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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行路并不慢,虽然装了水的土锅沉,但毛贵他们劲儿大,成安几人又有功夫在身,所以完全没有被拖累的脚程。 担心天黑了路上不安全,他们完全是脚底生风,走得飞快。 幸而在天黑前,还是回到了营地。 一回去,几人一下子就被围上了。特别是那几个土锅,众人纷纷都用了看稀世珍宝的眼神看着。 神情小心地问: “这就是阿昭姑娘找回来的盐?” “看着挺沉的,装了这么多?这可得吃不久了吧。” 青竹跑来,目光在方仁身上短暂地停留了一会儿,最终落在唐昭身上: “唐姑娘,累不累?去歇歇吧。” 唐昭冲她点了下头,道: “我还有事,丢不开手,今天晚上的饭你来做,有问题吗?” 青竹闻言嗯了一声: “那唐姑娘先忙,其余的交给我。” “那行,猪rou可以弄点,其他的你看着做。” 这边与青竹交代清楚后,她便招呼着成安他们把土锅集中到一个方向放下,她马上动手练盐。 其实不难,只需要把盐水架在火上煮,等水烧干了,盐就出来了。 “竟是如此简单。” 宴顾有些诧异得说。 “我们时间有限,当然要用最简单有效的法子来。” 唐昭回答道。 说话间营地里已经按照唐昭的说法,燃起了五个火堆,土锅也被架上去了。 许多人听说这个法子以后,也觉得稀奇。 这盐居然是煮出来的?! 顿时,不少人都围了起来,探着身子目光好奇地盯着,很想亲眼看看,这盐是不是真的能煮出来。 唐昭看得好笑:“出盐是需要时间的。” “让阿昭姑娘见笑了,是我们见识少了 。” 袁书生笑着说,末了,他又指了指其中一口锅道, “阿昭姑娘如果不嫌弃的话,这口锅能不能让我守着,我想亲眼看看这盐是怎么出来的。” 唐昭闻言抬眸看他。 袁书生还是那副笑得心无城府的模样,满脸新奇地盯着土锅瞅,似是怎么都无法想象盐能从一锅水里出来。 当然,现在唐昭对待他的一言一行不免会多想一些,总觉得他一举一动别有深意。 但,她道行始终没人家深,看了半天仍没看出个所以然。 唐昭最终还是只能压下心里的猜忌,提起唇角露出个笑来: “行,你看着吧。” 顺眼她又看向其他人, “还有谁想来帮忙,有没有?” 唐昭这一来开口,不少人要来了。有的是出于感兴趣,有的是纯粹不好意思白占便宜,总之五口锅最终都有了人看着。 这下,唐昭也能趁机松松劲,去继续搓麻绳了。 不过在这之前,她还有一件事要做。 “你跟我来。” 夜色降临,唐昭悄悄拉着周到走到河边,远离了人群。 “我们继续下午的话,说吧。” 周到拧着眉看她: “你真想知道?” 唐昭瞪他:“废话?” 周到很是苦恼:“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你就不怕被灭口?” 唐昭冷哼了一声:“别跟我扯这些没用的,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从姓赵的开始。” 看唐昭追问着不肯罢休的样子,周到终是没绷住,深吸了一口气妥协了。 他低声说了一句: “赵乃是皇姓。” 皇姓? 唐昭挑眉说:“所以姓袁的是皇子皇孙?他怎么跟皇帝有仇的?争皇位?” “比这还惨。” 打量着唐昭对此事真的是一无所知,周到索性就敞开了来说了。 只不过接下来的这些话,在大楚来说都是禁止被论及的,因此他凑近了唐昭,声音压得更低了: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就是慎安王赵環。” “慎安王赵環?” 周到连连点头,脸上紧张之色在此时慢慢消散,他接着说: “据传皇帝给他的封号就是要他安分守己谨言慎行,这是个警告。” 唐昭问:“为什么要警告他?” “为什么?他爹是文帝,你说为什么?” 唐昭对这个时代的事真的是一无所知,这会儿听得越发糊涂: “你说清楚点。” 没想到唐昭能“无知”到这个地步,周到无奈叹息一声。然后将事情从头跟她讲起: “这事讲起来就复杂了,当年太宗皇帝的太子早逝,无奈太宗皇帝只能传位于太孙。 太孙登位称文帝,文帝继位后手段远不及他爷爷,行事优柔寡断,心肠软弱。遂给了旁人可趁之机。 就在文帝登位的第三年,晋昶王赵复谋反,一路从燕山郡打到京城,将文帝赶下皇帝宝座自己称帝。 明白了吗,当初的晋昶王赵复就是现在的当今。” 唐昭整个都愣住了。 这个情节她听着怎么那么耳熟? 再一想,她一个激灵恍然大悟,这不就是明成祖朱棣和建文帝的故事吗? 历史上有名的故事,其后因为建文帝朱允炆的消失,更添了几分扑朔迷离,因此还衍生出不少解密故事,纷纷猜测建文帝朱允炆到底是去哪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