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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你去林峰山秘境寻仙草,救你性命去了,她怕你担心,不让我们明说,这下子你满意了吗?” 听了这句话,僵滞的何青青才像回过神一般,满目迷茫地望向柳芽儿。 颤声问道:“你……你说什么?” 柳芽儿嘴巴一秃噜就说出来了,心里又怕又悔,可说出的话泼出去的水,收是收不回了。 一不做二不休,他泄愤一般朝着何青青大吼一声:“你个害人精,我师姐为什么要救你,哼……” 说完便夺门而出,徒留何青青独自陷在震惊之中不能承受。 “呃……” 突然,她眉头紧蹙,猛地捂住胸口,只觉得心间一阵剧痛,一口气没提上来,整个人就如同脱线的风筝一般重重栽回被褥间昏死过去。 待何青青再次幽幽转醒之时,发现身子飘飘渺渺地虚浮于半空之中,自己的那副皮囊依旧好端端地窝于床榻之上。 心下大惊:“不好,我莫不是已经死了。” 她慌张地环顾四周,发现安静如常,蹊跷既无黑白二使来索,亦无阴司鬼差来拿。 “这算是怎么回事?”暗自思忖,不得结果。 “难不成这就是魂魄出窍了,坏了,我还活得过来吗?我还不能死啊!若是我死了,烟寒怎么办?我爹娘又当如何?” “不行,先试试能不能回去。”想着,何青青就要往前冲,试着钻回自己皮囊里。 临到跟前,又急急刹住了。 转念一想,此刻也算好事,方才囿于那副病重的皮囊之中,无力寻烟寒而去,现下岂不是天赐的机缘。 于是渺渺茫茫飞身离开寝所,一缕魂魄径直出了辛夷谷,往那林峰山秘境而去。 行多时,人声俱无,独自个散步荒郊野草间,正惊慌难寻道路,只见那前边有个熟悉的身影。 此人一身利落短打,汗巾子扎在腰上,携着一把药铲、插上一柄药刀、身挂牛皮水壶、后背背着药篓子,正在前面山路上独行。 这人正是柳烟寒。 “烟寒,烟寒,等等我……”何青青喜出望外,飞身跟上前。 柳烟寒则对此一无所觉,还是径直赶她的路。 “烟寒,看看我啊!我是青青,你听不见我说话吗?喂……你别走那么快,等等我。” “林峰山秘境路途凶险,求求你别去了,快回头啊。” 何青青急得像个陀螺一般环绕于柳烟寒四周喊话,但是依旧于事无补。 这时,她才后知后觉,此刻自己只不过是一缕魂魄罢了,连鬼都算不上,身体轻薄无力,如烟似尘,常人根本不能察觉她的存在。 如此情况下,莫说是助人一臂之力,就是阻挡柳烟寒秘境涉险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无奈,只能随着柳烟寒一同前行。 现下的情况对何青青来说很奇怪,抛开自己只是一缕魂魄的虚弱处境,以及柳烟寒马上要以身犯险的危机,其实此刻与心仪之人在山间并肩而行,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先前卧于病榻之上,还因未能与柳烟寒一同赏看山间春景而心生遗憾,现在也算是圆满了。 此刻,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明媚的景色,不同于其它季节,春季的林峰山似乎要把自己的秀美全部展示给世人看。 大片大片的辛夷花开得漫山遍野,如一团团粉霞紫雾。 大山变得异常慷慨,馈赠世人很多药草,一路上什么鱼腥草、桑叶、石菖蒲、水灯芯、白茅根、苍术等民间常见草药比比皆是,但此行的目的不是它们,柳烟寒连看都没看一眼。 一路朝林峰山中登去,越往山上走,风也越发凛冽,山间的鸟儿扇着白色的翅膀,鸣叫着在山间旋转,原是来人扰了它们的清静。 柳烟寒到底是辛夷谷弟子,常年随师父进山采药,对这地界熟稔,沿着前人自然踩踏而出的蜿蜒山道,用木棍打草开路,拾级而上,穿梭在茂盛的树林下。 何青青在旁揣测,现下自己是一缕魂魄,身量轻浮,尚能跟得上柳烟寒的步履,若是平时正儿八经与她进山行路,自己这会子指不定早累趴下了。 路途崎岖,再是个中好手,赶了这一晌午山路,也累得够呛。 何青青跟随在侧已经发现柳烟寒小喘而微露疲态,忍不住在旁敦促说:“烟寒,休息一会儿吧,都赶了一上午路了。” “……” 柳烟寒虽然没有说话,但如同心灵感应一般,突然驻足不前,她抬手在眼前架了个凉棚,眺望远方,也不知看些什么。 突然,她又朝着山间一条岔路走去。 “哎……烟寒,你去哪儿……等等我……” 突然换了路线,何青青只好马不停蹄地尾随其后。 须臾。 何青青闻得前方传来一阵“哗哗啦啦……”的潺潺流水声,很快二人来到一处小溪边。 这小溪的水自山顶流下,冷冽甘甜,平常是柳烟寒和辛夷谷弟子们上山采药常常落脚休憩的地方。 她熟门熟路地走到溪边,蹲下身掬起一捧水洗了把脸,冷冽的溪水让刚刚爬山时身上的燥热感消退不少。 何青青现为一缕魂魄,倒是不知饥渴,她就静静地在旁欣赏柳烟寒的一举一动。 也不知是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她觉得是怎么看怎么移不开眼,只是掬水洗把脸都这么风情万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