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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一道不属于太庙内的幽幽寒芒划过所有牌位上的名字,刀尖在地面划过发出刺耳的噪声,卢瑜跌坐在地上, 抬头看着她眼中满是慌乱。 池渲看着面前的卢瑜, 眼前仿佛还能浮现卢瑜将剑刃送进慕清洺心口的场景, 没有多余的废话,她抬起手中剑,双手用力地朝着卢瑜心口上次刺去。 似是要将卢瑜给刺穿,不给对方一点生还的机会。 但还不等她手中剑落下, 手腕突然被人抓住,制止了剑刃往下落的趋势, 她抬头在看见拦住自己的人是慕清洺之后,眸中划过一丝意外。 而倒在地上的卢瑜, 看着近在咫尺的剑刃, 则是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在看见慕清洺出现之后, 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抬手拦住池渲, 头也不回地对着卢瑜道:卢大人还不快走! 松开! 她对着慕清洺沉声说道,但慕清洺没有半点松开的意思, 她干脆松开抓着剑柄的手,任由长剑落下,快速用另一只手接住,将手中剑再次朝着卢瑜刺去。 慕清洺抓住她的右手,趁势抱住了她, 拦抱着她的腰肢, 让她半点动弹不得。 卢瑜就在眼前, 却怎么也够不到,池渲眼下已经红了眼,怎么甘心放卢瑜走,她咬牙怒喝。 慕清洺!你放开! 慕清洺没有半点要松开的意思。 看着即将要跑出太庙的卢瑜,她用尽全力将手中剑冲着卢瑜丢过去,但是她的力气不大,不过是丢出了几步远的距离便落在了地上,发出清脆刺耳的铮鸣声。 而埋伏在太庙附近的纪家亲兵还以为是池渲的信号,一个个拿着手中刀冲了进来,可是在看见太庙中只看见了拦抱在一起的池渲和慕清洺两人,众人一愣。 环视一圈都没有在太庙中寻到卢瑜的身影,个个又默默不语地退了回去,还不忘将太庙的殿门给合上。 计酒躲在暗处,见着卢瑜惊慌失措地跑了出来,她心中自是恨极了眼前这个害得计家灭门的凶兽,拔出腰上刀刃便打算朝着卢瑜冲过去,却被身侧的左辞给抓住了手腕。 对着她轻轻摇头,制止了计酒。 纪云中见亲兵个个去而又返,皱眉问道:卢瑜呢? 为首的亲兵摇摇头。 跑了,我们进去的时候太庙中只有大殿下和太傅大人,卢大人现在应当还没下山,大人我们要不要追? 闻言,纪云中眉头紧皱,思忖片刻却是摇摇头。 别管卢瑜,现在立马下山!今日之事不能让旁人发现。 话落之后,纪云中朝着太庙看了一眼,眸光深沉,此次卢瑜若是死了,对他自然好处多多,但到底是池渲下的令,他只是想帮池渲除掉卢瑜,还不想自己走到卢瑜的对立面。 纪云中收回视线后,不去管池渲,跟着自己的亲兵一同从后山朝着山脚而去。 而此刻的太庙内,在确定卢瑜走后,慕清洺这才松开了池渲,池渲缓缓转过身来,清眸此刻微红,说不清是杀气腾腾还是其他的什么。 看着池渲这幅样子,他上前半步,下意识想要去抓池渲的手,但是被对方给躲开了,长睫微微垂落,藏起冷眸中的黯淡来。 她不去看慕清洺,抬步朝着不远处丢在地上的剑刃走去,伸手将落在地上的剑给捡了起来,而慕清洺的声音也适时在身后响起。 现在不是杀卢瑜的好时机,殿下太过心急。 今日就算卢瑜死了,朝上卢瑜一党依旧抱作一团,且会更加隐蔽行事,我们难抓把柄,而且若是卢瑜今日真的不明不白死了。 无故杀害辅政重臣,殿下恶名若是坐实,这些会对 似是没有听见慕清洺所说,她弯腰将地上剑捡了起来。 将剑柄握在手中,随后转过身将手中剑对准了慕清洺,眼底含着冰冷的怒火,她将剑刃对准了慕清洺的心口,打断了对方的话。 慕清洺,你教训够了没有?!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剑刃,眸光随着那点点寒芒轻轻晃动,他垂下长睫,脸上没有丝毫的畏惧,冷静分析。 今日的祭拜从一开始就是殿下的请君入瓮,老师知道,纪 说到这里,慕清洺突然想到了什么,瞳孔被后怕撑得微微放大,抬头看着池渲快速道。 禁卫并无调离者,但在山脚两侧有大量上山的脚印,殿下是在跟纪云中合作? 池渲并未回答,但显然已经是默认了,且没有第二个可能。 殿下就不怕纪云中前脚杀了卢瑜,后脚就以无故杀害朝廷重臣,问罪殿下?说话间,刚刚还冷静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微微发抖。 若是刚刚池渲真的杀了卢瑜,那下一秒染血的剑就可能会直指池渲,纪云中是外戚,又是辅政大臣,到时池渲定落于下风。 这种坐山观虎斗的事情赵鸿俦没有制止,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事情纪云中没有制止。 似是没有听见窥见慕清洺脸上的关忧和害怕,她冷冷垂眸看着慕清洺,手中剑刃凑近半寸,直指慕清洺的眉心,冷声道。 禁卫调动太傅大人什么时候这么清楚了?太傅大人现如今是管到本宫头上了对吗? 自禁卫首领的职位从左辞手中脱手的时候,她就明白,禁卫再也不是她能随心使用的一张底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