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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公子,我马上杀回赌坊……”一副说风就是雨的样子,马郎中掉头就走。 瞥了一眼此刻浑身上下泥人般的师徒二人,何青青不着痕迹地翻了个白眼,恨不能将内心的嫌弃写在脸上。 她蹙起眉头说:“呃……先不着急回赌坊。” “什么?”,听何青青的意思是还不能马上回赌坊,马郎中心中早已按奈不住的赌瘾一下子更痒痒了。 他不解地问:“为什么啊!这些玩意儿我废了那么大力气才请来,现在还不行吗?是老夫遗漏了什么没做到吗?” 他晃了晃手中装王八的布口袋朝何青青求证。 “前辈我觉得您最好还是先回家换身干净衣服比较妥当……”,柳烟寒也看不过眼了。 她指着马郎中一身泥渍,建议说:“您现在这幅灰头土脸的样子,一头往赌坊里扎,您不怕看场子的打手再将你丢出来吗?” “唉……这有何妨……”,他抬手大咧咧地拍了拍身上的泥巴,虽然一点作用也没有。 大手一挥,满不在乎的说:“去赌坊赌钱,那帮狗腿子哪里管得上你穿戴什么,又不是去吃花酒,穿金戴银有个屁用,给谁看呐? 大丈夫行事不拘小节,一点泥渍而已,干什么娘们唧唧地还得换衣服,再说了,谁要是在赌坊里赢了大钱谁就是爷,到时候打点他们几个小钱,绫罗绸缎、锦衣华服不得上赶着给爷买来,还换得哪门子衣服。” 看着马郎中为了赌钱一脸猴急的模样,柳烟寒也是无力劝阻。 此时,何青青盖棺定论的发话了:“前辈,还是听柳公子的,咱们先回你的住所一趟布请运风水阵,不着急去赌坊……” “啊!”不能一头扎进赌坊,马郎中是一脸的不情不愿。 何青青解释给他听:“前辈您有所不知,我何家老祖宗的赌术秘籍分好几类,各不相同,各有玄机,这请“铁甲将军”属于一道请运的风水术法,和先前您画在衣服里,带在身上的符篆有所不同,风水请运说白了就是布法阵,请运进家宅,家宅运势增厚了,自然便会回馈到你身上,在赌场上也就无往不利了。” 听这么一说,终是弄清楚了原委,马郎中心里暗自思忖:先前自己不光是错了,简直是错得天差地别,看来赌仙秘籍,只有他们何家后裔才知晓其中奥义,外人即便得了手札也是如看天书,不得其中机要,要想赌钱行大运,还得仰仗这个看起来病恹恹的年轻后生,左右是不能在再得罪他了。 虽是如万蚁噬心,也不得不按耐下内心蠢蠢欲动的赌瘾,面露微笑,一脸顺从地说:“老夫全听何公子吩咐,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咱们这就打道回府。” 如是,一行四人又寻着来时路,取了车马,片刻不留地往马氏医馆回返。 48、四十八章 风水局 马氏医馆 马郎中为首,何青青、柳烟寒、六儿几人凑成一堆儿,正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位好不容易请来的“铁甲将军”。 面前,一张漆光退尽的案几上正趴着一只绿不拉几、灰不溜丢的小王八,可能由于天气寒凉的原故,此刻显得无精打采的。 它缓慢地朝四周瞥了一眼,似乎感觉到了一个陌生环境,越发不安起来,“倏”地一下子将整个身子缩回厚重的壳子里,再也不出来了。 “咿呀……这小玩意儿怎么回事啊!无精打采的,会不会冻死了。” 六儿抬手戳了戳王八壳疑问道。 “啪”地一声,马郎中打掉六儿的手。 训斥道:“你这只爪子能不能消停点儿?别什么东西都乱摸乱动,这可是为师顶着冻死人的西北风,在泥塘里打了八百个滚儿才请回来的宝贝疙瘩,金贵着呢!” 想着自己回来沐浴更衣,愣是冲了三桶水才洗出个人样来,为了捉这么个畜生,费得那个劲儿,马郎中就是一肚子苦水。 他抬起两手在六儿面前晃了晃说:“看,现在手指缝里的泥都没洗下去!这老黑的。” 六儿一脸无奈地将晃到眼前的手挡了回去,他想着自家师父平时自诩大老爷们,不拘小节。 可现在却这么一副矫情的样子,就是一阵牙酸心苦,嘴上却敷衍地说:“啊……是、是、是……师父受罪了,师父辛苦了!” 依旧不放心六儿这种招猫逗狗的半大孩子,马郎中啰啰嗦嗦地嘱咐。 “这好不容易请回来的“铁甲将军”,现在可是为师的心肝宝贝,你小子别回头给我弄死了,为师还指望着它请运增势,在赌坊里大杀四方的,你可千万别给我添乱子,知道了吗?” “你放心吧!师父,我绝对像供菩萨一般把这“铁甲将军”在屋里供起来,您就放一百八十个心吧!” 六儿胸脯一拍,朝马郎中打包票说:“可是看这小玩意蔫哒哒的模样,指不定快死了,到时候您老可千万别赖我啊!” “呸!胡说什么呢!” 听了六儿的丧气话,马郎中嫌弃地啐了一口,“干嘛咒为师的“铁甲将军”死?你还想不想为师的好了!嗯?” “本来就是……您自个看啊!这玩意儿蔫不拉几的样子,活像吊着一口气,马上就要蹬腿闭眼一样。” 六儿又戳了戳眼前窝成一团的小乌龟,只不过依旧是岿然不动,对外界没有丝毫反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