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肺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程屹闻听到他说的话更用力地攥紧了手指。虞以诺涨红了脸下意识地挣扎起来,胡乱地踹他。而面前的Alpha眼神阴鸷,那种被灼烧的痛觉令他不受控制地暴躁起来。 ——疼,太疼了,程屹闻开始浑身冒冷汗,腺体的疼痛使他急于想要一个发泄的出口。被他钳制的Omega不断地蹬着腿,虞以诺很快抓破了他的手背。他的脸深深陷在了床单里,程屹闻看见了脖颈处那些凸起的血管。 看起来好脆弱啊,疼痛好像令他的灵魂和rou体一分为二。rou体在承受疼痛,灵魂却让他静静地欣赏着眼前虞以诺美丽而脆弱的神态。 “啪——” “咳咳咳……” 又重又响的巴掌声,虞以诺捂着自己的脖颈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嗓子火辣辣地疼,他咳得眼睛里溢出生理性眼泪,刚才那个巴掌虞以诺用了浑身的力气,打得他整个手掌都麻了。 Alpha被打得偏过去头,脸颊上立刻浮现起清晰的指印。程屹闻这次的类易感期症状又跟上次不太一样,他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暴躁,易怒,这种负面情绪瞬间淹没了他。 几秒钟前那种旖旎的氛围顿时冷却了下来,虞以诺仰头看着程屹闻脸上的巴掌印,声音哑得不像话:“……你干吗啊?我差点要被你掐死了。” 他大概也反应过来是Omega信息素提取液的作用才会让程屹闻变成这样。Alpha的痛苦和欢愉都是自己带给他的,虞以诺当然不会因为这种小事去伤心。 听到虞以诺的责怪程屹闻才终于找回了一点理智,与上次浴室里发生的情况一样,尖锐的痛楚只是短暂地持续了片刻。没有了腺体的疼痛,程屹闻集中精神至少还能正常地和虞以诺对话。 虞以诺龇牙咧嘴地爬了起来,今晚肯定是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他刚才也是为了挑衅Alpha,没成想搬起石头砸到了自己的脚。程屹闻转回头看着他的一举一动,神情漠然。 伤痕总会让人有亲吻的冲动,虞以诺搂住程屹闻的脖颈迫使他低下头。他用自己柔软的唇瓣去触碰他脸上的指印,嘟嘟囔囔地说:“很疼吧?我去拿药,早知道我打得轻一点了。” 他的嗓音还是哑哑的,听得让人心痒。程屹闻瞧着他脖颈上那骇人的淤痕,冷冷地问:“不害怕吗?” 他在回答虞以诺的上一个问题:“说不准下一次我真的把你掐死了。” “哈?”虞以诺发出一声短促的笑,仰着脖子去看程屹闻那令他万分动心的眉眼,“好啊,那这样你会不会记住我一辈子啊?” “你看到别的Omega只会想到我,你无法跟他们谈恋爱,哦——可能连正常交流都不可以。”虞以诺慢慢敛了笑,反过来去追问程屹闻,“你会吗?这样我就得逞了啊,你一辈子都摆脱不了我了。” 安静的地下室只剩下彼此沉重的呼吸声,冰冷的脚镣已经把程屹闻的脚腕磨出了一圈血痕。虞以诺知道Alpha并不会回答他,他捡起地上的T恤穿好,又把那个小玩具也捡了起来。离开前他回头去看程屹闻的背影,善意地提醒他:“这次不会再让你跑啦。” 出了地下室以后虞以诺,他在卧室里翻找新的床单,又去客厅里把消肿的药膏也找了出来。手机放在客厅的茶几上,之前已经有过几个来电了。虞以诺找齐东西以后又想回地下室,手机在此时突兀地响了起来。 是虞平睿,虞以诺接起电话,甜甜地喊道:“爸!” “诺诺啊,在干什么呢?爸爸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接。”电话那头响起虞平睿带笑的声音,“明天我跟小朗就到家了。” “这些天你有没有闯祸?没有胡闹吧?” “没有啊。”虞以诺撒起来谎来脸不红心不跳,他连忙把手机放在茶几上开了扩音,然后拿起药膏,对着透明的玻璃茶几涂抹自己脖颈上的淤痕,“郑锦航不是回国了吗?这些天我们都在陪他玩呢。” 虞平睿应了声,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明天记得回家吃饭,我们给你带了礼物。” 通话结束以后虞以诺长长舒了口气,他对着茶几又多挤了一点药膏再涂了一遍。消肿的药膏涂在脖子上凉凉的,有淡淡的薄荷味,虞以诺吸了吸鼻子,嫌弃地撇了撇嘴。 他回地下室以后程屹闻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承受腺体的疼痛使Alpha被迫陷入了昏睡。然而他睡得并不安稳,虞以诺按着他的眉心,不许他皱眉。 Omega始终没有发现程屹闻腺体的异样,这次提取液的药效看起来比上次更短了一些。衣柜是敞开的,虞以诺弯下腰,在程屹闻浮着指印的那侧脸颊上留下了一个吻。 他嗅到了沐浴露的味道,应该是程屹闻洗过了澡。脚腕上的血痕泡了水以后微微泛白,虞以诺拿出钥匙解开了脚镣,拿药膏仔仔细细涂了一圈,再把脚镣重新戴了回去。 换床单就有点麻烦,虞以诺只是一个Omega,他喊了几声程屹闻发现他完全没有苏醒的迹象,只好咬着牙自己来。 换完床单以后虞以诺累得精疲力尽,他跪在程屹闻身侧又拿药膏给他涂脸。做完这件事以后他爬下床,迅速去浴室洗完澡回来钻进了程屹闻的怀里。 他关了所有的灯,被窝里都是药膏那股淡淡的薄荷味,虞以诺很不喜欢,拼命往程屹闻怀里钻。 今晚两个人不像做/爱倒像是狠狠打了一架,其实现在想想虞以诺还是有点难过的。他唯一能汲取爱的途径就是做这样的事,但今晚程屹闻连那点浅薄的爱意好像都没有分给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