,逼得他不得不松开了目目。 武士低头,瞧见自己的手背上,赫然钉进了一枚闪亮亮的钉子,血液不停从钉子和皮肤的罅隙间流淌出来。 他吓坏了,如惊弓之鸟般地说道:“谁干的?!” “我。”林清泉握着木枪走出来,丝毫不惧,干脆地承认了。 武士被他眼底的冷意惊到,高声说道:“你……你想干什么?!” “我想杀了你。”林清泉对准他的眼睛,面若冷霜,一股冷血杀手般的眼神从他一双眼里释放出来。这眼神其实并没有什么情绪,但看了就是让人不禁胆寒,“因为你动了我的人。” “岂有此理!”武士转手拔了刀,却在挥过去时看见林清泉拿起了一只木牌。 木牌用翡翠镶边,刻有一个烫金的“镜”字。 “我是从玄武山过来的,代表镜门。”林清泉说,“你也是贵族,一定听说过世代为高阶贵族的镜门吧。如果今日你杀了我,日后会被镜门找麻烦。尤其是一个叫镜阿祢的,他绝对不会放过你。” 木牌是镜阿祢的贴身之物。 临走前,镜阿祢把木牌给了林清泉,是为了方便他拿着木牌行事。 这大概是镜阿祢迄今为止做的唯一一件好事。 当然他的根本目的还是为了治好草间灰。 武士吹胡子瞪眼,硬生生将刀入了鞘,面色铁青,气呼呼地走远了。 “目目,我刚才是不是吓到你了。”林清泉把枪放回兜里,一脸认真地说,“不过吓到你也没关系。我就是想让你知道,除了我,谁都不可以欺负你。” 目目就目不转睛地望着他。那双深邃的黑眼睛瞧过来,没有世俗的东西掺杂在里面,像冰雪,但没有冰雪的寒冷,那大概便是佛经上写到的七宝池八功德水了。 林清泉默默叹息一声,说道:“目目,你要不是魔胎该多好。是魔胎也就罢了,要是你的宿主不是我该多好。这样我也不至于……” 他没再说下去,而是牵起目目的手,继续往前走。 但走了没几步,目目忽然停住,指了指前方不远处的寿司摊。 在那里,林清泉看见一个正在吃手握寿司的男人。 一个奇怪的正在吃手握寿司的男人。 他的胃部在蠕动,但肠道已经黏连一片了,如同腐尸那样变成了半流体。 和村长的儿子情况很像。 第34章 林清泉的极限 正常人在肠粘连如此严重的程度下,已经生活不能自理了。 更何况半个胃也成为流体状。腹腔的情况令人不忍直视,人就像行尸走rou一样活着。 这一定就是魔下手的目标了。 “好吃吗?” 吃握鮨的人还在狼吞虎咽,一斜眼,就看见一位五官秀丽的人冲自己打趣。他的嘴角有一边翘起,说不清是揶揄还是真诚的微笑,微微下至的眼角显得无辜又有点勾人。 身旁还站着一个白衣服的家伙,比他高半头,应该是护卫,但相貌英俊,坚硬的气质又不太像护卫侍从这种从属性的职业。 “握鮨好吃吗?”林清泉拿扇子一指,又问了一遍。 这人从嘴里拿掉咬了半截的握鮨,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你……你是谁啊?” “我是玄武山的医生,会看点面相。”林清泉正儿八经地说,“兄弟,我看出你家有孕妻。” 这人一愣,继而笑了两声,“胡说!我明明连妻子都没有,怎么可能还有什么孕妻呢!真是笑话。” 林清泉想了想,继续道:“我说的妻,并非传统意义上明媒正娶的妻子,而是更强调你作为准父亲的身份。你仔细想想,过去这一段时间里,你有没有让哪个女子,怀过孕?” 这人当即变了脸色,被戳穿之后,就是出于惊恐的愤怒,“胡说八道!你……你这是在污蔑!” 林清泉云淡风轻地摇着扇子,“阁下倒也不必如此惊怒。最近村中多发孕妇的丈夫无端暴毙的事件,我只是担心阁下的生死,所以才斗胆一问。” “胡……胡说!”这人结结巴巴的,颤抖的手将握鮨里的鱼生都给抖掉了,“我从未做过这等事。” “真的么?”林清泉扇子一阖,“有没有做过,你自己自然是最清楚不过。可若是阁下终有一天和那些准父亲们以同样的方式死去……到时候,你所做的一切,都在暴尸时得以暴露。” 林清泉拿扇子敲了敲这人汗津津的脑门,揽过目目的手就转身而去。 “等一下!”果不其然,这人慌里慌张地追了上来,“有件事,我得和你说一说。” 望着他满肚子粘连,却气色依旧红润饱满的面部,林清泉说道:“请讲。” “两个月前,我和我家小姐,曾在酒后有过春宵一夜。没办法,我喝得实在是太多了,还以为是哪个主动投怀送抱的游女。第二天清醒之后才发现居然是小姐……” 这人把声音放得极低,“可我发誓,我和她仅仅只有过那一夜,应该不会这么巧吧……一次就能怀孕吗?” 两个月前。差不多是魔力复苏的时候了。 “除了你家小姐,你还有过别的女人吗?”林清泉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