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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其实他心里早有答案。 昨日重逢令他彻夜难眠,卯正时分就迫不及待的来了此处,他舍不得打搅她睡眠,甘愿苦苦的候在门外,哪知换来了她外宿而归的打击。 车架上的印记,他也认得,他知道她去见了谁。 顾意询痛苦地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目中的哀痛如火灼烈。 你是如何与安王相识?他怀着一丝希冀问出口,期盼着得到一个他意料之外的答案。 南星甩着酸痛的胳膊,一时犯难,这一路上的风风雨雨哪里是三言两语说得清的?这个问题对她一个哑女来说超纲了。 护卫跳下车,微微躬身:世子,不知可否由我代南星姑娘回答? 好人啊!南星感动地望着他。 顾意询脸色很不好,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护卫一五一十地道出了她遇到他们之后的经过,事无巨细。 南星听着,觉得有点不对劲。 他怎么总把她对安王的好给说成重点?她给安王绣的披风啦、做的点心啦、熬的药啦,说得那么详细干什么? 重点难道不是大家一起守望相助吗?怎么在他口中,顺丘等人完全隐形了,她和安王成了绝对的主角? 听到护卫略过了避祸的前提,声情并茂地讲述她和安王在山洞里如何相依相偎的度过寒夜,她就确定了,这位护卫大哥是男绿茶没错了。 有种公开处刑的感觉,南星尴尬得脚趾抠出了一套海景别墅,但也不能说他歪曲事实,他说的每一件都确有其事,只不过放大了她和安王相处的一系列细节。 护卫化身CP粉,说到兴起时抑扬顿挫,从头到尾都挂着灿烂的笑容。 他多么开怀,顾意询的心情就有多么糟糕。 在护卫说到他家殿下带她去城外花海赏桔梗,二人踏着绚烂的晚霞归来,瑰丽得宛如画卷之时,顾意询的忍耐力达到了临界点,轻叱一声。 够了! 周围居民正值早出,他这破空之声引来了所有人的注目,还有人特意开门张望。 南星无奈地扶额,好了,今天开始这片区域就会有她的流言蜚语了。 顾意询是秦国公世子,货真价实的皇亲国戚,他还是要脸的。 众目睽睽下,他隐下了怒意,咬牙切齿:我们进去说。 这句话真耳熟,南星昨晚刚在某人那里听到过。 所谓祸不单行,所谓说曹cao曹cao到,一个怒不可遏的顾意询她还不知道怎么解决,一辆马车火急火燎的赶来。 护卫捂嘴窃笑,功成身退,回到他家殿下身后。 女子深闺,世子贸然进去,恐怕不合适吧。楚其渊撩起车帘,慢悠悠地下车。 这种场面难得一见,周围响起了群众的窃窃私语。 好了,这下彻底社死了,她以后别想在这片区域混了,南星幽怨地瞪着他。 吵过架,甚至可以称之为打过架之后,她胆子变大了,对他不再毕恭毕敬,态度随意了很多。 楚其渊被她瞪着也不生气,自然地替她把风吹到唇角的碎发拂到耳后。 南星躲不开,反应过来的时候,发须好好的贴回了颊边。 楚其渊瞧着她妩媚动人的模样,心里生起了闷气:她难得盛装打扮,第一眼竟便宜了外人。 殊不知他适才的举动无异于火上浇油,被打上外人标签的顾意询脸色大变,几乎是安王整理她碎发的同一时间就嗤笑出声。 男女授受不亲,王爷轻浮之举,也非君子作风! 本王没记错的话,世子于数月前已结得良缘,世子一早堵在别的女子门外,不知尊夫人认不认同世子的此等君子行径! 你!!顾意询一下子被捏住了痛处,红了眼,碍于他王爷的身份,又不好发作。 二人一个是安王,一个是秦国公世子,又同时和七皇子定王交好,彼此虽说算不上熟络,但平时也有来有往。 想到定王,顾意询不想和安王交恶,可心中憋屈又忍不下,导致一口气不上不下,难受得紧。 南星自他们夹枪带棒的对话之初就头疼万分,眼见越来越多人围过来吃瓜,对他们说:有话进去说吧。 刚才还在吐槽顾意询和安王都说过这句话,实在是没想到,很快就轮到她这么说了。 说完也不管他们,南星径直进了屋里。 楚其渊看得懂她的话,依言进门,顾意询看不懂,但不甘示弱地一同进去。 廊下挂着一个不起眼的灰色绣花小包,顾意询想起了霍家镇,她在那个家里也挂着一个这样的小包,她把碎银分几处藏匿,其中一处就是在这小包里。 忆起往昔,顾意询火气消了一些,注视着那个小包,声音里含着笑:你昨夜没锁门?快去看看有没有丢东西。 到底同住过一个多月,他知道她藏东西的习惯。 南星进门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想去摸她的银子还在不在,听到他这么说,尴尬得去看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他们仿佛在打谜语,楚其渊心中不快,话里忍不住带上了妒意。 是本王的错,昨夜不该那样着急的带你走,这次你可以慢慢收拾,本王等你。 收拾什么?顾意询皱眉,敏锐地抓住了重点,难道你想带南星去王府?她一个尚未婚嫁的女子,如何能随意住进安王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