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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炀:“你说我是不是得抑郁症了?” 傅书濯眼皮一跳。 裴炀扒着傅书濯肩膀:“为什么我一点都不想动?” 傅书濯:“懒就懒,别拿抑郁症当借口。” 裴炀反思了下,主要是傅书濯喜欢亲力亲为,什么事都不让他做,以至于他现在越来越依赖傅书濯的照顾,喝水都想让傅书濯送到嘴边。 这样可不行,裴炀决定要振作起来。万一哪天傅书濯想明白了自己确实不是原主,不要他了怎么办? 到时候离婚,他总不能还赖着傅书濯,得自力更生。 想通的裴炀坚定地推开傅书濯:“我自己穿。” 傅书濯:“……” 睡衣都套完了,就差扣个扣子。 不知道裴炀在打什么歪主意的傅书濯随他去了,转头去浴室冲了个澡,回来又接起了秦楠衫的电话。 看到裴炀睁得比铜铃还大的眼睛,傅书濯拿开手机:“我等会儿要开个会,你先睡。” 如先前所说,裴炀有些亢奋。 他很想和傅书濯黏在一起,哪怕只是单纯的说说话,讨论讨论明天的演唱会。就这么睡去让他有些难言的不舍,太浪费了。 可眼皮却耷拉起来,这一个月来被傅书濯养好的作息已经形成了习惯,早就该困了。 裴炀隐约听见傅书濯走到阳台上,对秦楠衫说了句“他最近状态不错”。 而后又拿出平板,坐在阳台的小桌前开起了视频会议。 ……裴炀撑不住了,眼皮沉沉落下。 睡前吃的维生素片跟安眠药似的,一吃就困,也是够了。 唔……说起来,既然傅书濯现在才是打工作电话,那先前那个是谁呢? 中年男人——总不可能是出.轨对象。 … 生病后的裴炀像是对出.轨这事有什么执念,一面遇见谁都有所怀疑,一面潜意识却又清楚的知道傅书濯不可能出.轨。 他不知道是想得到怎样的结果,浑浑噩噩的活着…… 但又有点快乐,傅书濯的爱叫他快乐。 …… “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各位辛苦了。”傅书濯看了眼月色,明天应该天气不错。 “不辛苦,应该的。” 大家也不算客套,傅书濯的公司自成立以来员工离职率就很低,他和裴炀从不剥削员工,福利待遇在业内是出了名的好。 这次他跟裴炀的离职导致高层管理压力剧增,但薪资奖金都有成正比的上涨,因此尽管有些累,大家却都毫无怨言。 傅书濯私下给秦楠衫发了条信息:凌晨开会都辛苦了,明天订个好点的中餐到公司,走我个人账户。 ——OK。 傅书濯关掉电脑,转头看向屋内。 没他陪着傻猫睡得不太熟,明明从来不喜欢侧着心脏这边睡,却为了看他特地朝心脏一边侧躺。 傅书濯掀开被褥在裴炀身边侧躺,只不过揽了下腰,他的猫儿就自然而然地滚进怀里。 心里满足的不像话——除却裴炀的病,他好像没什么可求的了。 从来都是唯物主义的傅书濯甚至想,他们大学附近山上有座很有名的庙,过两天要不要去上柱香。 “晚安。” · 两人难得睡了懒觉,中午十一点多才起。 傅书濯洗漱完,把衣服袜子扔给还不想动的裴炀:“不是说要勤快点,独立支棱起来?” 裴炀一蒙:“你怎么知道?” “昨晚梦话都在说这个。”傅书濯弯腰捏住裴炀的脸,“你还说啊……” “还说什么了?”猫咬钩了。 傅书濯话锋一转:“还说自己超级无敌霹雳地爱我。” 裴炀才不信:“放你的狗屁!” 傅书濯说的跟真的似的:“那等你今晚说的时候我录个音。” 昨晚裴炀确实有说梦话,当然说的不是什么爱他,是离婚。 离婚,这辈子想都别想。 被迫起床的裴炀一脸不情愿:“这么早去哪儿啊?” “不吃饭了?” “不饿。” “可我饿,裴总能不能陪陪我?” “……”裴炀心里骂骂咧咧,身体却很诚实地跟上。尽管总吐槽傅书濯挨装可怜,可偏偏他就吃这套。 可他没想到的是,傅书濯带他来吃的是鸭血粉丝汤。 傅书濯:“你现在可能忘了,但以前你可喜欢这家了。” 旁边不远就是傅书濯曾经就读的大学,现在还没放假,这里到处都是学生。 鸭血粉丝汤虽然香,但总有人盯着傅书濯就叫裴炀不爽了,女孩子就算了,某些男学生那眼神叫一个赤.裸裸。 傅书濯毫无所觉:“吃完带你去个地方。” 裴炀:“喂我。” 傅书濯:“?” 裴炀低着头,在桌下踩了他一脚:“快点。” 傅书濯挑了下眉,捞出鸭血粉丝汤里裴炀最不爱吃的鸭肝:“啊。” 裴炀有如啮檗吞针,恨恨地又踩上傅书濯一脚。 傅书濯好像感觉不到痛:“宝贝再来一口。” “……”被喂好几口鸭肝的裴炀差点气晕,原本他因为不吃鸭肝,叫老板全放傅书濯那份里了,结果到头来还是进了自己的胃。 唯一的好处是周围跃跃欲试的目光收敛了不少,裴炀气势汹汹喝下一大口汤:“吃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