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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田昌意又将长剑收回,以袖口擦拭剑刃上已经滑落至无,莫须有的血迹,好似方才的威胁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 若是没有兄长的助力,在田昌意收剑的那一刻,韩昭就该两腿一软,立马跪倒在田昌意面前了。 田昌意嘴角勾起,那笑容与其蕴含晚星的双眸相映衬,就如同摇曳着的琉璃盏中的酒液一般,使人沉醉:“在看什么?” 当韩昭一颗暴跳的心勉强塞回胸腔之中,他才意识到方才紧盯着田昌意擦拭长剑的眼神过于显眼,然后他又意识到被田昌意道破后自然的目光下移,这样他就看到了田昌意整洁军装之下被血染得暗黑的中衣,那血腥气几乎是可以经由视觉完全传递到骨髓里。 这名比他年少许多的齐国封君非常危险。 于是韩昭捂着脖子退到兄长身后站好,将视线和话题都转移开来:“身为臣子,我们都是听命而行。” “那么,退回边境去。”田昌意说。 韩昭才低下去的视线又抬升了上来,一边他惊奇田昌意这么说的筹码,另一边他好奇兄长的反应,这回他看着的是韩卓的脸。 韩卓的喉头滚动了下:“现在?” 田昌意摇头:“等秦国人来的差不多再说。” 韩国没那么大的胆子打这样的头阵,道理谁都懂,但是就现在局势,这样的胆子是谁借给韩国人的,也只在两说,不是魏国就是秦国,看到韩卓眼底闪过的一道寒光,她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安平君你觉得现在齐国面对秦国会有几分胜算?”韩卓将田昌意的整张脸都纳入眼中,转而看向旁边的沙盘推演图问。 田昌意还是想了一下,是要诚实一点直接回答比较好,还是避重就轻答非所问比较好。 结果就是都不好。 “那我们退到边境去。”韩卓松开摁压着弟弟肩膀的手,话音落时,韩昭恰好一屁股蹲到了地面上。 发出了很大的声响,但谁都没有笑。 当着田昌意的面,韩卓就身边的副将吩咐起了撤退的具体事宜,简单几句话后,载着主将行帐的车马也开始掉转了方向。 这位韩国的将军意外的是个身体力行的典范,说到就去做了。 “如若安平君你不放心,可以跟我们一起去宜阳做客。”韩卓绕到田昌意身旁,摊开双手道。 田昌意答应下来:“等来年春日,有空一定去登门拜访。” 等到田昌意翻身上马,挥了鞭子打马离开。韩卓才转头和他那位还在颤抖的弟弟说道:“我曾经说有宋有公子戴昌意,国不配贤,宋国必亡。现在我也要说,齐有安平君田昌意,国若奉贤,齐国必霸。” “说的那么言之凿凿。搞得好像兄长你见过那位宋国公子似的。”在鬼门关前打了个照面的韩昭也不敢在这时跟兄长顶嘴,但骨子里唱反调的习惯还是留着。 “是没见过。但是……”韩卓想着自己方才的感受道,“就从暴戈信将军那里听闻的,木摧于秀,兰烧以薰。若是宋公子戴昌意还在世,就应当是这副模样。” “不说这个,但我还是没想明白,他田昌意还什么筹码都没给,你怎么……” “没给?”韩卓对他这位愚蠢的弟弟真心是感到没救了。人可以蠢,但怎么可以蠢到如此没有下限?他想不通,直接反问,语气都不是很好。 韩昭眼前的问号比今日之前的所有加起来都多:“就那铁器交易,应当还不足够我们退兵吧?” 回答问题的语气又弱了不少。 “是秦国。”韩卓望向遥不可及的西方,想象着那一道天堑第一次被攻破的画面,语气沉肃,“若是齐国一蹶不振,我们得的多,秦国会得的更多,更何况秦国尚未与齐国接壤,这些土地若是进了我们肚子,后面还是要加上自己一起吐给秦国,削敌以肥强邻,于我们韩国而言,并无半分好处。我们韩国所擅长的,可就是夹缝里求生存。地不要大,但得每一分每一寸都是我们自己的,而不是为他人做嫁衣。”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不需要说那么多。 田昌意反方向回到山脚下时,李德正围着那堆熄灭的篝火边跑边哆嗦,这时入秋日,昼夜温差很大,他只着中衣,虽然做军人的体质不错,但也不足够耐寒,要真的放他一人这般在外面过夜,这荒郊野外,真要冻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田昌意的马儿经过李德面前停了一瞬就继续撒开四蹄将烟尘抛在屁股后面了。田昌意将军装物归原主,倒是只着中衣,迎风感到了快意。她可是一点儿也不会觉得冷。 “这几日休息也够了,穿好了就赶紧跟上来。”田昌意的声音被一骑烟尘拖得也很远。 早半个月,在田昌意宋地平叛时,高唐就不是赵都头主事了。 各个城门的戒备都提到最高,城楼上巡视的军士昼夜不停,方圆五十里内行经的车马都要经过盘查,一旦发现疑似的敌国jian细都可以不问出身捉拿入狱。田昌意在进城时还特地留意了一下城门的守官,发现是新面孔,除了基层守门的那几个军士,还有些督军的职位,口音也是临淄近郊的,虽然并不正宗,但这在高唐并不常见,也不知是哪些人的手下。 高唐原本的军官都被撤下,换了昌平君随行来的人。负责迎接田昌意的人都是礼服打扮,还有些看热闹的穿常服或着紫色的贵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