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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前线传来消息的时候,还是顾衍他们小胜了一次,之后便再没有消息传来了,距离现在不过是大半年的时间。 没想到再次传来消息,竟是这样的消息。 当时顾将军让我们回城的时候。 我们正在商讨明日和北疆作战的战术,顾将军便直接让我们回来了,现下岭南一个将士都没有,而北疆还会再次发动攻击 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但还是清晰地传到众人的耳朵当中。 话音落下,殿上众人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拧起眉头来,现在顾衍擅自做主带着所有将士回来了,岭南那边的百姓岂不是任由北疆宰割了? 池渲依旧不肯相信,不再询问那两名将士,不死心地在殿内环视一圈,在没有看见沈不骄的身影之后。 沉声道。 沈不骄呢?让她进宫来见我! 禁卫前脚得了命令出去找人,那两名低着头的将士便喃喃道:沈将军和顾将军是一丘之貉,眼下出了这样的事情,怎敢进宫来见殿下 朝上众人的心此刻都沉了下去,便是听见了,也根本就没人理会。 灯火通明的宫殿,此刻比落在夜色中的白还要刺眼,殿中众人低头不语,池烬侧头窥着此刻一脸愠怒的池渲。 雪夜之中,沈不骄骑着马还未彻底到宫门外,便急急翻身下马朝着已经紧闭的宫门跑去,身上的斗篷积了厚厚一层浮雪。 随着跑动而不断掉落下来,急促的呼吸变成腾升的雾气,朝着上空飘去。 而面前的宫门矗立在风雪之中,早就吸尽了天地之间的严寒之气,现下便是碰上一下便能将人的手给冻裂了。 沈不骄的手在岭南便布满了冻疮,在一路抓着缰绳赶来的时候,早就裂开了,现下鲜血布满了双手,她伸手用力拍打面前的宫门。 在本就朱红的宫门上留下了无数的血印子,瞧着触目惊心。 开门!开门!我要见殿下! 便是穿着轻甲,沈不骄的身影站在高大的宫门前还是小得可怜,声音在耳边响起格外清晰,却穿不透整个宫闱。 就在沈不骄用力拍打宫门的时候。 从身后来了几个身穿黑衣的近卫快步走过来,趁着沈不骄不注意,从背后抓住沈不骄的胳膊捂着对方的嘴巴,便将沈不骄的身子往后拖。 口中小声催促着。 快点!别让人发现了! 她眼中惊慌失措,用力地想要挣脱开来,但身上使不出力气,只能被人捂紧嘴巴拖进了黑暗之中。 那落在宫门上的手印子转瞬间便冻成了寒霜,宫门前挣扎的脚印被大雪覆盖,若夜色是主谋那雪色便是掩盖一切的帮凶。 沈不骄刚刚被人拖走,面前紧闭不开的宫门就被人从里面给打开了,奉命寻找沈不骄的禁卫是跑着出来的。 但沈不骄只能被人紧紧捂着嘴巴藏在暗处,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人离开,眼泪都急了出来,却只能发出类似呜咽的唔唔声。 藏在了寒风呼啸中,让人难以察觉。 捂紧了,别让她发出半点声响! 身旁人低声警告道,那捂着沈不骄嘴巴的手顿时又紧了紧,几乎要捂掉她所有的呼吸,沈不骄瞪大了眼睛,眸底一片绝望。 而此刻皇宫之中,在没有调查清楚顾衍为何私自回京之前。 池渲是不可能睡着觉的。 她满眼焦心地等待着禁卫带回来消息,随着宫门被人推开,带来嘎吱一声响声,风雪也捎带进来几片,在触及温热之后顿时化成了雪水。 但是出去了几个禁卫便回来了几个禁卫。 除此之外,连雪片都没有多。 她伸长了脖子看了看禁卫的身后,在确定没有看见沈不骄的身影之后,急忙出声询问: 人呢? 禁卫轻轻摇头,得了池渲的命令之后,他们就将整个上京城沈不骄能去的地方都翻了个遍,但是并未找到沈不骄的身影。 沈不骄整个人就像是刚刚进入上京城之后,就人间蒸发了一样。 见此,池渲的身子一僵,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难以置信眼前的一切,皱起眉头心中忍不住起了怀疑。 难不成沈不骄真的? 见着池渲的情绪不对,池烬连忙伸手扶了一下池渲踉跄的身子,搀扶着池渲,俊秀的脸上满是关心和担忧,开口轻声说道。 姑奶奶先去休息吧,这件事情朕会处理好的。 话音落下之后,似是为了证明自己有处理好这件事情的能力。 池烬转过身视线在面前大臣身上环视一圈之后,最后定在了即墨卿的身上,正色沉声道:顾衍私自带领大军回城,罪同谋反。 传朕旨意,明日巳时一刻在长华道斩首示众。 就由中书令监斩吧。 闻言,即墨卿低首敛目地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站在大殿正中,对着池烬微微弯腰行礼道:臣遵旨。 语气不喜不怒,瞧不出半点情绪来。 在吩咐完这些之后,池烬转过身来亲自搀扶着池渲回殊华殿,太和殿殿门打开的瞬间,外头呼啸的寒风卷着薄薄的雪片往池渲的眼中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