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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知后来,天降洪福,心爱之人和女帝闹翻了! 季海康得知后,几乎是连夜快马上门提亲。 毕竟家里有个不成器的小子,闹着非大将军不嫁,不奢望为人夫,只图个男宠……不然就横刀自|杀。 最终的结果简直令某人喜极而泣,大将军不但答应了婚事,而且是嫁,不是娶! 多年夙愿一朝实现,总生出些不切实际的缥缈感,季锦戎捏着大腿,疼痛感十足,不像是在做梦,纠结一番,他还是不放心,又拿尖刀划开个小口子,鲜血如泉,稀里哗啦地往外涌。 终于,他笑了,笑得前仰后合,笑得像个傻子。 …… 季锦戎哭笑出声,眼睛又红又肿。 其实,寻常里,他可是个铁石心肠的人物,从不轻易在外人面前滴下泪,这是有辱身为男子汉的自尊。 偏偏到了慕容安然这里,秒变哭包,但凡和她沾边的事,总逃不开伤心与难受,情绪稍上来,眼泪就不争气,尊严脸面什么的,通通是些屁话。 无声哭了半晌,心里大抵好些,校尉大人彻底抹干泪痕。 他得耐下心性,继续等自己的心爱。 这时,楼下又传来一阵人马喧嚣,季锦戎往下看,见是自己府上的家丁,心情瞬时跌落谷底,必然家里人担忧,怕自己受不了逃婚的打击,要寻短见,遂找了上来。 贴身小厮也往上一看,瞧见自己主子,事情紧急,顾不上登楼,就站在楼下,仰着大脑袋禀报。 可惜小厮是个小结巴,越是急迫越是蹦不出一个字,指着季府方位,支支吾吾,“快……快快……回……回……回。” “伶仃,我不回去了。你告诉爹娘,就说我心情不好,出来散散心,没想找歪脖子树上吊,那一桌酒席他们自己吃,别浪费了。”季锦戎道。 小厮伶仃的脸,憋胀通红,他一个劲跺着脚,牙冠咬得死死,僵着舌头,拼命比划:“回……回家……新……新……新……” “新什么新!新娘子都跑了!”季锦戎唉声叹气,补充道:“这下又成了市井毒舌之人茶余饭后的笑话,他季锦戎,绿帽子想戴也戴不了……没资格啊。” “不……不……不……”伶仃在楼下急得打转,撑着嗓子眼又喊,“新……新……新娘……娘子……” “新娘子干嘛,找到了?算了吧,找到也不能逼人家回来嫁给我啊,我才不要强娶,虽然我们有婚约的。” 伶仃听了这话,哗啦一声哭了出来! 全家都等着自个少爷回去,自己一句话说不出来,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季锦戎好心安慰道:“你别哭啊,该哭的人是我,我才是那个被抛弃的窝囊男人。从此以后,走一路,被人笑一路!不过,我这人脸皮儿厚,不在意这些,我和大将军名义上还是未婚夫妻关系。” “不……是……是新娘……在等……等……” “唉!”季锦戎笑容瞬间消失,缩着脑袋,无奈道:“我知道她要我等下去,可谁知要等到猴年马月?我已经二十,老大不小了,离着人老珠黄也没些年……到那时,腰|劲没了,皮囊不俊了,安然哪里能看上我,怕是亲也不让我亲一下。” 伶仃哇哇大哭,鼻涕眼泪齐齐下,狂指着家的方向,结结巴巴。 季锦戎看了很想笑,刚想打发人回去,留自己清净清净。 忽得,他觉得事态不对。 定是出了大事了,不然伶仃不会这副模样,他随即问:“家里,出了事?” 伶仃点了点头。 季锦戎指望不上楼下小结巴能说出完整句子,“坏事摇头,好事点头。” 伶仃猛然点头。 “好事关于谁的?不关我的摇头,关于我的点头。” 伶仃再次点头。 “好事?”季锦戎抱着怀疑态度,被心上人弃婚,还能有什么好事? 伶仃哭哭嚷嚷指着季锦戎。 “我?”季锦戎挠了挠头皮,勉为其难将伶仃的字,一个个拼起来:“回家……新……新娘……在等……我?” 伶仃一下子瘫坐在地,在震天的哭嚎中,疯狂点头。 季锦戎浑身颤栗,慕容安然在等他,而且是好事,那不就是…… “艹!!!你不早说!” 季锦戎随即飞窗而下,朝着喜堂,驾马狂奔。 第40章 大婚之日2 两个时辰前,清晨。 慕容安然红衣霞帔立于殿内中央。 女帝刚刚起床,由着徐溪丛伺候穿衣,秦妍正对着玉石屏风,通透的蝉翼金纱隐约勾勒出一具高挑身材,面容不可见,其五官的阴影深邃优美,不出意外,是个美人胚子,她好奇地问:“溪丛,朕与这位大将军,关系如何?” 徐溪丛双手凝滞,纤长睫羽遮蔽着稍显慌乱的神情,一颗心忐忑几下,片刻后,她小声道:“关系一般,并无太大瓜葛。” “那就好,朕好歹拿捏个态度,过于密切显得巴结,离得远,又显得不近人情,毕竟这天下是她护着的。”秦妍回过目光,张开手臂,由着人系玉带,她感慨道:“抽空,你陪朕一起去祭奠皇后和两妃,瘟疫乃天降,凡人如何能扛。 可惜我重病过后,一点也想不起来与她们种种,也不知生前情谊……” “情谊一般,”徐溪丛快速打断话,未免眼前人想起要命的过往,她不得不撒谎,“皇后是仗着家世身份进来的,二妃皆为了荣华富贵,没一个真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