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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真的遇见她倒也听话,乖乖的伸出了手,若兮将指腹轻附其上,开始问诊。 “听您说您是见了鬼?能否仔细说说?”子玉站在一旁,双臂交叠放在胸前一手拄着下巴问道。 “行啊!你要说这个,那我可得起来说。” 老徐见终于有人肯给自己捧场,竟好像没事人一样,上半身直接从床上弹了起来。 难怪小徐娘亲并不在意老徐的病情,看这样子,倒真是病的不严重。 小徐斜了一眼老徐,觉得略微有些丢人,但是无奈,谁叫他是老子。 反抗是不可能反抗的,数落也是不可能数落的,只能默默地到一旁到了杯热水递给父亲,指望着多喝些水能堵住他老人家的口。 随后又给若兮和子玉倒上茶水,然后乖顺地坐到了一旁。 “那就是元宵节的事。”老徐见终于有人肯听,便将那晚的经历娓娓道来…… 元宵节晚上,为了那些看花灯的人走饿了能有口饭吃,老徐收摊的时间比以往晚。 后来瞥了眼时间,见都快到子夜了,定是没什么人了,才开始收拾。 老徐忙碌了有一阵,也不知道几点了,才把最后一张桌子擦好。 刚想要挪进屋子的时候,见到不远处,站着一个小伙子。 “就是一个毛儿都没长齐的半大小子。”老徐这样描述。 那孩子站在不远处扭扭捏捏的,穿的破破烂烂的,朝着老徐的面馆咽着口水。 “一想到可能是小乞丐之类的,这么晚了,又是过节,无家可归,我就觉得他挺可怜的,于是招了招手叫他过来。” 那孩子当时站得有些距离,衣服又足够的破烂,老徐也没看清楚到底是哪个朝代的,也就随意地把人招揽了过来。 “小伙子打哪来呀?”老徐客套地询问。 “张坊。” “这么晚了怎么不回家呀?” “俺饿了,想吃点东西。” 小伙子的口音有些别扭,听上去不是本地人。 “进来吃碗面吧,炸酱面行吗?” “可俺钱不够……” 小伙子腼腆地低下头,孩子脚上的鞋子也破破烂烂的,已经露出了大脚趾。 “哎呀没事,今天晚上过节,我请你吃!” 老徐热情的将小伙子招呼到最后一张外食桌前,掏出抹布又仔细地擦了擦桌子,抬起头看着小伙子,带着老年人看孩子般特有的和蔼,“想吃什么,你尽管说,面条管够。” “真的吗?”小伙子双眼放光,带着孩子般纯净又欣喜的眼光,“那您这有刀削面吗?” “好家伙!那不是山西的面吗,这个时间点儿了,削起来还真有点费功夫。” 可是见到那小伙子眼中的光亮慢慢消失,垂头丧气又十分失望的低着头,老徐又于心不忍,小心翼翼的询问道:“热汤面成吗?” “成!”小伙子又咧嘴笑了,笑得有些腼腆。 他笑起来好看极了,浅浅的酒窝,还有一颗白净的小虎牙。 “您口中说的鬼,就是这个小伙子吗?” 子玉仔细思索着老徐的话,企图找出可以直接证明这孩子是鬼的破绽。 “可不是嘛!” 老徐回想起当天晚上还有些后怕,喝了口水润润喉,又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继续往下讲。 “你是不知道,那小伙子多能吃!硬生生吃了十碗面!” 见到子玉一幅波澜不惊的面容,他又赶快解释,“汤面啊!十碗啊!连汤底儿都不剩!您想想,那正常吗?” 说完老徐又有些懊恼的摇了摇头,“我当时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真够笨的! 我当时还想着,真是半大小子吃死老子,可能是这孩子到了那个能吃的年纪,又饿得急了吧……” 后来等小伙子吃完面,天色也已经很晚了,那孩子起身告辞,给老徐行了一个奇怪的礼,不过老徐也没仔细看,权当是孩子给他拜年,挥了挥手权当回应了。 接着小伙子又伸手掏出几个钱币,全部放到了桌子上,“谢谢掌柜的,我就剩这点钱了,都给你吧。” 老徐当时也没注意,还以为就是普通的铜币呢,就随口问:“小伙子听你口音不是本地人吧?家是哪的呀?” “俺是广阳府的。” “广阳府?”老徐挠了挠头,随后又笑了,“害,我也没有太多文化,广阳府挺远的吧?” “嗯,俺和队伍骑马过来要好多天呢!” 不知为何那小伙子说到自己的队伍时,神色中透着些许小骄傲。 “哦,那是挺远的……得了,我也得打烊了,你以后想吃面了常来啊!”老徐热情的收了面碗。 再一抬头那小伙子就凭空消失不见了,老徐以为他跑到别的街上了也没太在意。 可是随后,老徐的目光就被桌子上那小伙子留下的钱币吸引,仔细一看那钱币看着十分面生,并不是现在流通的铜币。 外圆内方,分明是几颗古代的铜板。 老徐精神恍惚的收了桌子,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后怕,随后就开始发起低烧。 “那铜板您还收着吗?”子玉抬眼,看着老徐。 “收着呢。”老徐马上朝着楼下大喊,“孩子他娘!把那几个铜板拿上来。” 中气十足的样子,看来真是病得不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