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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着全班惊叹和崇敬的视线,祁有岁的脸虽然还有些红,但总归也不像是原来那样抗拒了,小声应了声好。 一连几天,祁有岁过于规矩的表现引起了班主任柳成碧的注意,综合考虑之下,柳成碧将本月班级纪律之星的荣誉颁给了祁有岁,还专门在班级近班级后门的墙上开辟了一小块地方,专门来放各种表现好的同学的半身照片。 祁有岁真不愧是祁轻筠和钟雪尽的儿子,基因优秀,一张证件照都给他拍的和明星艺术照似的漂亮,眉目如画,笑起来像一个疏雨海棠般俊秀清隽,惹得经过十班后门的学生和老师都会忍不住被那挂在墙上的照片吸引的多看几眼,没多久,慕名来看祁有岁的学生越来越多,几乎都要传到初中部了。 但没多久,祁有岁挂在墙上的证件照就不知道为什么又不见了,和他爸妈的遗照以及丢失的英语试卷一样,再次消失的无隐无踪。 祁轻筠倒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觉得那么多人从后门经过,顺手被人拿走了也是正常的。 眼看着祁有岁被越来越多的人接受,祁轻筠趁热打铁,给对方报名了下月初的校文艺节的汇演,到时候要是登台表演表现的好,可以选送南港青年剧院,在全市各中小学校元旦文艺汇演那天表演项目。 祁轻筠倒不指望祁有岁能怎么扬名四方,他主要是想让祁有岁忙起来,有事做,多和正常人接触接触,对方就不会成天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难以自拔,变成一只在阴暗潮湿的角落里发霉消沉的小蘑菇。 眼看着儿子这边已经安置好了,不需要他怎么cao心了,祁轻筠就打算带老婆去治治心病。 上辈子,祁轻筠创业当总裁的时候,还认识不少朋友,有几个合伙开了一家心理咨询中心,据说在业内声名不错。 祁轻筠带着钟雪尽辗转找了好几个心理咨询师,钟雪尽试了都觉得不行,抱着最后再试试的心态,祁轻筠找到了上辈子的老朋友。 老朋友们早就不像上辈子刚出社会那样青涩稚嫩了,大部分都成长成了社会上有名望的心理咨询师之一,咨询费用每时按千算。 本来以祁轻筠的身份是没资格和他们面交的,祁轻筠其实也付不起那个钱,但不知道为什么,当祁轻筠试探性地咨询中心前台的电脑里留下预约信息时,那几个大佬看见他的名字和长相,纷纷都联系了他。 “你好,我是林微时。”心理咨询室中,林微时一身笔挺西装,额发用发胶抹的锃光发亮,一副精英模样,客气地和祁轻筠握了握手,试探着道: “你说,你叫祁轻筠?” “是的。”祁轻筠一身蓝白校服,毫不失礼地伸出手去和林微时握手。 他看着眼前的老朋友,心情复杂,眼前又浮现出对方曾经穿着拖鞋大裤衩一副街溜子模样和自己出去喝酒、结果在半路喝成死狗后哭着和分手对象表白卑微落泪的模样。 那时,祁轻筠前脚笑完他傻,后脚还得任劳任怨地背对方回学校。 可以说,林微时失了多少次恋,祁轻筠就背他回了多少次寝室,钟雪尽见了总是暗暗吃醋,但是又不好直接对祁轻筠生气,所以见到就会偶尔阴阳林微时几句,到后来,全寝室都知道祁轻筠有个醋坛子对象,就更加使劲地故意在钟雪尽面前亲近祁轻筠,惹得钟雪尽对他们寝室的人一概没什么好脸色,见了就是针尖对麦芒,水火不容。 “......你长得,很像我一个老朋友。”别说祁轻筠心情复杂,林微时盯着祁轻筠的脸,此刻心情复杂的更上一层楼,要不是和祁轻筠相识六七年,他很相信祁轻筠的人品,不然非得怀疑对方是背着钟雪尽和旁人搞出来的私生子不可。 “是吗,那真是我的幸运。”祁轻筠睁着眼说瞎话,笑着单刀直入道: “我今天来,是麻烦你给我的同学治病的。” 说完,他将身边的钟雪尽拉了起来,完全没管林微时在看到钟雪尽的那一刻,眼睛瞬间瞪得比铜铃还大的神情。 林微时盯着钟雪尽,再度瞠目结舌,张了张嘴,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青蛙,眼球鼓胀,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揉了揉鼻梁,再度定睛看向这夫夫俩。 要不是林微时坚信自己的心理还算健康,他非要怀疑自己是思念祁轻筠这个老朋友过度、然后突发神经病得了幻觉不可。 “好,我答应你。” 林微时看着祁轻筠那张和往日记忆里不差分毫的笑脸,咬了咬牙,低声道: “不过你们两个太像我的朋友了,我没办法给你和他做心理咨询。” 说完,他喊门外等待的助理,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随后,一个穿着职业装的中年女性便出现在他的办公室。 “林老师。”中年女性长着一副笑模样,神情温和,黑长直的头发披散在肩,姿态大方不做作,目光隐晦地扫了祁轻筠夫夫一眼,眸色微动,随后转过头对林微时笑道: “你叫我来有什么事?” “这里有一位病人,你和他对接一下。” 林微时将钟雪尽推到他面前,低声对他叮嘱道: “这个病人的治疗费用记我账上。” 江霜无惊讶地抬起眉,目光落在祁轻筠和钟雪尽身上,随后笑了起来: “不用了。” “既然是林老师的朋友,我又怎么会不给这个人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