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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 “干爹!” 两人齐齐地出了声。 迟爸爸听到响动, 从妃榻上慢慢的坐起来,看着两个已经恢复了原本模样的少年, 招呼了一声:“回来啦!” “嗯!干爹!” 自从池爸爸一半戏言一半当真地说了“认干儿子”之后, 事情就被池援十二分认真地迅速坐实了, 他一口一个干爹,倒是当真叫得比迟骋这个亲儿子还勤快。 “饿不饿?”迟爸爸顿了一下, 才接着说, “爸爸给你们温牛奶?” “爸爸, 我们自己来就行。” 说话间, 三个人已经不约而同地移步到了厨房。迟骋接了水打开烧水壶, 从柜子里拿出牛奶, 放进一个口径不大却挺深的不锈钢盆里。 迟爸爸坐在餐桌前, 慢悠悠地聊起天来。 “方璞这孩子也真是, 翻年也该三十二了吧?前几年你舅舅舅妈还老念叨着,有合适的女孩子帮他留意留意, 他可倒好,让他相了几次亲就跟家里翻脸。现在事业也算小有成就了, 跟家里也不那么僵了,你舅舅舅妈倒干脆放手不管了。” 人家明明有伴侣, 还几次三番地安排人家去相亲, 能不翻脸吗?如今已经跟舅舅舅妈出柜了, 他们还管得了吗?迟骋暗自腹诽着, 心里却有些奇怪,吃不准爸爸为什么会突然跟他聊起方璞,难道仅仅是因为今天正好见着了,所以顺便聊起了他吗,还是……爸爸察觉了什么? 开水壶咕噜噜地在一旁聒噪着,迟爸爸就着这突兀却并不算嘈杂的声音继续说。 “方璞的那个合伙人小涂倒是挺靠谱,这些年两个人一直合作的很默契啊,关系也一直很铁。” 人家恩爱十年,能不默契能不铁吗? “骋骋,就你的观察和了解,你哥哥他到底有没有中意的女孩子啊?” 这个问题,迟骋该怎么回答?他拿不准该怎么说,干脆绕过了这个问题。 “爸爸,你怎么突然关心起我璞哥了?” 迟爸爸笑了笑,也没有对迟骋隐瞒什么,就如实说了。 “前几天见着你舅舅了,就随口问了一句,他打算啥时候请咱们喝喜酒,结果一提起这事儿,你舅就气得不轻,骂你哥一天到晚蹿天入地的尽胡折腾,他不找对象也好,省得把人家姑娘给祸祸了。你舅还是一门心心地想着让方璞接手他大半辈子的经营起来的产业呢!不过我看着你哥事业发展的也挺不错,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其实也挺好。” 水开了,水壶的开关“吧”的一声自动跳了。迟爸爸的话也随着消失了的烧水声而停止了。 迟骋起身将热水加进小盆子里,又给爸爸泡了一杯茴香茶。 迟骋犹记得自己小时候,爸爸一点儿都不喜欢这种味道有点儿说不清楚的奇怪的茴香茶,但回到家,mama总是为他泡这种茶,因为茴香茶性温又养胃。 一开始爸爸还有些抗拒,就像迟骋小朋友生病了吃药一般。但日月经年,爸爸竟然渐渐地习惯并且爱上的这种味道,喝过了各种所为谓的好茶之后,还是觉得mama为他递上的这一杯茴香茶,喝起来才最称心如意。 杯中饱满的茴香籽渐渐地开始下沉,琥珀色的茶水越来越橙亮,迟骋这才端起茶杯递到爸爸手上,又将温好的牛奶拿出来,递了一盒给池援。 迟爸爸的眼神在氤氲的热气中有温润而满溢着慈爱,池援喝着热乎乎的牛奶,真希望年年岁岁都是今天的模样。 第二天,迟骋和池援起床的时候,厨房里已经亮起了暖暖的橙光,迟爸爸在为他们做早餐。两人迅速地洗漱完毕,便衣着齐整的出现在了餐桌边。 吃过了一顿丰盛又美味的营养早餐,迟骋和池援踏着路灯下影影绰绰的树影子来到了学校。 课上到阳光开始发白的时候,窗户上的寒气早已消失殆尽,成群的麻雀不畏寒冷地又开始聒噪。一中每年元旦前必不可少的跨年项目——拔河比赛拉开了帷幕。 cao场上热闹起来,各个年级按照分组在各自的区域上展开了角逐。串在绳子两端的运动员们一个个脸色涨红,表情狰狞,在一片人声鼎沸中努力地使着劲儿,都想要把对方拉到己方阵营。 迟骋还是第一次参加学校的拔河比赛,他混在人群之中,隔着一根绳子便是池援跟着号子使劲儿的身影。 三局两胜的比赛规则之下,高三一班一气呵成连胜两局,直接淘汰了对手班级。虽然他们的拔河比赛他们止步于第二轮淘汰赛,但迟骋却有种前所未有的开心,原来可以这样淋漓的使一把劲儿还挺爽的。 下午便是越野赛,同样是每个班各派十名男选手和十名女选手。 选手们浩浩荡荡的排着队出了校门,越野路线上已经临时进行了交通管制,迟骋和池援脱去棉衣,发令枪一响,有人已经嗖的一下冲了上去。 迟骋和池援不疾不徐的踩着自己的节奏,在冬日的艳阳下向着重点进发。毛江和陆伟祺也一直跟他们保持着同样的速度。 一开始,大家的劲头似乎都很足,可是经过了第一个号码牌领取点之后,就有人慢了下来。 他们依然保持着之前的速度稳步前进,直到第四个号码牌领取点的时候,之前一直和他们保持同行的陆伟祺已经不见了。 他们已经超越了大多数选手,离终点越来越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