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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古代搞基建 第39节

    可不论如何,总归还是个机会, 若是错过了,谁晓得往后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他们可都听说了, 如今朝廷正是缺人的时候,一旦考中,必定能立马授官。

    反正不管肚子里的墨水有多少, 这些人总觉得自己能考上,更有甚者, 已经想好了自己要去哪个衙门了。

    对于寒门学子来说,这无异于是一飞冲天好机会。而对于先前捐钱的商贾以及五州等地的百姓尤其是商人而言,这惊喜来得更大。士农工商,这是他们不可逾越的鸿沟。如今自家子弟若是能高中, 便能彻底改换门庭, 这对商贾的诱惑无疑是巨大的。

    为此, 萧瑾在夏国商贾之中的地位迅速上升,就连新收复的那五州之民, 也开始对这科举期盼了起来。

    以前在齐国, 可没有这样的好事儿呢。自从归入夏国之后, 先是免了一年的徭役, 后又直接对他们五州才行开恩科, 这说明什么?说明夏国皇帝看重他们!

    只要当今皇帝器重他们, 那他们还愁什么。原先准备溜走的商贾们也不愿走了,在哪儿做生意?不是做生意呀,他们又不是什么死忠之人,没必要因为齐国就离开了自己的故土。

    谁当皇帝,对他们来说不是一样的吗?

    他们尚且如此,更有那些无缘参与此次科举的商贾也潜移默化地被影响,甚至开始暗暗期待朝廷什么时候再缺钱。若是再有捐钱的好时机,他们一定要捐,大大方方地捐,倾家荡产也要捐!全捐了,没准儿还会被授个伯爵呢。

    因为这两道圣旨,一连几日,夏国百姓都在津津乐道。

    不过这科考也不是谁人都能考的,娼、优、隶、皂不可参加科考,这是朝中一致商议出来的结果;尽管萧瑾对商人没有什么歧视,但是张崇明几个还是不同意商户子参加科考,所以工商杂类一律也不得参加常试。

    萧瑾对此不是很满意:“既然要考,便不该定身份,无论贫富农商皆可考试。”这是公平问题。

    张崇明却一直持反对意见:“士农工商,自古便有贵贱之分,当然要区分。”

    萧瑾表示这可忽悠不到他:“士农工商一开始提出来的时候可没有贵贱之分,只是社会分工,正如管仲所言:士农工商四民者,国之石民也。”

    张崇明竟然感觉有些欣慰,他们这位从不爱看史书的小皇帝,竟然也能文绉绉地说出这两句了,实属不易。

    不过张崇明还是不同意就是了,“这是其本意不假,不过历朝历代发展下来,以四类区分贵贱也是不争的事实。倘若工商皆本,与士大夫平起平坐,那还有多少人愿意入仕当官儿?”

    说一句更不好听的话,水至清则无鱼,倘若当官儿什么都不能做,什么也没有,还有人愿意当么?

    萧瑾被绕糊涂了,一时间也没来得及反驳他的话。

    后来仔细一想才觉得不对。

    他被张崇明给绕晕了,他要的只是考试的平等,又不是想取消士农工商之分,扯那么多干什么?这个张崇明,实在是诡计多端。

    不过好在他还有个恩试。

    可这恩试却也不是年年都考的,且上一次那些商贾也确实捐了不少钱,新收复的五州民心不稳,尤其需要安抚,所以恩试中间对于身份的规定倒也不是非常严格。

    若是严格的话,又岂能让那些商人死心塌地替朝廷卖力?

    夏国这番变动没多久就传到了其余三国。

    齐国皇帝忙着跟袁征斗法,听到这事儿的时候压根没当做一回事。

    齐皇对萧瑾深恶痛绝,因而抨击道:“这些跳梁小丑又在准备新鲜玩意儿,看他们能折腾到几时,能将夏国彻底折腾散了才好!”

    齐国朝野内外也都是看笑话的心思。

    论述真才实学,他们可是孔孟之乡。夏国竟敢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搞什么科举取士,笑话,能选到什么好货色?

    燕国那边却觉得这法子听着不错,想要继续观望观望,若是这回科举办的好,那回头他们拿来用一用也无妨。

    至于蜀国,蜀国这么多年也是偏安一隅,视觉的此番新奇,但也不打算学。

    这科考一事,萧瑾交给了韩仲文。

    礼部那头还是有不少人能用的,鉴于韩仲文也是头一次安排这样的事,萧瑾还将顾淮南也安排到他手下做事儿。

    韩仲文提醒:“圣上,小顾他们如今可是工部的人,您将他调到礼部,是暂且调来呢,还是往后都在礼部?”

    萧瑾道:“暂且借你用用的。”

    韩仲文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他以为,圣上十分看重顾淮南呢,原来也不过是嘴上看重啊。真要是器重的话,岂会让他留在工部?

    萧瑾看出了他的意思,便道:“悔之聪慧过人,行事沉稳,朕打算把他放在吏部。”

    若是可以的话,他恨不得直接把吏部尚书让给他坐。

    当初李廷芳下狱的时候,也就吏部那群人蹦哒的最厉害,为首的姜明更是了不得。这些事他可都记着呢,当时没发作,不代表往后他不会追究。吏部那些人有一个算一个,他看着都不顺眼,早晚是要大换血的。

    萧瑾说完,又吩咐:“这事儿你自己知道就行,别往外传。”

    韩仲文应下,心里却想着,您连让顾淮南去吏部干什么都没告诉我,我还能跟谁传?

    “这科举一事牵扯甚远,如今四面八方都盯着,丁点儿都不能出错。考卷、考场、考官这些,都需提前谋划部署,不能有纰漏。每一个参加考试的考生也都需出身清白,可别让外头的探子混进来了。诸事繁多,还请韩尚书多多费神。若有什么拿不准的地方,随时来寻朕。”

    韩仲文连连点头。

    他肯定是不会客气的,别说拿不定主意了。若是缺少人手,他一样要找过来。京城的科举之前,还有府试。两场考试,意味着要准备两拨人手,且常试与恩试考核的内容还不太一样,恩试圣上钦点了算学,须得多加一门课。

    韩仲文盘算了一下目前的人手,觉得够呛。

    从萧瑾那儿出来之后,韩仲文便开始忙起来了,不仅是他,整个礼部都开始忙得晕头转向了。韩仲文本来以为自己会手忙脚乱,不想有顾淮南帮忙后,许多事儿都化繁为简了。

    别看顾淮南年轻,处事起来却十分老练,一个人可顶十个人用。

    韩仲文自己用着高兴,便想着从萧瑾手里把这个人才给要过来。结果要了几次都没要到,可把他憋屈坏了。

    每次他都还没开口说什么,圣上就摆出一副“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你想得到美”的表情,搞得韩仲文意兴阑珊。

    说起来,顾淮南如今的职衔稍微升了升,却也只升到了正七品,依旧是个微末小官。

    但谁都知道,他这个小官前途无量,每日接触的不是当今圣上就是六部尚书,可称得上是御前新晋红人了。

    他是过的舒坦了,可有人却见不得他过得好。

    譬如李家那对不知廉耻的母子俩。李廷芳入狱对他们的打击实在过大,李廷芳子嗣也不丰,只有那么一个嫡子,还是个立不住的嫡子。拖了李廷芳的福,这位李公子从前不论到哪儿都有一堆人拍马屁,久而久之他便养成了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尤其是对着顾淮南的时候,觉得自己天生高人一等。

    可就这么一个不入流的私生子,如今却攀上了高枝儿,爬得飞快,叫人望尘莫及。兴许是出于嫉妒,也兴许是走投无路,这母子俩一直逮着顾淮南不放,想拉他下水。

    顾淮南冷眼看着他们闹了两日,欣赏够了他们的丑态,又找上了李家的族人,撺掇他们将家主抢过来。

    顾淮南找准了一个死xue。李家可是大族,族长从前是李廷芳担着,如今李廷芳倒台,能抢则抢,干什么要继续便宜李廷芳儿子?

    李家又不是李廷芳一个人的。

    顾淮南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几日过后,这对母子俩就再没有还手之力。单单是李家那群丧心病狂的族人,也足够这对母子俩折腾许久了。

    折腾吧,最好一辈子不得安宁。

    料理了李家母子,顾淮南才又听说圣上打算买茶叶去齐国。

    顾淮南他们都能看得出来,圣上对这次的茶叶贸易很是重视,毕竟科举完了之后,肯定是要大肆封官的。这么多的官员要养活,肯定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他们虽有陈家的钱解了燃眉之急,可以后那么多官员的俸禄,总不能还靠着陈家,须得自力更生才行。

    如何快速赚钱,就成了萧瑾的心病。

    然而欲速则不达,这批茶叶运进齐国的时候,竟连一半儿都没卖的出去,彻底砸在手里。

    朝廷这回可是收购了不少茶叶,若是都卖不出去,那可就亏大了。

    因为这事儿,萧瑾急的嘴角都起泡了。

    顾淮南跟冯慨之听闻,不约而同地进了宫。

    顾淮南是出于关心,冯慨之是过来凑热闹的。

    萧瑾一看到冯慨之,当即来了主意,点了冯慨之的名儿:“冯大人,不如此事交由你来处理?”

    被点名的冯慨之后背一紧,不过他机警如他,立马就想好了甩锅的对象:“圣上,此事交给微臣只怕不好,不如找个有经验的?”

    “有经验?谁?”

    冯慨之捻须一笑:“陈疏材陈大人。”

    作者有话说:

    陈疏材: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第44章 茶叶 ◇

    ◎打通茶叶贸易◎

    陈疏材被叫去宫中的时候, 还两股战战,生怕一个不好小命又不保。

    紧张了半日,去了之后才发现, 原来根本不是掉脑袋的事儿。

    陈疏材激动之余, 也没怎么多想就接下了这个差事。不是他想接,实在是圣上还有冯慨之太会哄人了,陈疏材被他们哄了几句便不知道天高地厚, 飘飘然地打下包票,志得意满地出了皇宫。

    出来之后凉风一吹, 把他那发热犯晕的脑袋吹得陡然清醒。

    陈疏材使劲儿拍了一下脑门:糟糕,中计了!

    与此同时,身处福宁殿中的萧瑾也尚存一丝犹豫:“让他负责此事, 行吗?”

    冯慨之咂了咂嘴巴:“这事儿若是交给别人吧,还未必能起死复生, 但是陈大人不一样。术业有专攻,陈大人祖上就是经商起家的,以前虽担着国公这个名头,但是商场上的事情他也经常掺和。若他解决不了此事, 那这卖茶的路子就真的想不通了。”

    听他一说, 萧瑾也不得不把希望寄托在周围看着不是很靠谱的“老丈人”身上。

    其实冯慨之虽然有些甩锅的意思, 但却也不是随便说说的。陈疏材经商的本事的确过人,他跟冯慨之跟张崇明都不一样, 这两人只是头脑机警, 但是真让他们做生意那也未必就行。但陈疏材不一样, 他不仅自己能做生意, 手底下还有一大片能帮着他做生意的人。

    冯慨之觉得, 自己已经找到了一个极好的接盘手, 殊不知那接盘手如今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等接下了这茶叶生意之后,一筹莫展的陈大人就在家中长吁短叹,感叹自己时运不济。

    许氏被他这整日的唉声叹气给弄得心烦不已,嫌弃道:“你就不能少叹几口气,家里的风水生生让你给叹没了?”

    “你当我愿意?这不实在想不到出路了吗?”

    许氏靠了过来:“不就是一批茶叶,有那般棘手吗?”

    陈疏材睨了她一眼:“有那般棘手吗?那可真是太棘手了。那可不是简简单单的一批,是好几船的茶叶。圣上这回是铁了心思想要靠茶叶打开齐国市场,收购的茶叶数量极大,一时半会儿根本卖不出去。若是今年卖不掉的话,放到明年就是陈茶了。这大齐又不像咱们夏国,我特意打听了一下,他们那边饮茶之风并不盛行。”

    许氏皱起了眉头:“既然如此,当初就不该收那么多的茶叶,这不是白白折腾人吗?”

    明摆着卖不出去,又何必做这笔买卖呢?

    陈疏材又忍不住唉声叹气起来。其实他也能理解,圣上这是太想赚钱了。归根究底还是朝廷缺钱,往后养的官员越来越多,这需要的钱也越来越多。当初签订和谈文书时让齐国取消关税,恐怕就是为了做生意赚钱的。

    如今想用茶打开路子,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齐国地大物博,什么没有呢?也就只有茶叶少有人种,这茶叶市场一旦打开的话,确实有的赚,还能大赚。

    可难就难在,如何打开这个市场?

    圣上的意思肯定不是徐徐图之,下半年就要用钱,所以这批茶叶还得快快地卖。

    难啊,难……陈疏材快愁死了。

    见他耷拉着眉眼,许氏有些心疼:“咱家都落魄成这样了,圣上怎么还不放过咱们?这等吃力不讨好的事儿专叫你来做。”

    陈疏材可听不得这些话:“你懂什么?圣上对,咱们家可是有大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