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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笑笑,一下子时间就挪到了八点多,何意舟突然一阵心慌。就仿佛是心脏缺了一个口子,冷冷的风呼呼地往里灌。 他眉毛蹙起来,拍了拍胸口,没有丝毫的舒缓作用。反而听见手表秒针的滴答滴答,越来越空洞难受。 “舟舟,你怎么了?” “我有点不舒服,可能要先回去了。维哥,下次我再请你以表歉意。” 何意舟的脸色苍白,看起来状态不好。李维有点担忧地问:“你要我送你吗?” 何意舟扯出一个笑,“不用了,我开车来,我先走了。”才说话,他抄起车钥匙急匆匆地回去了。 他不知道恐慌感来源于哪里,他只想赶紧回家。 何意舟听见电梯“叮”的一声,跨出了电梯。不同寻常的恐惧感,越来越逼近,口袋里不断响起的短信提示,在安静的空间里更让人平添几分不安。 何意舟站在门口,直觉家里发生了什么事。他顾不上想太多,被大脑完全控制的手有些颤抖地打开门。 打开门,入目是一片狼藉。所有的柜子抽屉都被打开,零零碎碎的物件散了一地。就连绿豆住的玻璃缸都碎了一地,绿豆仰躺在地板上。 遭了,家里遭贼了。 何意舟不知道那贼走了没有,赶紧拿着手机到门外报警。等到过了好一会儿,里面完全没有动静,他才敢进去。 阳台的门被撬开,小偷估计是从那里进来的。何意舟客厅是没有什么贵重财物的,丢了也就丢了。只是,卧室那边有很重要且贵重的东西,不知道有没有遭殃。 何意舟叹了一口气,推开半掩着的卧室门,一阵血腥味道扑鼻而来。 怎么会有血的味道?难道贼还没走吗?何意舟的心猛然慢了一拍,急急转身准备跑路。 “舟舟” 是宋祁的声音! 何意舟也意识到了,血腥味的来源可能是宋祁。 他慌忙打开灯,只见宋祁瘫坐在床边,手里紧紧握着一样东西。血溅到宋祁的衬衣、裤管上,有些已经发紫发黑了。旁边的地板上,血都汇成一小滩,红得刺眼。 何意舟没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更别说受伤的那个人还是宋祁!他脚一软,站都站不直了。基本是踉踉跄跄地爬到宋祁旁边,去察看宋祁的伤势。 宋祁的右手臂有两条深深的划痕,一条深可见骨,另一条皮rou外翻。他不远处的地板上丢了一把小刀,红艳艳地看不出银色的刀身。 “舟舟,戒指。”宋祁受伤的右手吃力地抬起,张开掌心,上面放着一个戒指,他们预备结婚用的婚戒,分手后被何意舟带着搬了家。 “戒指……你都快没命了,还护着它干嘛。”戒指不可避免地沾了一点点血,可它依然闪耀着迷人的光彩。何意舟的眼泪掉线珍珠似的,不停往下掉。 宋祁左手放到何意舟脸上,轻柔地给他擦眼泪:“你别哭,我只是看起来有点严重而已。流的血有点多,我晕血,走不动。” 何意舟猛然想起宋祁晕血的毛病,赶紧跑到衣柜里翻出衣物给宋祁止血。 “那我背你。”何意舟哽咽着,大脑暂时无法思考。 宋祁嘴唇都发白了,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你可以打120的,快打吧。” 何意舟这才想起要打救护车的电话,颤颤巍巍地按下三个数字。之后一直握着宋祁的左手,寸步不离地守着,直到救护车来,他才放开宋祁的手,跟到医院去。 太晚了,何意舟就没通知其他人,只通知了宋邵。 宋邵丢下工作飞奔来医院,看到急救室前坐立不安还时不时抹眼泪的何意舟。 何意舟看到有人来了,心理上也多了一个支撑,好受了一些。他不断反复询问:“宋祁会没事的吧?”像是在安慰自己,又像是想从宋邵那里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宋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何意舟这种状态估计也是说不清楚的。他也很着急弟弟的伤势,但那边除了医生任何人都不起作用。眼下,何意舟更需要安抚。 何意舟rou眼可见的害怕,在宋邵一次次不厌其烦地说“不会有事的”中稍微退散一些。 急救室的灯灭了,何意舟看到宋祁被推出来才算放下心来。 等到宋祁麻醉过后,渐渐清醒,看到的是坐在一旁的宋邵还有趴在病床边睡着的何意舟。 宋邵问了医生,都是皮rou伤,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只不过要受着痛。 他问道:“怎么回事?” 宋祁对宋邵没有任何的隐瞒:“我去何意舟家,刚好听到有小偷在里面翻东西,我本来没想进去的。但我想起来我定制的婚戒还在里面,不能被偷走。” “然后你就仗着自己会一点格斗术,胆大包天开门进去跟人家硬碰硬是吧?”宋邵有时候真的很想敲开弟弟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什么构造。这婚戒弄丢了,去报警,以他们宋家在匀城的影响力,会找不到吗?又何必硬生生进去挨几刀,得亏没什么生命危险。 “我没想那么多,婚戒不能丢。而且,我只是一时大意才会受伤,下次不会了。”宋祁被骂了,还不认为自己是错的。反而很坚定,如果时光倒流,他还是会那样做。 宋邵看他那不服管教的拽样,恨铁不成钢骂道:“你就这点出息,下回要是做事再这么不经脑子,出去别说是我们宋家的人,我们丢不起那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