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页
书迷正在阅读:[斗罗大陆同人]斗罗之男主他有两个爹、摄政王只想种田[穿书]、世界在逼我苏、小糊豆恋爱后爆火了、昼火、深渊吻玫瑰、我在未来拍真人秀[星际]、金手指是中二词、天才萌宝空降:总裁爹地招架不住、将门逆袭:不要娇宠要上位
不那么喜欢你。 “我可没有欺骗过谁,”费奥多尔耸了耸肩,仿佛要被厚实的大衣压垮般咳嗽了两声,才继续说道,“他是自愿的。” 不,只有单纯的涩泽先生会相信你这套说辞,你就仗着果戈里先生的宠爱(?)和涩泽先生的好骗在被打的边缘反复横跳吧,横崎幸弥抽了抽嘴角,强行转移话题:“你到这边来,难道是有什么事找我?还是我的异能力出问题了?” 费奥多尔望着他,半晌,才露出了一个略显古怪的笑容:“幸弥,你不恨我吗?” 在费奥多尔的注视下,横崎幸弥打了个冷颤,使劲搓了搓手指。明明这里是他异能力与梦境间的夹缝,可以随他心意调控温度和场景,他却还是像赤身裸体来到冰原般,情不自禁地颤抖起来。 “不要总说这种奇怪的话,”横崎幸弥实在忍不住自己旺盛的吐槽欲了,“如果你能有这个世界的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一半的文学水平,是不是就不会时常做出这种诡异的发言了。” “我只想证明一件事,就是那时,魔鬼引诱我,后来又告诉我,说我没有权利走那条路。因为我不过是只虱子,和所有其余人一样。”费奥多尔用平淡的语调,念出了属于《罪与罚》中的句子,接着看向横崎幸弥,“如果你喜欢这种风格,我可以一直这样和你交流。” 横崎幸弥:“我错了,费奥多尔老师。” “你知道就好,”费奥多尔满意地点头,向前走了两步,微微弯腰,将手按在横崎幸弥的肩膀上,低声说道,“那么现在,告诉我吧,是谁让你想起了太宰治?” 横崎幸弥一怔,猛地伸手想要打开费奥多尔压上自己脖颈的手。但已经晚了,不知何时,对方早已摘去手套,苍白冰凉的指尖贴在他暴露在外的皮肤上,像一只降落在树杈的白鸟,轻盈却又稳当。 横崎幸弥感到了极端的恐惧。他的意志在尖啸,提醒他飞快逃离,他的躯体却一动不动,不受控制地被费奥多尔的异能推搡着,向悬崖逼近。 不,那不是悬崖。 不知何时,他们已经站在一栋高楼之上。四周都是倾斜倒塌的废墟,唯余这栋大楼傲视群雄,足以俯瞰横滨这座尚存人烟的城市。海上,天边,火球似的夕阳缓缓滑落,将一切染成诡谲的血红。间或有零星的篝火亮起,又很快在风中熄灭。 他曾无数次透过这栋大楼的窗户,注视窗外的风景,无论白天还是黑夜,无论明亮还是昏暗,无论鲜血怎样在他脚下铺染,无论罪恶如何在他眼前呈现。他太好奇,太渴望,无论如何都想前往窗外的世界,哪怕不能亲手触摸,但只要能看到——能看到想要看到的任何东西,他都会感到心满意足。 但是……他无法离开那个房间。那个人,那个外表没有伤口却缠满绷带,看似健全灵魂却已经支离破碎的人,他将自己关在办公室里,让他也无处可去。甚至哪怕他死了,他也从未真正踩在窗外的世界哪怕一寸土地上。 “到处都有枷锁来束缚住你,哪怕是稍微动一下,也会冒出血来”。* 熟悉的声音不断响起,呼啸着蜂拥而至,熟悉的,陌生的,不愿被想起又不愿被忘记的过去,像被撕去的书页,纷至沓来,想要回到自己原本的位置,又无论如何找不到应去的方向。 “幸弥,你可以忘记一切,”最后响起的,是费奥多尔充满恶意的低语,“但你要记得这份愤怒,这份不甘,这份痛苦和它所带来的绝望。你要记得,异能从不是馈赠,而是一份诅咒,正是这份诅咒,将神拉下神坛,只为满足人类弱小到可笑的愿望。” “晚安,幸弥,祝你今晚有个好梦。” “——为什么。”蜷缩在床铺里的青年像是遭受了莫大的痛苦,他紧抓着领口,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很快便因为过氧,脸颊浮起薄薄的晕红。中岛敦绕着他来回转悠,不断用爪子拍他的脸,却无论如何无法将他唤醒。 “幸弥!横崎幸弥!” “为什么……为什么……”他喃喃着混乱不清的话语,日语之外还夹杂着其他语言的单词,但在模糊的质问后,他重新切回了这座岛屿使用的语言。 “如果恨的话,就永远憎恨下去吧。”眉头紧蹙,眼珠颤动的少年说着,那样的文法听起来不像是口语,更像是被写在哪里的书面用语,被他看到并记了下来,“即使得到……如果……如果仅有一人可以获得幸福,不会是你……也永远不会是我……” 在他越来越剧烈的颤抖中,一阵只有中原中也和江户川乱步熟悉微弱白光缓缓亮起,没有像当初那样包裹住全身,只围绕着横崎幸弥的头颅转动。数不尽的字符在其中浅淡无痕的浮现,又随着横崎幸弥的平静快速隐没,只剩最后几个青白色的字符缠绕到横崎幸弥眼睫上方,像是保护,又像是牢笼,光华流转,照亮了这片黑暗与沉寂,久久没有消失。 「人间失格」。 太宰治。 -------------------- 作者有话要说: “到处都有枷锁来束缚住你,哪怕是稍微动一下,也会冒出血来”出自《樱桃》。 我觉得大家应该都能猜到幸弥的身份了……嗯,就是这样 费奥多尔认为死亡是解脱,所以他不能死,不能解脱,要带领愚昧的世人走向拯救,结果他输给了太宰先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