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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鬼吗? 还是玩笑? 记者一边恐慌一边又激动,神色变换几次后止住吴秋芽的动作:“你等一下。”然后低声对着话筒里说了几句。 很快他拿起手机回复吴秋芽:“你和他们说几句。” 说罢,免提键一按,疑惑的女声从话筒里传出:“吴秋芽?” 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比记忆中更加苍老、疲惫,吴秋芽听到的一瞬间眼泪就簌簌落下,带着哭腔说道:“妈,妈!是我,芽芽!” 女生的声音清脆带着一丝沙哑,虽然有些小,但和记忆中相差无几。 确实是记忆中女儿的声音! 然而,想象中母女会面的感人场景没有出现。 吴秋芽只听到手机那头传来一阵惊恐的的尖叫声后,电话便被挂断! “嘟——嘟——嘟——” 挂断音在空中回荡,一颤一颤若深冬的海浪拍打沙滩。 而吴秋芽就是被拍上岸的水母,茫然而无助地躺在夜色下,感受无边孤寂与绝望。 “妈……”她仍在喃喃,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隔壁的记者挂断电话后向同事询问,很快就收到了四年前的报道,脸色一瞬间精彩无比。 他重新扛起相机先拍摄了手机屏幕上的照片,再拉近吴秋芽的面容进行对比,发现一模一样后他壮着胆子打断了对方的呆滞:“吴秋芽,你确实在18年年底的时候在上课途中跳楼身亡……” 说完,他又不知怀着什么心思挑拨离间道:“学校花了一百万买了你的命,你爸妈收钱后就不再追责了。” “我,自杀了?”吴秋芽愣愣地看向记者,“18年?” “对,那一年你才初三。”说着记者亮出手机上的新闻,并着重放大了“校方赔偿家长百万余元后,家长选择撤诉不再追责。”这句话。 新闻上是一张短发女孩的打码照片,眼睛模糊不清但鼻、嘴、下巴都和吴秋芽一模一样,甚至短发的长度都一模一样,正齐耳下。 吴秋芽看着那熟悉的黑白照片,神情恍惚地摸上自己的头发,突然想起这十个月来她的头发都没有长过一丝一毫,始终是这个长度。 要是以前,她的头发都该长到后背了。 “难道我真的死了?”吴秋芽茫然地摸着自己凝实、温热的身体,无法接受这件事。 于是记者趁机追问道:“你还记得你来这里之前的事情吗?” “之前的事?之前就是我来报名……” “不,报名之前。” “报名之前,我、我……” 吴秋芽突然卡壳了,因为她发现自己脑中关于开学之前的事情竟然是一片空白,无论怎么用力都无法想起。她泄愤一般地拉扯着自己的头发,急得流了一脸眼泪,眼中满是焦急与恐慌甚至把嘴唇都咬出了鲜血。 记者见她这模样就知道自己又找到了一个大新闻,立刻安抚道:“别急别急,要不你想想你初三的事情?” “初三、初三……” 吴秋芽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回忆初三时光,而这段记忆也很顺畅,甚至可以从初一开始,到初三开学,再到…… 想着想着她愣住了,一脸呆滞地看着镜头。 那无神的双目让记者有些心慌,咽了口唾沫追问道:“想起来了吗?” “想起来了……” 吴秋芽说着,突然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眼泪再一次流下。 这一次的眼泪和之前不一样,带着血色,宛若从血管中挤出的悲痛,沁满了整个灵魂。 她都想起来了。 高压的学校生活,冰冷的父母指责,还有遗言发上网后,看客令人绝望的嘲讽与怀疑。 于是在一个晴天的早上,窗外雀鸣阵阵,阳光将指尖照得通红,几乎能看到骨头的日子,她在众目睽睽之下站了起来。 老师第一时间注意到她,却没有关心她呆滞的神色,而是直接将书本砸向她的脑袋开始辱骂。 骂的什么,她不记得了,无非是一些对小女孩的□□羞辱。 换作以前的她肯定眼泪直流,但那天或许是天气太好了,好到她浑身上下都充盈着温暖而包容的力量,感受不到疼痛,察觉不到视线,将所有的一切都阻隔在灵魂之外,鼓励她做出正确的选择。 然后她在谩骂声中走出教室,甩开老师拉扯衣物的手,没有丝毫犹豫翻墙跳了下去。 她是仰面跳下的,双眼直视天空,看到那清澈至极的蓝色与白纱一般的薄云,再听着耳边清净的风声,感觉自己终于自由了。 砰! 最后,剧痛给自由和记忆画上句号。 等她再次醒来时,却是高一入学的场景。 没想到,她竟然连死后都没有逃脱这个地方。 血泪像流不尽一样从眼中涌出,在她脸上划出两道赤红的伤疤,看上去十分瘆人。 记者一边强忍恐惧一边拍摄,甚至还放大进行特写,专攻那双绝望的眼睛。 感情太充沛太震撼了,要是拍下来的话肯定能获得普利策奖! 心念一转,记者便准备放下摄影机换上相机,然后还没等他动作,骑在窗框上的吴秋芽就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蓝白相间的校服在混乱空间中是最为清新的色彩,恍然间似乎成为这片夜色下狭窄的清晨,充斥着蓝天,白云,和自由的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