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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说了一句‘借过’,她挡了她的道。 “你活该,谁让你现在才幡然醒悟。” 许静白了康暮黎一眼,这个人要是早能这么潇洒,现在也不至于会这样。只不过,世上没有早知道,康暮黎能够这么快就走出了自我桎梏,已经出乎她意料之外了。 康暮黎经历过大风大浪,经历过落魄,经历过所有人奚落,也经历过如今的辉煌,她知道有些人在她低谷时给予她的恩情是深刻且深远的。 毕竟你一定会记得当你饿得前胸贴后背时的一碗热粥,但不一定会记得你风光无限时的一碗鱼翅。 许静还记得有一次康暮黎去谈生意,对方气焰太盛,而且认为康暮黎是个女人好欺负,当众泼了康暮黎一身的红酒。最后还是康年亲自出手,又是道歉又是各种赔礼才把生意谈下来的。 这是许静影响最深刻的事情,也知道康暮黎到底有多能忍,被泼了一身的红酒可她始终一声不吭,甚至没有一句埋怨,回到车上只是用纸巾擦干净。 当然了,当康纳好转起来,康暮黎崛起之后,这个泼她红酒的男人早就被康暮黎用手段赶出了北星城,他的公司也破产了。康暮黎的隐忍和手段是许静很欣赏的,而她的有情有义也是许静很喜欢的特质。 更何况康年不止对康纳和康暮黎有恩,更是为了康纳熬坏了自己的身子,最后无儿无女卧病床,这道坎要跨过去谈何容易? 可现在康暮黎是真的跨过去了,甚至也不理会世人的目光,她心里眼里,也只有安朝一人。 安朝,能够明白么? “话说回来,安朝为什么走得这么急?” 见鬼似的,郑洁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 “因为那套房子,是我送她的。” 许静:!!?? 郑洁:!!?? ** 安朝回到酒店后就换了套衣服,卸下了华丽的妆发,累极地躺在床上。她转头看向茶几上的钥匙和门卡,目光变得有些悠远,康暮黎把那套房子送给自己,到底是什么意思? 用钱挽回自己? 安朝冷笑,不禁有些嗤之以鼻。她安朝什么时候是一个能够用钱换心的人了? 安朝的心很乱,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她不想把康暮黎想得这么糟糕,可是只有这样,才能压住自己的悸动。 安朝一直认为自己的离开是为了康暮黎好,为了不让她为难,用这伟大的理由去安抚自己的心,那颗充满了怨怼的心。她怨康暮黎,怨她主动靠近,又擅自离开。 安朝这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那么伟大,她不过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以伟大之名去掩盖自己心中对康暮黎的怨怼。 差点连自己都被骗了过去。 安朝蜷缩在床上,用厚厚地被子裹住自己,像是要把自己藏起来,把自己阴暗的内心藏起来。 她恨康暮黎,无可否认的。 叮咚—— 就在这个时候,酒店房的门铃响了,安朝不知道谁来了,但是现在这狼狈的模样是绝对不能被看见的,所以她稍稍整理了仪容才过去开门。 “知语?” 安朝有告诉过王知语自己的房间号,只是没想到她找过来了,而且她身上的妆容服装都还没卸下,风尘仆仆的,也不知道有什么事。 “怎么……” 安朝还没说完,王知语便倾身把安朝搂在怀里,紧得安朝差点透不过气来。安朝害怕王知语发生了什么,也没有推开她,只是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问道:“怎么了?” “安朝,我害怕。” “嗯?” “别问。” 王知语搂住安朝的力度又紧了几分,就在刚才的晚会上,她认为自己已经输了。 输给康暮黎了。 当康暮黎说自己喜欢的人是女生的时候,王知语敏锐地察觉到康暮黎的目光,是看着站在角落的安朝的,而安朝的反应也说明了,她们之间的关系不简单。 “谁吓你了,还能让我们的小王总被吓着,那肯定是非常人。” 安朝自然没有想到这么多,她自己的心也很乱,实在没有心思去猜度其他人听了康暮黎的出柜宣言后会有什么反应。 “安朝,我现在不想开玩笑。” 王知语轻轻松开安朝的怀抱,她看向安朝,她能从安朝疲惫的眼里看到那一丝忧伤,一如当康暮黎看着她时,她露出的哀伤。 王知语能看出来,安朝喜欢康暮黎,康暮黎也喜欢安朝。 “我能在你这里坐会儿吗?” 王知语说完后,安朝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拒绝。她现在想一个人待着,可王知语的情绪明显有些不对,她不放心留她一个人。 答应的话到了嘴边,两人却听见清脆的高跟鞋声音,寻声看去,便见康暮黎穿着一身性感的红色长裙朝着她们走来。 如一簇火,烧得人神魂升天。 安朝一时之间有些无措,她没想到康暮黎会出现在酒店里,那双美眸甚至还带着些许愠色,是错觉吗? 为什么她在生气? 安朝没想到时隔半年多,她还能这般清楚地感知到康暮黎的喜怒哀乐,仿佛从未与她远离过。 “好巧,小王总。” 康暮黎露出淡淡的笑容,一如往常那般礼貌疏离。她的脚步越走越近,安朝的心也越跳越快,仿佛中了一种叫康暮黎的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