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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书濯:“别气了。” 裴炀把第一碗面递给他:“你会处理鸭?” “……不会。”傅书濯还真不会,虽然他俩都做菜,都买的家禽都是已经处理干净的,像从小在市里长大的裴炀,还是第一次亲眼看见活的、毛都没拔的鸭子。 裴炀皱皱鼻子:“那你拎个活鸭回来干什么?” 傅书濯:“还不是怕回来太晚,某只傻猫以为我真去找鸭了哭鼻子。” 裴炀:“……” 他掩饰性地别开头,不知道自己的眼眶还有没有发红。 他说:“拔鸭毛一定很治愈强迫症。” 隔壁柴房的鸭:谢谢你哦。 傅书濯失笑:“下午我们去趟商场,顺便让隔壁大叔帮我们把鸭宰了。” 裴炀闷嗯了声才后知后觉地问:“去商场干什么?” “买鞋。” 他们就带了四双鞋出来,昨天又因为淋雨泡水了两双,上午刚叫人来拿去干洗,得三四天才能送回来。 至少得再各买一双换着穿。 出门的时候又下起小雨,他们打着伞朝新城区走去,也要不了多少时间。 雨中漫步的感觉还挺浪漫,特别是共打一把伞——如果裴炀不那么幼稚故意踩水的话。 傅书濯心平气和地说:“猫儿——这么傻缺的事只有咱俩高中的时候干过。” 忘了因为什么,他们不得不打一把伞,那会儿两人关系还没那么融洽。 裴炀拼命踩水想让傅书濯狼狈不堪,结果傅书濯胜负欲上来后,他也不好过,一起被罚站了两节课。 毫不夸张的说,裴炀所有罚站的经历都和傅书濯脱不了关系。 傅书濯也一样,他曾经是老师眼中的三好学生,什么都不用cao心,跟裴炀当同桌之后,好家伙,隔三差五被叫办公室。 这也就不怪整整两年,周围老师同学们都以为他俩势不两立、水火不容了。 裴炀无辜道:“我不是故意的,回去帮你洗。” 傅书濯轻笑,然后猛得一跺脚——地上的积水溅了裴炀一裤腿。 裴炀:“……你好幼稚。” 傅书濯:“扯平了,衣服我洗。” 裴炀眯了眯眼,既然都要洗了,何不多踩几脚—— 没一会儿,傅书濯的裤脚就一塌糊涂,裴炀抬手挡着雨直接跑,不给傅书濯报复的机会。 “裴炀!” 裴炀头也不回。 傅书濯追上去,余光瞄见旁边一家杂货铺,突然心生一计。 三分钟后,被追上的裴炀瑟缩地靠着墙:“我错了。” 傅书濯:“错哪了?” 裴炀:“不该挑衅你。” 傅书濯:“错了。” 裴炀疑问抬眸:“?” 傅书濯扬起刚买的粗布条,勾唇一笑:“你错在不该逃离我,之前怎么说的?想跑就把你绑起来。” 裴炀:“……” 救命,这什么变态发言! 傅书濯将布条一端强行系在裴炀手腕上,另一端自己抓着,裴炀不干了:“你丫遛狗啊!” 傅书濯一乐:“还有人自己骂自己?不过我顶多算是溜猫。” 异常不爽的裴炀一把夺过布条,将其另一端也绑住傅书濯手腕,拍拍手道:“这样才公平。” 裴炀其实想系脖子来着,不过就真成遛狗了,他是有贼心没贼胆。 玩闹间,前面迎面走来一个行色匆匆的熟人,是程实。 他还没发现系住两人的绳子:“你们也来买东西?” 傅书濯点头:“你也是?” 程实抬起手上的袋子,无奈:“我妈吵着要买绣花鞋,说我爸就喜欢她穿绣花鞋再配个旗袍,一直闹,我只好来买。” 傅书濯眸色微动:“清醒了?” 程实摇头:“就是不清醒才闹,生病之后几乎没多少清醒的时候。” 傅书濯心里微动,他不知道裴炀现在算不算清醒。 思维逻辑都清晰,但记忆错乱了,还有一点不太明显的健忘。 说是早期病症也可以理解,但通常来说,早期不会出现这么明显的记忆错乱,又同时与清醒并存,十分矛盾。 就像汤医生说的,不挑明的话,外人根本看不出来裴炀是阿尔茨海默症患者。 ……也不是完全看不出来,记忆错乱后根本就不像三十四的人,幼稚得要命。 程实终于发现他俩手间有根布条,惊奇道:“你俩干什么呢?” 裴炀清咳一声,先发制人:“他总是把我丢下乱跑,就绑根布条牵住。” 程实乐了:“你怎么不干脆绑脖子上?” 裴炀无辜摊手,他倒是想啊。 傅书濯瞥了他一眼,对程实说:“那先走了,我们去逛逛鞋店。” “好勒,我也得走了,我媳妇儿一个人忙不过来——”程实话音刚落,电话就响起来,“喂?” 那边传来一道焦急的女声:“你赶紧回来!妈不见了!” 第46章 找到 母亲确诊至今程实和妻子都看护得很好, 就算偶尔不见也都是在周围,会有邻居瞧见。 程实着实慌了神,立刻对媳妇儿说:“你先问问邻居看见没, 我马上回来!” 见他挂掉电话,傅书濯提醒道:“报警。” 程实:“哦对!” 他立刻拨打报警电话说明情况,然后朝家里赶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