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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什么?难道之前的顺从真是迫于自己的yin威装出来的? 如果当时拿着手环辱骂文月莱的人是自己,冯路易也会翻脸大打出手吗? 不过,他虽然讨厌文月莱,也不会说那种掉价的话,没有对比的意义。 迟曜其实想法很简单,只希望冯路易像以前那样对自己讨好示弱,然后他就能顺理成章地利用自己的家庭背景,把事情压下去,罩个小弟罢了,轻轻松松。 可冯路易没有。 那天在篮球场的心慌感再次袭了上来,却想不到解决办法。 最后,众人没等来冯路易的开除通知,因为文月莱据理力争,证明是邱哲先出言挑衅在先,冯路易是只是想帮她讨回公道。 最后学校只给他记大过一次,并支付邱哲请假半个月住院的费用,先由文月莱垫着,篮球队其他人都是轻伤,道歉即可。 相对圆满的结局。 冯路易很感激文月莱的仗义,表示钱自己一定会还上的,其实经过这次事件后,两人之间的芥蒂被化解,迈出了作为朋友的第一步。 所以文月莱说话也没再转弯,直接拿出一沓纸。“路易同学,我很能理解你那天的爆发。” 冯路易接过纸,发现是一些访谈信、几张照片,以及联名签字表,这些名字有些认识,有些没听过,但应该都是本校学生,显然是文月莱这些日子里收集来证明校园霸凌真实存在的证据。 扔进水沟里的书包,捞上来时纸张和字迹模糊发黄,腐臭不堪。 同班女生失窃的竖笛,第二天沾着奇怪液体地出现在了他的座位上,伴随着一声声不堪入耳的诽谤。 乘坐校车去电影院的前十五分钟,被反锁在最后一间厕所,等到天黑也没人来,只能从天窗里爬出来,摔坏腿跛了几天。 等等。 冯路易草草过目,心里没什么波澜,都是日常而已,只不过他以前没想过,这些黑暗的日常也能被光照亮。 他下意识挪了几步,恰好挡住对面迟曜的视线。 他很迷茫,到底是在暗恋,还是在利用迟曜体验正常人的高中生活。 文月莱顿了顿,又道:“虽然我很理解你,但以暴制暴并不是最好的解决方式,本来可以等联名的人数够了,就能去上头举报了,可现在......他们反而可以将之前对你的所作所为正当化了,因为你也是施暴的一方......我很抱歉,现实就是如此不讲道理,大家总是只相信完美的受害者。” “谢谢你,文月莱同学,我会遵循学校的处理方式去道歉的。”冯路易见她还是一脸忿忿不平,安抚地拍拍她的肩膀。“你以后也别再为了帮我而费心了,我没事的,反倒是你,和我扯在一起会惹上很多非议。” “朋友不应该就这样吗?” “你刚刚也说了,现实就是如此,所以朋友还是悄悄地做吧。” 文月莱还想劝他,但冯路易已经把信件交还,她只得拉过少年还未消肿的手背,换上新的冰敷贴,上面有一只甜甜起司猫,是女生用的可爱款,冯路易脸有些红,不好意思细看,急急去向篮球队的人道歉了。 迟曜见两人窃窃私语半天,又是摸肩膀又是摸手,冯路易还遮遮掩掩挡着不让看,心情差到了极点。 他倒是想到让不再心慌的方法了。 虽然怎么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还不知道,但换个角度想,只要让冯路易和别人的距离拉远,不就行了吗? 所以,当冯路易按顺序道歉到他这儿的时候,他并没未握手言和,而是翘着二郎腿,慢条斯理道,“道歉总得有点诚意吧。” “迟哥的意思是?” “我就是突然想起来,那天和你在一起的鸭子是谁来着?” 冯路易听到他的话,瞳孔一颤,下意识去看办公室里还没走的两个老师。 要是被知道是在会所打工的话,被开除在所难免,他已经被记上大过,转学去别的学校难上加难,他可出不起昂贵的择校费。 失神的瞬间,迟曜握住了他还伸在半空的手,用力往下一拉,冯路易猝不及防半跪在地,下巴磕上坚硬的膝盖骨,舌尖立即弥漫出一丝血腥味。 但这点疼痛,跟鼻尖蹭在迟曜大腿内侧的冲击相比,微不足道。 那里是被他弄脏过的地方。 他单一的频率瞬间丰富起来,甚至连通其它感官,仅仅回忆起楔入时的柔软触感,便像置身在果实熟透的青柠树下,诱得他口干舌燥,渴望汲取青涩的植物汁液。 不能如愿,十几双眼睛正看着他。 迟曜等得太久,便握着冯路易的手,用手背拍了拍他脸颊,冰敷贴的凉意让人清醒过来,冯路易小声回答道:“就、就是给我介绍工作的人。” 他怕迟曜再说出更多信息,掌心紧了紧,无声的哀求,但在旁人看来,他的手掌比迟曜大了许多,几乎整个将对方包覆住。 也不知是谁在掌握谁。 迟曜挑眉,“这种人给你介绍工作你也敢去?不怕被拉下水卖身?迟哥好心劝你,还是离他远些吧。” “不会的……他是我朋友……” 没离间成功,是意料之中,迟曜不着急,笑眯眯顺着冯路易的话提议,“那今天咱们握手言和,也是朋友了,是不是应该带我们一起去玩玩?” 说着,另一只手勾了勾旁边矮个子男生的肩膀,对方立马附会道:“就是就是,你总要给个迟哥面子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