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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摇光自然是点头应了,虽然他不太明白,将军和洛先生不是成婚了吗,在这事儿上为何还扭捏起来了。 -------------------- 作者有话要说: 不爱,剧终,挂完结。 李羡尘:你是认真的吗? 第27章 用心歹毒,恨你不死。 药很快便备好了,洛银河喝下片刻,胸中憋闷异常,呕了两口血,血色发黑,如同混了墨汁在里面。 姜摇光面露喜色,道:“成了,是有用的。” 本该舒一口气,入眼却不知李羡尘脸上显出来的是一番怎样的神色——难以置信中透了几分高兴,可这高兴看上去,又不是那么畅快,姜摇光便顿时觉得中土的人,无论男人女人,要是矫情起来,心思里的弯弯绕,比蒂邑都城里清流江拐的弯还多。 毒蛊能解,总归是安下一半心来,洛银河朦胧间听二人言语,知道自己不用死了,舒心不少。只是他终归是伤重,几日来在巴临郡的驿馆中养着,人总是昏昏沉沉的,时睡时醒,醒来不知身在何处,倒是睡着了,意识反而更清晰似的,总能梦见办公室、公寓,他桌上一沓一沓的文献和满书柜的专业书…… 那些书着手的真实之感,与现实一般无二,只是每当他欣喜安闲的心情漾开,便又立刻被拉回来,伤重难挨,缠绵病榻。 一晃五六天,他的内伤才缓和了许多,胸中郁结的闷气疏散,呼吸也没有呛喘之感了。傍晚时分,在驿馆的院内走了几圈,忽然觉得这几日闷在房里不见天日,不知何时,空气中已经融满春意,不似几日前沁凉了,不觉心情大好。 添宇在一旁陪同伺候着,见他精神了,也不觉聒噪起来,洛银河听他天南地北的扯些闲话,索性便问他,自己受伤这些日子,都有什么事情发生。 这一问,添宇的话匣子便直接卸了门,滔滔不绝。 三日前,司星祭司姜摇光见洛银河伤无大碍,便接走三少宗主姜天玑,二人一同回了蒂邑族都城,临行时,他答应李羡尘先将开炎祭司被俘一事消息封锁,一日之后传信来,大祭司将四皇子之事善后已毕,族内人如今皆认为,四皇子和圣女在皇子府葬身火海。如此一来,两国虽然没了彼此的质子交换,却捏了各自的把柄,蒂邑族为平民怨欺瞒百姓,而大显则是劫掠与圣女有染质子回国,合则两利,半斤八两,把事情捅出来,谁都不好看。 事情发展至这步田地,只能算是危机暂解,若是有不怀好意之辈将这事情再翻出来做文章,定然又是一场风波。 至于梁珏,做事滴水不漏,虽然众人心知幕后是他,可除了四皇子这个人证,便再无其他证据…… “四皇子现在何处?”洛银河问道。 “敲晕了在厢房睡着,姜远一直看着他呢,放心吧。”循声望去,正是李羡尘来了。 洛银河回身见是他来了,淡淡一笑——他此时穿的闲适,缓带束腰,绵锦的细绒大氅随意披在身上,一头乌发极松的拢住,垂在身后,却有两绺发丝跳脱出来,轻轻抚在肩头。重伤初愈,皮肤像是透明一般…… 衣色寡淡,不假修饰,反而有种水墨丹青的惊艳。李羡尘看得一怔。 添宇总是极有眼力价儿的,默不作声悄悄退了开去。 看来将军这架势,是打算让四皇子一路睡回大显都城去了,着实让人哭笑不得,却也无可厚非。 洛银河此前就对李羡尘说过,四皇子皮囊里住了两副灵魂,是选了他能听得明白的表述方式,按照心理学术语来讲,四皇子是多重人格障碍。 他正想着这茬儿,李羡尘与他心有灵犀一般,问道:“你说他皮囊之下两幅灵魂,是何意?我虽不太明白,但那日夜里他行径古怪,即便我与他多年不见,记忆里他却绝不是这个样子。” 洛银河有些挠头,他不知如何去向李羡尘解释许多现代科学中才有的概念术语,于是半真半假的信口胡诌:“在下曾读过一本古籍,将这种症状称为离格,其中言道,‘人魂有格,格似假面,’人生来便有一人格,但若这一格长期被欺辱压抑,心志又不坚毅,便有可能再生一格,新生的一格无论性格、年龄乃至性别都可能会与第一人格相异,但目的却单纯唯一——便是去保护和完善第一人格。更有记载,曾有一人,同一躯体里生出至少二十四格,可能知道彼此的存在,也可能不知……现下来看,四皇子便是如此,他本心和善,是心悦圣女的,只是不知为何生出了第二格……况且,在下猜,他本来的人格八成不知道他第二格的存在。” 李羡尘认认真真听他讲完,沉吟片刻,似是懂了,又似难以置信,感叹道:“如此说来,也是可怜……” “九成的离格,在年幼时曾遭遇过创伤或虐待,将军是否知道,四皇子幼时可有这样的经历?” 李羡尘摇头。 洛银河道:“若有可能,将军派人暗中查查。” “好。”他一口应了,突然转了个话题,道:“你在我面前,倒是很久未自称‘在下’了。” 洛银河一愣,他未曾注意到这细微之处,只得笑而置之。 反而,他一直在想,如今他孤身一人在这也不知是幻是真的世界里,没人知道他真实的身份,只盼能早日回到现实里去。 可寻找方法,只怕不能一蹴而就,苟安立命才是正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