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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联系到他了吗?”林笑笑小心翼翼地问。 迟骋笑了笑, 未置可否。一直无法联系到池援,是迟骋心上的一块隐痛。他知道池援有自己的苦衷和难处, 可是这样杳无音讯的煎熬,依然是悬在迟骋心头的一把刀。 “那你呢?你最近……还好吗?” 迟骋难得地听到了这样一声温暖人心的问候。尽管林笑笑之于迟骋, 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 顶多就是一个认识的学妹。但她的这一声问候, 却无异于风霜雪雨之后的一缕暖阳, 温暖了迟骋的心。 迟骋释然一笑,轻声回答了一句“我没事”。对付那些纷乱的流言,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去理会它,毕竟爱嚼舌根聊八卦的还是少数人。 “那你们两个……” 林笑笑起了头,却不知道该怎么问出口。 期末考试前夜,林笑笑告诉池援迟骋遇险,是林笑笑跟池援的最后一次通话。第二天,池援的手机就关机了,至今也没我也打通过,发消息也一直都没有回复。 林笑笑已经听够了各种各样的流言蜚语,尽管所有的流言都是基于迟骋和池援事实上就真实存在的恋爱关系。 可是当她听到各种添油加醋的描述和猜测,无论是出于善意调侃,还是充满了恶意的冷嘲热讽,她的心里还是很痛很难受。 虽然她喜欢的男孩并不喜欢他,但她还是不忍自己倾心的人遭受到这样的诽谤和嘲讽。 “我们没有分手,也不存在谁强迫谁,谁抛弃谁!” “那就好。” 听到迟骋这样斩钉截铁的回答,林笑笑瞬间就安心了,欣慰的笑意荡漾在眼角,先前的忧伤一扫而光。 “学长,我相信,相爱的人一定还会再相遇!我林笑笑看中的人,一定是一个温暖而长情的人。” “对,我们会相遇的。你不会看错!我也不会看错!” 春节越来越近了,假期的课程也渐渐接近了尾声。 迟骋的生活仿佛又回到了一年之前,池援没有来,旁边的桌子也空闲着,他还是那个拒人千里的冰雪少年,有他在的地方,总是比别处安静一点。 他手捧着池援的课本,每天都有条不紊地用学习灌满了分分秒秒,单调而充实。池援不在身边,却又仿佛一直都在。 假期课程的最后一天,只有一早上的课程,下午做完大扫除,这帮坚持到最后的高三生就正式放假了。 下课后,迟骋和毛江去食堂吃午饭。 因为阔别多日的戴国超终于要回来了,毛江的每一个毛孔里都洋溢着掩不住的欢喜。可他顾虑到迟骋,又努力地压抑着自己恨不得欢呼起来的情绪。 戴国超几乎是与池援同时离开的,现在戴国超终于要回来了,可池援却像是被有意识地屏蔽了起来,至今依然没有任何消息。 迟骋看似平静地吃着餐盘里的饭菜,心里却已经翻江倒海。 他木然地夹起一筷子菜喂进嘴里,嚼了一口,他才发现那居然是一筷子洋葱,瞬间吞也不是,吐也不是,僵在了那里。 毛江瞧见迟骋如同吃了苍蝇似的表情,连忙掏出纸巾递给了他。 这一口洋葱败光了迟骋所有的食欲和心情,这些天以来积攒下来的想念也一下子喷涌而出,犹如山洪暴发不可收拾。一并迸发的还有对池援的担心和怨怼。 已经离开了这么久,无论如何,也该能寻得到一个机会打个电话,发个信息,让迟骋知道,他过得好不好。可是,池援这一走,真的就这么石沉大海了。 从食堂出来,两人也没在校园里逗留就直接回了宿舍,可这会儿午休似乎略早了些,两人便开始收拾东西。 这个假期只有短短半个月时间,虽然不用大张旗鼓的收拾,但衣服还是要带回家的。 迟骋从柜子里拿出他和池援的衣服,一件一件地往行李箱中装。 池援被带走,实在是一场仓惶的决定。池爸爸只让人过来收拾了池援的书本,可池援宿舍里的东西,却原封不动的留了下来,仿佛是被遗忘了一般。 这总让迟骋有中错觉,池援只是像戴国超一样,只是短暂的离开,等事情结束,风头过去,他还会回来。 这时,毛江的电话嗡嗡地响了起来。毛江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的名字,嘴角就飞到天外去了。 毛江接完电话,笑容灿烂地说了一句“走吧”,拉上迟骋就要往外走。 可迟骋却挣开了毛江拉他的手,像钉在了原地似的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原本说好的和毛江一起去接戴国超,可这会儿,他临场反悔了,他不想看到毛江和戴国超小别之后的喜悦重逢,这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有点儿残忍。 “老江,你还是一个人过去吧,我……就不过去了!” 毛江一怔,随即明白了迟骋的意思。他上前揽了揽迟骋的肩膀,笑容可掬地哄迟骋道: “走吧骋子,国超也很想你,他也想一下车就看到他的骋哥好好的呢!” 迟骋最终被毛江连哄带拖地弄出了宿舍。 校园里,三三两两的学生在校园里游荡,有的班级已经开始打扫卫生了。 已经过了立春时节,中午的太阳高悬于空,白炽炽的阳光暖洋洋地照射着大地,竟让迟骋觉得有些微微的晃眼睛。 迟骋跟着毛江出了校门。接学生回家的大巴还没有到来,毛江时不时地踮起脚尖,朝着东面的方向伸望眼欲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