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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奢舔了舔下唇:“那么我再不怕死一回,冒昧问一句,不碍您的事,是到哪一种程度为止呢?” “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公主目夷再度瞧了一眼姜奢,淡淡落下一句,即是迈开了步子。 然后下一个瞬间,姜奢的这些侍女赶紧将她们因为身体发软差点瘫倒在地的主子给扶了起来。姜奢花了好一阵功夫才将自己的一颗心给按回胸腔里:“真可怕,不是年纪差不多吗?但方才那股气势,比父亲给我的压迫感还要强得多。不过父亲的确没有跟我说过王后是宋国人,也从来没人敢就王后的事做文章,公主殿下突然把这件事捅出来,难道只是想就后面的承诺混淆视听么?应该没那么简单,不过,有这样的承诺在,也不枉我今日如此冒险了。 ” 一名侍女小声道:“如是就听公主殿下的话,那一路是要顺利许多,可就怕诸公子事了,太子归国,这不相当于是给他人做了嫁衣裳?” “哼,那又如何?从龙之功罢了。哪怕太子无恙,于我们这些世代做臣子的来说,也就是换了个君主,日子还是要照常过,又有什么好怕的?” ——看情况,握有兵权的公子纠与公子康死后,诸公子的格局发生了不小的变化。一个个都有些跃跃欲试呢。这才没多久,就有人敢直接问自己了。高氏的女儿在宫中做夫人,生下的孩子才几岁? 做父亲的生育能力太好,就只会让做子女的难办啊! 不知不觉走到前朝与后宫连接处的公主目夷停下了脚步,她正好看见从高唐前线回来述职的通武侯卿泽。 装作无意地绕路过去。 虽然声音和体型都很像,但若是相熟之人,绝对会认出来那绝不是通武侯卿泽本人。那个老头子向来以自己过往的功劳为荣耀,也从来不会跟年轻一代的将军们好声好气多说上一句话。 但那个老头子有什么相熟的人吗?没有就好了。 第二十三章 ——这只是位于九任山下的一座小城池。 因处在桑林之中,舜帝时被称作桑台。楚人先民就此定居。 距今五千四百年前,夏禹与涂山氏女在此成婚。后商汤灭夏,曾在此会盟诸侯。此地人口日渐兴盛。 千年以前的楚人将此地视为宗庙所在,之后周人崛起,楚人参与了商人的复辟,随着叛乱被镇压下去,楚人被迫南迁,再三百年,此地被分封给了卫国。诸侯争霸最激烈的时期,楚丘三年三易手,一度为宋国边境的戎狄所占,各国将士在此都流下过属于他们guntang的热血,形形色色的旗帜都曾立于楚丘的城墙之上。宋国人在此开办商行,勾连曹县与高唐的商路,但过往的人们只将楚丘当做是个歇脚的驿站,在此安歇一夜后,从来是毫不犹豫地离开,前往他们真正要去的地方。 在齐灭宋之战后,楚丘属于魏地。 ……楚丘的历史,若是有心人仔细去翻阅它的乡志,定会惊奇于它如今的残破不堪,但白云苍狗,岁月流转,不是任何一国都城重地,楚丘,只能被遗忘在世人脑后。 举头上望,一轮烈日正高悬于众人的头顶上,比以往更要高的温度昭示这个七月正是要进入夏日最为炎热的一个阶段。低矮的城墙都不能有足够狭长的阴影给予在城下守卫的军士。 一名守在城门下的魏国军士将发烫的长戟脱手,使其自个儿靠着墙,两手两脚小心地将整个身体置于墙下的阴影里:“……哎……老张,你说我们待在这儿,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楚丘的破败与荒凉使得这个出身于魏国大梁的年轻人完全无法感到满意,多的是旅店,夜间连个像样的夜市都没有,吃的粗淡,因为前几日的战事,饮用的水都极为涩口,当真是苦不堪言。 “这才几日,你就按捺不住了?”不远处,军士的同伴检查着进出城的商旅行装,洒然一笑。他知道对方只是太过于无聊这才来跟他找话说,可是不行,他现在正忙着,并不想发牢sao。 “知道了,我就是没法在一个地方不动待太久,可没出息了。”碰了个钉子的军士抱着肩膀,有些悻悻然。他还是个新兵,初战,前几日逞能差点死齐国人的剑下,这件事就有够丢人了,结果随军溃逃到楚丘,楚丘的守将一听消息竟然丢了部曲一个人溜了,若不是他跑的够快,当时一条小命就要交待在这了,可被齐军追击了近百里,兜兜转转,那运粮的部曲都溃散回去了,他竟然又来到了这楚丘。肩膀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可是身为军士的职责让他明白,就算再过于抗拒,他都该按将军的指示做自己应该做的事。 当然,偷懒那是另外一回事。 “如果一开始就留在高唐那里就好了。” 歇了许久的军士拿起长戟当起了值,此时他不再说那些没用的怨言,而是在想他没有被编入救援楚丘的一员的另外一种可能。但他心里也清楚,高唐那边的形势并不会比这里好多少,他还嫌楚丘的吃食不好,水涩口,但楚丘这边的粮食数日都没有运过去,本就是想围城以待高唐投降,公孙将军的决策反而是让围城的部曲自己吃了这样的亏。七月,高唐城外的麦子也没熟,这样下去,再几日,围城的魏军大抵就只能挨饿了。 虽说同样都是打仗,守城和围城说不上哪份的功劳更大些,哪种更为辛苦。可对于在死亡面前晃了一次眼的军士来说,只饿着肚子又不用死,那真是再好不过的事了。以公孙将军之能,哪里有轻易将自己的部曲饿死的道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