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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余体弱,宗楚对他身体方面一向把控甚严,光公馆就雇了三个大厨轮番安排着饭菜,两个家庭医生定时上门基础检查,两个月见不到人,要不是沈余难得的温言软语硬是把他耳根子磨软了,宗楚不可能松口。 沈余再三保证会照顾好自己,宗楚得了好处,不好出言反尔,只能勉强放了人,不过他到底高估了自个儿的忍耐力,放在身边养了三年的宝贝一去就是十来天,谁能受得了? 沈余进组的第十天,宗楚没忍住,去探班了。 结果当场把抹着黑脸蛋坐在剧组道具石头上吹冷风,嘴里还啃着两块五一个面包充饥的沈余逮个正着,宗楚脸当时就黑了。 大冬天,他精心养着的小孩就穿着个破被单似的衣服,抓着面包的手指头冻得通红,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感应,沈余那会儿小猫似的皱了皱鼻尖,眯着眼抬头四处寻找那股渗人的视线,然后正对上男人带着怒气的视线,吓得手一抖,面包掉到了土地上,沈余第一反应竟然是捡了拍土还能吃。 剧组里一旦忙起来,有块面包都是难得的事。 沈余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僵住了。 宗楚勃然大怒,卫臣直接去领的人,动静闹得实在是不小,剧组里的人甚至都没反应过来,还以为是沈余有什么仇人找上了门,几个剧组的壮汉赶紧上前拦了两把,直到沈余抖着声音解释是家里的人,得到消息的导演也急匆匆的赶来协调,工作人员才面面相觑,傻乎乎的让出了一条路。 那次沈余用了三天时间,软硬兼施,绝望之下甚至用了王笑笑搜罗来的那些一看就让人忍不住从脚趾羞耻到头顶的“教学”,才叫男人点头让他拍完。 不过这件事之后他拍戏的间隔也从一年一部变成了三年一部,崩析这个剧本也是经纪人千挑万选后报备给宗楚,最后因为拍摄地址就在北城才被允许。 不管出于看着自己的东西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宗楚对沈余的在意从没有掩饰过,夏实然嘴角的笑就这么僵住了,他生硬的笑了两下,并没有掩饰自己的失落。 宗夫人也看不惯宗楚这幅会疼人的模样,她冷冷的注视着沈余,轻咳了一声提醒: “小宗,实然明年也二十二了,我和你爸爸的意思是今年趁着奶奶的寿宴可以一起订婚,那是个好日子,再往后拖,也不见得有更好的,你看看,有什么需要变的?” 十几个轻飘飘的字,却像是石头砸在脸上,瞬间让沈余清醒过来。 他忍不住抓紧了男人的里衣,对了,他还解释什么呢? 过了今天就没人会管他去不去剧组,也不会有人在乎他是不是在冷风里啃面包。 宗楚似乎沉吟了下,最后只说:“家里看着安排吧。”,同时大掌顺着他的后背抚了抚。 沈余垂着眼,知道这是安抚的意思。 宗楚说,没人能给他眼色看。 这对于一个情人来说,几乎是最高的待遇了,甚至是把夏实然这位未来正主的脸都按在地上摩擦。 但是他想要的更多。 是他狼子野心,他得不到,他也忍受不了看宗楚和别人、和任何一个人有亲密的举动,所以他只能选择离开。 沈余安静的在男人怀里,没有任何反应。 按理说人是乖巧的,宗楚却觉得不对劲,他皱着眉,掐住沈余的下颌把他头抬起来。 沈余这边他已经给了保证,夏实然人脾气温和,夏家也懂得分寸,知道什么不该插手,有他看着,没有什么能对沈余有威胁,他乖乖的,一切都和之前没有任何变化。 宗楚那么说,已经是耐着脾气最大限度上考虑了沈余可能会有的不安,让他放心。 宗夫人不想事情再出什么变故,她咳了一声,端淑的站起来,柔声说:“饭菜在二楼都备着呢,咱们就先上去吧,要么再等等也该晚了,晚上积食不好。” 宗楚没动,他扣着沈余的下颌,视线沉沉的盯着垂头的青年,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看到沈余摆出什么表情才会消了这股莫名其妙的气,顺从祝福的笑? 真他妈的像个矫情人,宗楚冷笑一声,也不知道是笑谁。 气氛就这么僵持下来,宗夫人一时进退不能,又把沈余在心里厌恶上千百遍。 直到沈余轻轻弯了弯嘴角,说:“先生,去吃饭吧。”,浅色的瞳仁温顺的与男人对视,宗楚冷嗤了一声,甩开手站起身。 宗夫人到底维持住了颜面,扬长上楼,临走时点了点宗酶,意思让她注意点。 夏实然紧随其后,试探着挽住男人的手臂,见没有被拒绝,脸上立马带上了笑容,软声与男人说着最近的安排。 他说他要开一家画廊,想把他和宗楚从小到大的回忆都画成画,作为婚礼当天的特殊展览。 男人沉声应着,说画廊的事不用麻烦他自己跑,交给卫臣去处理。 亲昵得仿佛一对刚刚新婚的伴侣。 沈余静静看着,不对,是他们本来,就应该是一对伴侣,他才是不小心插进来的过路人,现在只不过是一切物归原主而已。 “呸!人前人后两个模样,假惺惺!” 宗酶愤愤不平的朝二楼比划了个鬼脸,然后略有些忧心的看着沙发上的沈余。 “沈哥……你别在意夏实然那个家伙,我哥都没正眼看过他,他以后不敢欺负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