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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怀义是一个儒雅的中年男人,可以看出江南烟雨浸润出的文人气质。闻言他也不恼,只无奈叹了口气说:唉,现在不在家也好。 齐琛此时正站在项府门外,看着匾额上文园二字,问身边的陈问:你们江南也有个文园吧?沐家的产业? 陈问今日用玉冠束起了头发,穿了一身天青色锦衣,腰间挂玉,是一副贵公子的模样。他与齐琛并肩而立,笑道:有机会哥请你去玩。 齐琛偏头看了他一眼,哼了声:这是背着荆楚藏了小金库啊。 提到荆楚,陈问瞬间吃瘪。恰在此时,项府的大门缓缓打开了,只见项府所有家丁小厮丫鬟婆子,在项怀义的带领下整整齐齐地跪了一地,俯身而拜齐声高呼:太子殿下千岁! 饶是齐琛,也被这个场景惊的词穷了。自从程家出事,齐琛的太子之位眼看着越发风雨飘摇,已经很久没人这么恭敬的行拜见太子应有的礼节了。 项怀义果然是个老狐狸啊。 齐琛嘴角一扬,立马热情地上前扶起项怀义,配合着感慨地说:世伯何须多礼,是我冒昧登门,叨扰了。 项怀义忙将齐琛让进正厅,同时余光打量了一下齐琛身边的陈问,却没有任何反应。齐琛心中一哂,这项怀义果然不好对付。 今日的陈问,穿着打扮与当年程继一般无二。当年程潜是项怀义登科时的主考官,名义上是项怀义的老师,实际却将项怀义当作志同道合的密友,甚至请他来为自己儿子们授课。 所以,项怀义对程继很熟悉,不可能认不出,但他却能在表情上不露出丝毫破绽,可见心思深沉。 几人寒暄几句,你来我往互相试探几轮后,齐琛突然话锋一转,看了眼项怀义身边的家仆,欲言又止地说:世伯,晚辈此番冒昧前来,实为有些私事请教。 项怀义会意,吩咐家仆道:你先下去吧,莫要让人前来打扰。 等家仆缩着脖子离开,陈问才站了起来。他看起来十分激动,一时眸中含泪哽咽难言。 这位是?项怀义不解地问。 陈问深吸一口气略微平复了心情,向着项怀义行了个恭敬的弟子之礼,闷声道:学生程继见过先生。 项怀义脸上这才出现了惊诧的神色,忙起身几步上前将陈问扶起,神情似悲似喜,颤抖着手摸上陈问的面具。陈问却后退一步道:学生面目已毁,不敢玷污先生慧眼。 项怀义紧紧握住陈问的手,眼中含泪激动地说:孩子,你还活着,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啊。 陈问却语气沉痛地说:我是戴罪之人,原不该再来打扰先生。只是,今日有人将一些东西放在了我门前。这些东西事关重大,不得不亲身前来同先生商量。 说罢,陈问从桌上拿起带来的一本厚厚书册,双手奉给项怀义。 这是项氏一年来走私的账本。 仅仅是一年的账本就是厚厚一本,可见项氏从中牟了多少利益,这账册就是走私的如山铁证! 项怀义粗粗翻了几页,人就踉跄了一下。 陈问扶着项怀义,关切地说:这只是其中一本,还有两本我担心一起带来太过引人注目,就收起来了。 可是这话听着像是在为项怀义排忧,实则是一句赤/裸裸的威胁。言下之意,他们今天如果在这文园中出了什么事,那剩下的账册可就要见光了。 项怀义微微低下头,表情晦暗不明。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合上了账册,转身蹒跚地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在齐琛面前跪下了。 没等齐琛去搀扶,项怀义就悔恨难当老泪纵横地哭道:老臣对不起圣上,也对不起殿下啊!项家人做出这种丑事,老臣,老臣再也没有脸面见殿下了。 齐琛要去搀扶的手一顿,又收了回来。他心中冷笑,项怀义想把罪责推给家族,把自己摘出来可没有这么容易。 齐琛冷眼看着他演完,才温声道:世伯,我自如绝不相信您会做出这种有损社稷的事,这一定是有人陷害。您是项氏一族的主心骨,荣辱与共,这怕是冲着您来的啊。您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才招来此等祸事啊。 项怀义抬眼看了齐琛一眼,他们彼此心知肚明,这才是此行真正的目的。 齐琛继续语气无比沉重地说:当年程家如日中天,照样顷刻倾覆,如今又轮到了项家。世伯,这背后究竟有什么隐秘,这是要对所有人都赶尽杀绝啊! 项怀义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有那么一个瞬间他真的已经动摇了,难道过了这么多年,那个人还是要对他下手吗? 可是转念一想,这账册确实是个麻烦,处理不好就会让项家伤筋动骨,可是跟他知道的秘密相比,却还不算什么。 那个秘密一旦说出来,他才是真正的没了生路。那个人不仅不会放过他,连他的血脉也不会留下。那个人的狠,他比谁都清楚。 在极短的时间里,项怀义已经做出了选择,他要弃车保帅,即便认下走私罪行舍弃整个项家也要保住自己和儿子。 于是他摇摇头说:殿下,您所说的老臣听不太明白,我们项家如何能与程氏作比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