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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亦程压住被谢期年此刻的笑容惹出的愠怒:你要什么样的尊重?你说,说出来我都能做到。 似乎早就料定了韩亦程会是这样的反应和回应,谢期年依然笑了:你总说什么都可以给我。可是一直以来,你干涉我的工作,控制我的生活,你不觉得,这很自相矛盾吗? 怎么矛盾了?韩亦程露出确实不解的疑惑,我是在保护你,有错? 我们的问题可能就在于此。你不能遇到不顺你心意的事情,就用感情去压制,去扭转到你想要的结果。这是某种意义上的剥削。 韩亦程不可置信地看着谢期年,眼神苦涩而震惊:我剥削你?我恨不得把我所有的都给你,结果就换来一句剥削?我们的问题是这个吗?我们的问题是你越来越 越来越不听话?越来越不受控制?谢期年打断韩亦程,你难道没有想过,为什么我不听话不受控,我们的关系就会出现问题? 韩亦程怔住了。 谢期年的睫毛落下一片阴影:我累了。阿程,我们分手吧。 他声音很轻,却炸得韩亦程的身体剧烈一抖,倏地收紧了手臂。 忽然增加在双肩的力道让谢期年的呼吸措不及防地错了节奏,他不由得连连咳嗽起来。 韩亦程立刻松开了手,却不依不饶地说:我们要结婚,分什么手?你和我分得开? 谢期年退后一步,脊背贴着冰冷墙面:分得开。 韩亦程又逼近过来,环住谢期年的腰,让他紧贴着自己,姿态和眼神都无比固执:分不开。你爱我,我也爱你,我们这辈子都不可能分开。我和李悦心订婚也好,结婚也好,和我一生一世的人都只是你。 可是,这样的一生一世,我不想要。 我要。韩亦程颤着声,你陪我。 感觉到韩亦程跳动的心脏,谢期年叹了气:阿程,人不可能永远随心所欲,而又称心如意。 我随心所欲过?韩东洲说如果我不和李悦心订婚,就让韩修齐和她订婚,也把手里的股份转给韩修齐。韩修齐如果成了李氏的女媳,我还有什么选择?你为什么一定要最让我难受的事情上跟我矫情? 谢期年微微仰头,清亮眼睛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看着韩亦程:阿程,你决定订婚的时候,有一秒钟想到过我吗? 韩亦程不解:这不就是和签个合同一样吗? 谢期年无奈讽笑里多了几分苦涩:说得也是。那就永远都不要想了吧。 谢期年!韩亦程被谢期年从来没有的不软不硬的态度逼得终究不耐了,他把谢期年圈得更紧,感觉谢期年细瘦的腰在自己臂弯里存在,才稍稍安心,又放缓了声音,你真的这么难受吗? 被韩亦程紧紧圈住,谢期年的脸贴着韩亦程的侧颈,那脉搏跳动的频率和热度都很真实,却又有种随时会变成虚无的荒谬,谢期年说:李悦心说,她也有男朋友。 我不知道。韩亦程压根也不关心李悦心那边的问题,是她提出订婚的商业合作的,她男朋友怎么了? 谢期年说:他们也分手了。 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 不,是一样的。谢期年很平静,他有尊严,我也有。 这和尊严没有关系。韩亦程松开了紧紧圈住谢期年的手,放松身体,把他彻底搂在自己怀里,就算有关,为了我,你现在受一点委屈不行吗?我一定补偿你,嗯? 那为了我,你能受点委屈,放弃你爸爸的股份吗? 韩亦程沉默了。 谢期年又淡淡笑了:我很累,你能先走吗? 韩亦程摇头:你别找借口逃避,我们说清楚。 我真的头晕。谢期年说,我那天撞车,脑震荡。 韩亦程身体又是一僵。 谢期年没有管他的反应:我刚出院没几天,医生要我静养。你不信可以看诊断证明和病历。 我没有不信你。韩亦程松开了谢期年。 他抬起手,一把把谢期年横抱了起来。 快步但平稳地走进卧室,他小心地把谢期年放在床上,额头抵着谢期年的额头,满是自责:七七,我那天对你发脾气对不起。 没事。我习惯了。谢期年侧躺在枕头上,闭上了眼,我真的很想睡,你走吧。 不。韩亦程上了床,从背后环抱住谢期年,我只是不能失去丰瀚国际。你不喜欢我订婚,我再去想想办法好不好? 谢期年想说些什么,终究还是缄口不言。他只是想起李悦心离开时,他问李悦心而李悦心没有回答的那句话:你们不想失去的东西,就一定比我们重视的东西珍贵吗? 谢期年没有回应,韩亦程也只得低声轻哄:你好好睡一觉,睡醒了,我就把问题解决了,然后我们按既定行程去结婚。 谢期年眼睛紧闭,睫毛微微颤抖,蜷缩着身体,让自己当做身边一切都是虚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