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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辞在心里暗念着,我才不会答应,要真让她蹬鼻子上脸了以后这个家还有我说话的份么而且我一个食rou猛兽,怎么可以让食物踩在头上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朝辞闭着眼猛摇头。 这辈子都不会发生! “大狐狸!你快看!月亮好近啊!” 一只雪白柔软的小兔子坐在浑身如火一般艳丽的大狐狸脑袋上作威作福,这场面要是被妖界任何一只妖怪看到,都能惊得眼珠子掉在地上,估计都得想,这只缺心眼的狐狸也不知道脑子是不是烧坏了,肥美的小白兔居然不想着一口吞进肚子里,还带着她到处飞,想尽法子让她开心,实在稀奇。 朝辞自己也不懂——我在干嘛。 为什么我就真让这只臭兔子骑到我头上来了 傻兔子根本不会飞是不是这是第一次飞至于这么兴奋吗一兴奋起来还抱我耳朵跺我头顶…… 朝辞警告她:“臭兔子,我劝你收紧你的小屁股,别一兴奋喷出屎球来,你现在可是在我脑袋上!” 今今一双小短手抱着朝辞的耳朵,头顶上一小撮软毛被夜风吹得倒竖,随着风一荡一荡的。 听朝辞这么说,今今将她的耳朵又抱紧了一点,哼了一声道: “你的耳朵和脑袋都在我手里,还敢这么嚣张而且什么叫臭兔子,我有名字的好不好,我叫今今!” 朝辞:“……” 今今……这个随口起的名字她还真的用上了。 看上去她似乎还蛮喜欢。 朝辞载着她在夜间飞行,冷风也没能将朝辞发热的脑袋吹清醒,反而让心口愈发guntang。 她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心上被一团炙热的火焰包裹,火焰之中是灼热的欣喜和甜蜜,这份开心和老奴以及jiejie相处的时候还不太一样。 说不上究竟哪儿不同,朝辞只知道自己想要和小兔子多说几句话,想要逗她想要得到她的回应,更想要对她好,想要看她开心地得到她期盼的一切。 张开八条尾巴,朝辞飞得越来越快,今今既兴奋又有点害怕,忍不住张开双臂将朝辞两只耳朵用力往怀里抱,朝辞的耳朵被她抱得整个立了起来,听她喊道:“快,大狐狸,往左边飞!”说着将怀里的耳朵一并往左侧摆动。 朝辞:“……” 你当我耳朵是什么航舵吗 往左侧低飞掠过河面时,明亮的月光映在水面之上,被风吹起一层层晶亮的涟漪,两岸的苜蓿灵草随风轻摆,宛若梦的入口。 今今身上如雪一般的毛被吹得一浪一浪的,她抱着朝辞的耳朵看向水里的倒影,开心地说:“大狐狸看你的耳朵!你也像只兔子了!” 朝辞瞥了一眼自己两只耳朵往里聚拢立得老高的样子,的确像只蠢兔子。 “是啊,我变傻了都。”朝辞说。 今今在她头顶上跺脚:“你又笑我傻!” “你这只臭兔子,再踩我脑袋你就给我下来!” “我才不下来,我就赖在这儿了。” 这一狐一兔嘻嘻哈哈吵吵闹闹,仿佛天地间只有她俩,无论她们做什么,都是只有彼此知道,是只属于她们的快乐。 乾为屋顶坤为毯,她们在苜蓿野地嬉笑打闹,相识相知相伴,年年月月,春秋冬夏。 …… 今今发现朝辞对于吃饭这件事真的非常粗糙,不能用她是只食rou动物这个理由能搪塞的。 “为什么rou都没熟你就往嘴里塞啊吃生rou要得病的。再说,生rou也不好吃啊。你又随便对付塞饱肚子就算完事了” 朝辞被今今抓了个现行,今今直接将她手里那半生的rou给拽了下来,单手叉腰一只脚的脚掌有节奏地拍着地面,用审视的目光看着朝辞,对她的行为很不满意。 朝辞从小是老奴带大的,老奴虽然也会弄点儿吃的,可到底身又残疾年纪又大,力有不逮,加上食rou猛兽骨子里对吃的东西精致与否没那么在意,整个青丘狐族吃起东西来十分粗放,朝辞也向来对食物不挑剔,能吃饱就好。 可是这些粗枝大叶落在今今眼里,简直无法忍受。 朝辞自然不能说她从小没有父母照顾,生活里的很多细节都养成了能应付便应付的坏习惯,只无所谓地说:“我从小就是吃生rou的啊,rou还要弄熟了很麻烦……哎,你干嘛去” “给你烤熟了吃,正好,我准备了很多调料,大显身手给你看看。” “那我来给你打下手。” “不用,你帮我点火就好。” 朝辞的妖力之中天生带火,这是她引以为傲的能力。 平日里一扬手能烧了半座山头,可到了今今这儿就成了煮饭做菜时生火的便捷工具……朝辞都没地儿说理去。 可今今都这么说了,她也没想拒绝,只是无奈地看着她,打了个响指,熊熊的火焰便燃烧了起来。 “谢啦,大狐狸。”今今回眸对她笑,熟练地燃起了火,火光将她的笑靥映照得生动又娇美,让朝辞恍然,“你坐在那儿等着吃就好啦,不会让你等太久,很快。” 朝辞心上噗通噗通地乱跳,没再说话,不知为何就是想要听从今今的安排,便坐到一边乖乖地等着。 今今将野猪猪腿架到昨天刚刚做好的烤火架上烤得滋滋冒油花,还生怕这凶猛的野兽吃点儿大块的rou不消化似的,用刀将rou一片片地片成正好入口的小块,洒上盐用箸夹起来,递到朝辞嘴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