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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暮雨就靠在门边,正微笑看着她,而正面面前,一堆郎将揪着那鸨桑,鸨桑被捂着嘴,满脸不安惶恐。 叶秋风心脏漏跳了至少三下,被吓的。 花暮雨抬手,撕掉她脸上的假络腮胡,手指不忘轻轻撩摸一下她的脸,触感如刀尖掠过,叶秋风额头渗出细汗。 鸨桑目瞪口呆的看着,下一刻便晕了过去。 “夫君,好久不见,这见面礼,挺特别呢。”花暮雨的笑容,好不渗人。 叶秋风被她一步一趋地逼退回包厢,梁南绫险些惊厥过去。 “听我解释?”叶秋风垂死挣扎。 “嗯,解释吧,”花暮雨抬眼,微笑看着叶秋风: “解释完之后,浸猪笼,杖八十,游街示众,选一个?” “邸下!您误会了!我们只是在……” 叶秋风一把捂住她的嘴,眼神瞪着她—— 门外都是宫廷郎将,罪犯必是官贾出身,不能走露风声。 “我挺喜欢她的,给她赎身,就不算寻花问柳。”叶秋风咬着牙,活鸭子嘴硬。 “……你想我死。”梁南绫感觉自己已经死了三回。 花暮雨心想,呵,你都没主动对我说过喜欢二字,真是感天动地的爱情: “本座没听清,再说一次?” “算了,”叶秋风躺平:“我在办公务,具体……” “噗。”话还没说完,外头的郎将都笑出了声。 “在花楼办公务?小侯爷这是将邸下当傻子呢。”杏儿替主子不忿道。 叶秋风跟梁南绫面面相觑,是哦,有道理,这,还怎么解释? “邸下,真的是在办公务,具体在办什么,暂不可泄露,不信你问她,梁子,你把那啥拿出来,给邸下瞧一眼。” 花暮雨脸颊抽搐:“娘子?” 梁南绫正在死第四回—— 叶秋风,原籍楚州,淮安口音,娘梁不分。 “邸下息怒!下人梁氏,梁!” “哦,原来是娘氏,本座现在心情还不错,想赐你新名讳。”花暮雨的微笑,令人不寒而栗。 “谢邸下……” “新名讳,娘希匹,喜欢么。” “……” 梁南绫想死,以免辱没列祖列宗。 …… 第5章 近水楼台? 俩人像被捉|jian似的带进宫,回宫这一路上,花暮雨坐在八驾马车里。 叶秋风跟梁南绫垂着头,跟在车后。 后头还跟着齐刷刷的三百郎将,活像在押解罪犯游街。 杏儿给花暮雨揉胳膊、捏肩,叽叽喳喳替主子抱不平。 “明儿早朝,叶家一个都跑不了,邸下不值当为姓叶的动怒。” 花暮雨轻“嗯”一声。 察觉主子的目光一直投在手背上,杏儿取来一叠手帕: “邸下,擦擦手,摸过庸脂烂粉的脏手,也敢玷污邸下。” 杏儿用帕子一遍遍的擦拭花暮雨的手背,脏帕子一条一条扔出窗子。 景灵宫,花暮雨行宫所在。 她一下马车,就瞧见站在后头的叶秋风,颇有袒护那小娘子之意,花暮雨心头的小火苗,愈烧愈旺。 杏儿一个眼色使出,俩宫侍立刻领会,一个提来五尺平杖,一个捏来被油浸泡得油光锃亮的柔韧柳条鞭。 叶秋风硬着头皮:“闭门私聊可好。” 花暮雨暂且压下火气,抬步迈入寝宫外殿,待二人垂头入内后,她把门关上。 细细打量一通这小娘子,花暮雨想不通,自己不比她好看么?你到底喜欢她哪里?装可怜?会哭? “夫君喜欢她什么?说足一百个,本座就放人。”花暮雨咬着后槽牙。 “真的?”叶秋风昂起头,眸子闪着光。 “嗯。” “君无戏言?” “嗯!” 叶秋风傻不愣登,说了一大堆: “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写得一手好字,汉隶奔逸,唐楷峻拔,草书气势贯通!” “画工山水,笔墨奇峭,真境臻妙……” 手指头数到第九圈时,叶秋风的脑汁,快挤不出来了,梁南绫被夸的,又惶恐,又不禁飘飘然。 “唔,模样也不错,还会晒盐。” 花暮雨越听越气,越气,笑容就越明显: “小娘子,你活了,下去吧。” “谢邸下大恩!” 梁南绫脚底抹油,呲溜就跑没了影儿。 花暮雨一步一步逼到叶秋风面前,叶秋风连连后退,直退到墙角,退无可退,只能贴着墙、别过脸去,避开花暮雨直勾勾的视线。 火大的花暮雨,冲出去捏来柳条鞭,回来就便紧闭上房门,对着叶秋风就是一顿抽打。 “让你去花楼!让你不回宫!谕诏也不回!” 叶秋风浑身疼的火辣辣,但不发一言,回来就挨打,不想挨打还不行? 直打到连她自己都气喘吁吁,她这才扔掉柳条鞭: “还敢去花楼么?” “不敢。” 这是满意的回答,却仍感觉不到诚意,花暮雨又起了火气: “再敢去花楼,我打断你的腿。” 叶秋风心想,你打死我算了。 看到她就一肚子火,花暮雨眯着冷眼盯了她一会儿,便气呼呼的转身离开侧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