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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朗声色,震荡四野。 廊上小厮,包括院内打扫家丁,瞬时呆住。 陛下? 哪里的陛下? 家丁随即将目光投向紧闭的殿门,心脏瞬时飘飞至嗓子眼。 屋内只有两人,一个总兵大人,一个将军夫人。 夫人?陛下?女帝? !!! 小厮当即吓得腿软,他遂众人快速齐齐下跪,骂道:“燕老三,你瞎了眼了!” 女帝赐座,陈松志颤颤巍巍坐了半个屁股,面朝着人,抱拳道:“微臣不知陛下亲临,有失远迎,罪该万死。” “朕乃微服,不愿惊扰,不是你之错。宣你过来,是有要事商量。” “谢陛下宽恕。”陈松志捏了一把汗,原本七上八下的心,稳稳落地,照女帝这个语气口吻,并非治罪,他道:“陛下若遇困难,臣当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大人言重了。”秦妍正襟危坐,顿了一下,直奔主题,“而今,我收到消息,有戎狄来犯。” “是,微臣也是刚刚知晓此事。”陈松志赶忙开解:“冬季戎狄食物短缺,饿至极处,偶尔会至边境掳掠,有大将军镇守,不消片刻,定将之剿灭,陛下莫担心。” “安然的本事,朕自然知晓,她领兵十年,少有败绩。”秦妍淡看一眼,语气藏着些焦迫,“大将军为国牺牲十年光阴,伤痕累累,不宜在边陲领兵对抗,玉琼虎将迭出不穷,何不让其他小将有所历练?” 陈松志立刻明白女帝言外之意,他从位子上下来,正色道:“陛下所言甚是,将军大人劳苦功高,一只小小戎狄,交予他人即可,不必亲自上场杀敌。” 秦妍火速道:“命你尽快拟定人选,将慕容安然换下。 再则,你归去之后,即刻带兵前往边营镇守,后续大量屯兵,确保边陲安然无恙。” “微臣,遵旨!”陈松志再次叩拜。 秦妍这才松了口气,“你速回府,调兵遣将,准备齐全,朕与你一道前往。” “陛下,您只需待在……” “无需多言,”秦妍干脆道:“朕心意已决。” 见天子如此果断,总兵大人不好过多劝慰,他在心里,觉女帝过于担忧,慕容安然是何人? 别说一支戎狄,就是一国来犯,也会将其收拾的干干净净。 横竖想来,女帝舍不得爱人冲锋陷阵罢了,好不容易来一趟,想要人时刻陪着。 就在总兵大人退身之时,忽悠一侍卫惊慌失措,冲了进来。 二人被吓一大跳,陈松志正想厉声斥责,来者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秦妍的身子瞬时软了,她双腿不能站立,勉强扶着桌面,胆战心惊地问:“出……出了何事?” 侍卫痛哭流涕,双膝跪走几步,悲痛道:“夫人,将军她……她被敌寇擒拿了!” 陈松志一把上前,攥住对方衣领,怒吼:“你他妈说什么!大将军怎么会被擒!瞎了眼了你!” 侍卫仰着脸,泪水川流,“回禀总兵大人,将军确被敌寇擒下。如今,就横在两军之前,刀已架在脖颈上。” “混账!怎么会发生这种事!”陈松志怒不可遏,双目猩红,一巴掌将人扇倒在地,“边营的人都死绝了吗?为什么让大将军落入贼手!” 侍卫哭诉道:“小人也不知情况,大将军带兵上阵,本来好好的,不知为何,刚战不久,长刀落地,整个人伏在马上,一点精气神也没有。” “不可能!绝不可能!”陈松志慌了神,他瞥了眼身后女帝,那人怔怔地,不发一言,为保自己顶上乌纱,他立刻道:“你去,你现在就去!告诉他们,提任何条件我都答应,金银还是粮食,我举倾城之力贡之。” 侍卫连连摇头,盯着夫人。 陈松志忍着滔天怒火,骂道:“我问你话,你盯着夫人看作甚!” “不……敌军不要金银也不要粮食,他们……”侍卫举起手,指着道:“他们说将军成亲,只愿拿其夫人去换。” 陈松志双腿一软,跪下身来,结结巴巴道:“陛……陛下……万万不可中贼之计!待臣与他们谈,必将大将军换回。” 秦妍目光涣散,拂开脚边的人,冷冷道:“大人,没听到贼寇的要求吗?他们不要金银,不要粮食,只要慕容安然的夫人。” “陛下!”陈松志肝胆俱颤,“江山社稷,还需您cao持。那些人万恶不赦,一旦落入其手,后果……” 总兵大人说不下去,他红着眼眶,声音悲泣。 “旁人会以为我会主动交换,等待安然恢复……这不对。”秦妍冷声笑着,“他们根本不懂我和安然之间的感情,我绝不会将自己送过去受辱,即便侥幸活着,安然余生将会比死了还难受。我知她的心思……” “那要如何?”陈松志问。 “你无需举倾城之力与之谈条件。”秦妍垂下眼羽,斩钉截铁道:“但我要你,举全边之兵,随朕同去。若安然有闪失,我化身恶魔,又有何妨?” “是,臣遵旨!” …… 骨和rou、情与恨、风同雪,构造着千年不变的鲲鱼脊。 毒刺兵团列阵在前,首领名曰哈拉汗,其左膀右臂分为艾则孜和奎尼。 慕容安然卸了铁甲,朝着玉琼方向,双膝跪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