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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文巧小脸一红,一边埋怨着,一张小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现场气氛被这些叽叽喳喳的姑娘们吵得热烈。 吕茶姗一副体贴大姐的模样附在柳烟寒耳畔说。 “烟寒meimei,莫要觉得奇怪,在淑媛汇,我们姐妹间就是这么没大没小,平常里喜欢打个嘴仗,互相贬损一番,其实大家都是极好相处的,全然没有恶意,你啊!以后习惯了就好。” “……” 柳烟寒微颔首回应,依旧是不多言。 虽然大家坐得很近,但吕茶姗总是和柳烟寒咬耳朵,何青青完全听不清楚她们在说什么。 心里是越发郁闷。 啊……好气好急,为什么她们要贴在一起咬耳朵? 就在她愈发烦躁、坐立不安的时候。 韩夫人一声令下。 “姑娘们,这就cao持起来吧!还愣着干什么呢?” 在场的姑娘、小姐们便三三两两地自发聚集在案几前,开始了今天的女红劳作。 “快,咱们凑一起吧!”银楼二小姐周金芳拉着知府千金吴湘仪在一起。 “一会儿让我瞅瞅你是怎么走针脚的。” “姗儿jiejie,咱俩一起吧!我女红一直不太好,这次你可得好好教教我!”小姑娘沈文巧自动地黏上了吕茶姗。 吕茶姗本来是想拉着柳烟寒一道的,可这下却脱不开身了,只得作罢。 最后,柳烟寒很自然地挨着何青青一起坐下了。 这半晌,一直被快言快语的吕茶姗拉着聊东聊西,根本没机会同何青青好生说上一句话,现在终于有个清闲时候了。 瞅了瞅呆坐在案几前发呆的何青青,也不搭理人,于是轻轻戳了戳她的胳膊问:“怎么不说话?累了吗?” 如此,何青青才斜睨了柳烟寒一眼,有气无力地回答:“没有!” “那是身子不舒服吗?” 见情绪不高,柳烟寒担心她身体状况有异,于是伸出手探向她的额头。 何青青下意识地躲开她探过来的手,不甚在意地说:“我好得很,没事。” 没事? 没事这么一副蔫哒哒的样子? 柳烟寒见何青青情绪低落,不似往常出府游玩的开心劲儿,忍不住探问:“是不是这儿人多,嘈杂,不大习惯?” 并且还很贴心地提议:“如果不习惯,等会儿我同吕小姐说一声,同韩夫人告辞,我带你先行离开吧!” 不想被人觉得太金贵、太矫情,更不想柳烟寒为了自己提前退场,做出没有礼数的行为。 何青青拒绝说:“不用了!我好着呢!还是先想想怎么完成咱们手上的香囊再说吧!” 她直接转移话题,叫柳烟寒不必再为她费心。 于是,既来之则安之,俩人不再纠结,该做什么还是随大流做什么吧! 说归说,做归做。 虽然…… 但是…… 以及可是…… 香囊,究竟要怎么做啊! 亲娘喂!早说我不来什么淑媛汇的!这下好了,丢人丢大发了吧! 你闺女虽然不想参加淑媛汇,可是也不想在众人面前丢脸啊! 何青青看着面前的针头线脑,心里犯了难。 回想早先为了给柳烟寒绣制一方辛夷花手帕,就已经废了自己九牛二虎之力,如今要短时间里做出一只香囊来,简直是要命啊! 百般无奈下,只能瞅瞅别人是怎么做的,现学现卖了。 于是,眼神飘乎乎地便看向了离得自己最近的柳烟寒。 只见她一双纤纤玉手,麻利地从竹簸箕里拿起一团针线,细细地捻在手中,开始穿针引线。 何青青自然是不能落下,立马着手照做。 一开始,还能跟得上她的节奏,可是越到后来,何青青越发发现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本来想从碎布头上裁块料子下来,谁知出师不利,手里的剪子不听使唤,直接扎了自己的手指头,何青青吃痛地闷哼了一声。 “嘶……哎呦!” 闻声,柳烟寒放下手中的活计,面露忧色地问:“怎么了,是不是伤着手了?” 伸手将何青青的腕子拉了过来。 定睛一瞧,果不其然,何青青的食指上已经划开一道口子,涌出一股殷红的血珠子。 好像扎在自己身上似的,柳烟寒不忍卒睹地龇了龇牙,“嘶……”,抱怨说:“你多大了?怎么做事这么不小心?做个香囊还能划破手,慢着点,不行吗?” 说着,又哄小孩一般轻轻对着她受伤的手指呼了呼气。 本来在这淑媛汇里枯坐半晌,何青青心里已经烦躁得很了。 但此刻被柳烟寒这么温言软语地一哄,整个人就像顺了毛一般,情绪也不低落了,心情也不郁闷了,就连刚刚扎破的手指头似乎也不那么疼了。 此时,她总算脸色放晴,能好好和人说话了。 第八十一章 艾叶香囊 甚至还能埋怨上两句:“不是我不小心,是没想到缝个香囊还挺难的!” 她羞赧地咬了咬嘴角:“可我看柳姑娘你的针线活怎么这么好啊!你不是修习医术的吗?怎么你家师父还教你们做女红不成?” 听何青青这么一说,柳烟寒差点“噗嗤”笑出声来。 她摇了摇头解释:“不是,我师父鹤梅医圣是个一本正经的老头子,成天扎在炼药房里,哪里有这个本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