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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思:我和你说不通!翻了个白眼便走了。 下班后,吃过晚饭,陈浠带着氧化钙去公园溜圈。 没多久,温之信骑着他那辆自行车潇洒地滑行了过来,但没能即使刹住,溜到五米外,还差点撞上一位老大爷,最后道了歉,双脚踏地一路倒退到陈浠边上,若无其事道:晚上好。 晚上好。 陈浠纳闷,温之信上班下班的样子怎么能差这么多,上班的时候铁面无情秉正无私,下班后左看右看越看智商越不太高。 觉得有点搞笑,她问他:这车你什么时候买的? 温之信想了想,说是刚开始工作的半年后。 别人都是攒钱买车,你是攒钱买自行车。陈浠想起温之信的那辆私家车看起来普普通通,不是很昂贵的样子,还没这辆自行车保养得好,难不成等你三四十岁了还要成天骑自行车上下班? 也不是不可以。 陈浠啧啧称奇。 温之信作出受伤的表情:嫌弃我了是吧。 陈浠好冤枉,这人倒打一耙,简直越发幼稚不要脸了。 温之信笑了笑。 风清月朗,路灯睁开眼睛,湖泊倒映天地。 氧化钙仿佛已经习惯了温之信的出现,没有再像从前那样表现得十分兴奋,只是用它的小短腿踩了踩温之信的鞋面,特殊的欢迎仪式。不过它应该很快就感到了后悔,因为画面突变成温之信骑车,陈浠坐在后座,而它跟着一路撒丫子跑。 温之信瞥了一眼氧化钙,忍不住说:你真是氧化钙亲妈。 陈浠深以为然。 车骑出公园,一直到江边才停下。 江岸对面霓虹闪烁,像是月光落在地面后被染上了七彩的颜色,一阵阵江风吹来,驱散了夏夜燥热,温之信推着车,和陈浠沿着岸一路地走,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陈浠说了下午和林思思的对话,问他有何看法。 温之信似是而非地说:解释是说给想听的人听的。 想听的人?那林思思是想听还是不想听? 陈浠似懂非懂,要他说得明白点,但温之信却偏过头看着她说:陈浠,我不想给你灌输过多我的想法,因为我的想法也不一定是正确的,你怎么开心就怎么做,不用想太多,也不用怀疑自己,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 陈浠摇摇头:我就是觉得我可能单纯和林思思处不来。或者说她和很多人处不来,因为他们的规则放在她的身上不适用,她也不想做出改变,舒适圈是最大的安全线,既然可以舒适,为什么要选择冒险。 温之信说:那就不要冒险。没两秒,他又补充,除非有你感兴趣的东西。 陈浠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温之信摸了摸鼻子:咳,我瞎说的。 陈浠夸他:没有啊,说得挺好,很有道理。 真的? 假的。 温之信绷不住表情,无语地看着她。 陈浠噗嗤笑出声。 温之信也笑了,他认真道:我很高兴你愿意和我讲这些。 说明她逐渐对他敞开心扉。 陈浠却摇摇头自嘲道:我觉得这个世界好复杂,做好人难,做坏人也难,以前我觉得我挺好,但好像所有人都不喜欢我,后来我觉得我一点也不好,可其他人好像并不讨厌我,我都不知道到底怎么才是对的。 温之信:好坏都是相对的,哪有百分百的好人和百分百的坏人。 那你觉得我是百分之多少的好人?陈浠故意挑刺。 温之信毫不犹豫:七十。 这么低?陈浠愣住,她以为温之信多少会给她点感情分,再不济也该有八九十,为什么? 因为你有很多缺点,但我喜欢你的不完美。 自私又大方,世俗又清高,彻底而鲜明的复杂体。 陈浠发现温之信总能找到机会说些莫名其妙情话,而且永远不重样,她心里一面觉得这些都是无病呻吟,一面却隐秘的感到窃喜。 人啊,就是贱陈浠忍不住唾弃自己。 温之信忽然指着江对面:看。 陈浠回神看去,发现是在放烟花,因为距离太远,所以很小,也听不见声音。 看着那个方向,眼睛里也有细小的烟花闪烁。 温之信问:国庆有什么安排吗? 陈浠说:我要去邱明月那里。 怎么了? 她之前和我说要做自媒体,我和她讨论讨论,说不定对之后公司的项目有帮助。 公司里已经开始着手于人员的招聘,陈浠对其要求不多,年轻且创造力好就可以,还需要一个技术能力过硬的新媒体这一块的经验人士,不过这些都是陈浠暂时的想法,一切还要等之后慢慢探索。 十点,他们从江边离开。 这回氧化钙没有跟着跑,而是趴在挂在把手上的塑料袋里,仿佛刚从小店采购的毛绒玩具。 温之信没有上楼,而是让陈浠早点回去休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