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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寄偏了下头,完美躲过对方凑近的手指,他也不想打架,打算快速抄起对方的膝弯抱起就冲上车带走。 可来不及了,许寄的余光闪过铁器的冰冷,他下意识放手,抬手挡住。 黎听从悬空的状态跌落,整个人都踉跄了下,身体反射性地想用脚撑住。但他很敬业,想起许父母还在看,干脆狠心地整个人滑到了地上。 别人看来,真像是一具只吊着最后一口气的软趴趴尸体。 许乘跃急得两头转,“怎么警察和救护车还不到!” 陈恋眼泪都要掉出来了,想过去帮忙,“我不管了!我儿子在那!” 许乘跃一把抓住她,“我们去了也是捣乱,你忘了许寄让我们待在这?” 黎听安详地躺在地上,膝弯得到了自由。作为一个大男人他还是很抗拒被别的男人公主抱的,他松了半口气,剩下那半口在听到铁棍撞击骨rou的声音时又猛地屏住。 许寄打起架来很疯,每一下都直奔要害,他不像黎听那样正统学过散打等类似的体系,而是打多了,打熟了,经验和套路全靠自己打出来的。 “啊!”黎听突然短促地喊了一声。 许寄擒住那人的手臂一折,脚挪开了点,礼貌地点了点头:“不好意思。” 黎听吃痛地拢了拢自己散开的头发,避免再次被踩到。他忍着恶心继续躺尸,心想回去要洗三遍头。 许寄除了一开始被偷袭打到手臂那一下,几乎全程没受伤地就解决了剩下的那些人。 黎听看着许寄挺立的背影,终于有些相信许乘跃拿许寄和自己比较时骂的那句话了,看来许寄年轻的时候真的是个混混啊,可能还是那种穿着背心、叼着牙签、掌管一整条街的头头。 上网吧泡吧逃课吸烟喝酒也都还能勉强想象,但早恋是什么?他实在是想不出来许寄谈恋爱的样子。 解决完了,警察才来。 许·混混·寄扶着黎听的后背让他坐起来,趁着许乘跃看不见,道:“怎么打这几个垃圾都能把自己打成这样?” 很认真地在问,实打实的疑惑。 黎听:“……?” 黎听自尊心严重受挫。其实也不怪他,如果要让他去参加正经比赛,还有可能拿个奖,但要他上街斗殴,人家都是些阴路子,肯定打不过。 俗话说得好,乱拳打死老师傅。 “救护车在外边进不来!”陈恋跑过来,“赶紧抱小听上去。” 黎听立刻又闭上眼睛,装作痛得快昏迷的模样,“扶我起来吧……我自己可以走。” “天呐……”陈恋声音带颤,看着想给黎听擦去脸上的血但又不敢,美人的脸总是更让人心疼的,再加上沾了鲜艳的血,自然更惊心动魄。 许寄却笑了一声,左手揽住黎听的后背,右手穿过膝弯。 黎听的身体猛地僵住,他暗中使力,和许寄的手对抗,但肋骨可能真的断了,他一用力就剧烈地痛一下。 趁陈恋转身,他瞪许寄,眼神里的意思很明显:还不赶快把我放下来? 本来许寄并没有很坚持,毕竟黎听再怎么0,也是个和他一样超185的男人,抱起来并不轻松。可后者这样的反应,他就突然很想要试一试了。 真的很叛逆。 两方对峙下,黎听最终败下阵来,他直吸气,不知是疼的还是无能狂怒气的。 “别挺了,”许寄道,“待会再断几根。” 黎听刚想开口骂他,陈恋回头:“儿子你走平稳点啊!” 黎听蹙起眉,半阖着眼,他的手无力地攀在许寄的手臂上,一言不发,似乎在忍受痛苦。 他们走进了路灯照射的范围,一盏又一盏,光影重重叠叠,黎听唇线紧抿,每次光落在他脸上,一幕幕都像美人从画像中走了出来,那模样破碎又脆弱。 黎听可能是觉得丢脸,躲不掉就选择逃避,脸往许寄胸口那边侧。体温透过衣服传到了他的脸上,他闻到了对方身上淡淡的古龙香水味,在被血腥味包裹的同时若有若无地勾着黎听的嗅觉。 许寄见状,饶有兴趣地调侃道:“害什么羞?老公抱老婆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黎听扯了扯嘴角,顺着许寄手臂的肌rou线条摸上去,“是啊,我老公这般姿色,可不得在这种时候多揩几把?” 许寄闻言挑了下眉,他把黎听放在担架上后,不动声色地甩了下手臂。 别看黎听不壮,重倒是挺重的,而且当他的手掌贴住前者的后背时,能感受到底下有力的肌rou。 医生让一位家属陪同,许寄上了救护车。 最后检查出来骨头没断没裂,就是皮外伤比较多,许寄闻着自己身上的血腥味,脸色有些不好看。 “欺人太甚!”许乘跃很生气,“真是欺人太甚!黎家那小子是不是忘了黎听现在是我许乘跃的儿媳妇!” 许寄知道黎越这是要遭殃了。 黎听身上的伤口大多都被处理过了,他扬起一个苍白的笑容,问:“没事……不要紧的,叔叔你们怎么刚好在哪里?” 许乘跃道:“一家人太久没聚,说接上你去外边吃顿饭,结果你手机打不通,刚好在附近,就开车过去了。” 黎听点点头,他肋骨那个地方非常疼,吸气咳嗽都得小心,就连稍微直起腰都抽抽着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