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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喜侍奉,公主府内除了必要的仆从之外,便只有计酒了,往日听见动静计酒一早就迎出来了,但今日却迟迟不见计酒身影。 池渲本以为计酒在忙着其他的事情才没有第一时间出来接她,但现如今她都快走到厢房了,都不见计酒出来。 她忍不住皱起眉头,疑惑的同时心中忍不住浮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伸手将面前的房门推开,一边轻轻唤了一句:计酒? 并未得到半点回应。 屋内只点了一盏灯烛,她抬步走进去才看见了灯烛下那张清俊的脸,她眉头紧蹙,眼中满是讶然和疑惑。 慕大人? 第29章 余孽 慕清洺端坐在桌案后, 屋内只有他的面前点着一盏烛火,此刻因为开着门的原因,烛火摇曳,将那张清俊的脸照得忽明忽暗。 饶是光线再不好, 她也瞧出来。 今天慕清洺好像心情不好, 长睫上都要凝出冰碴来。 她伸手将背后的房门合起来, 朝着慕清洺缓步走了过去,也一步步朝着那昏黄的光晕范围内走去,一边好奇询问。 大人怎么来了?大人怎么进来的? 然而她还没走几步,就见慕清洺冷声道:殿下不该杀了池桉的。 声音竟有责怪的意思。 她顿住脚步, 停在慕清洺的三步之处,慕清洺抬头看着她, 往日泛着冷光的眸今日更甚:即墨卿今日没有进宫吗? 池渲轻轻点头,打量着对方的脸色一边回答一边反问。 他今日进宫了, 大人怎么知道? 她看着慕清洺, 清眸中缓缓攀上了探究之色。 因为池渲停在他三步之处,脸色隐在黑暗之中, 所以慕清洺看不见对方的脸色, 更何况现如今他也顾不得池渲的脸色了。 他本以为即墨卿能拦住池渲,没想到即墨卿这么没用。 既然知道此事是卢瑜和聂怀昌给你设的局, 那为什么要迈进去? 我需要收拢民心,池桉的死可以助我收拢民心。她直接将自己心中所想说了出来,且补充了一句:虽然你我心知肚明那些根本就不是普通百姓,但别人不会相信的。 既然有人死了,那本宫就得给他们一个交代。 民心何时不能收拢, 何必急于一时?!说话间, 慕清洺竟然有些激动地站了起来。 她看着面前的慕清洺, 愣了愣神,突然觉得有些看不懂对方了:就算我不杀了池桉,就能证明我是皇女了?大人不要忘了,我已经杀过大靖皇室了。 多池桉一个不多。 冷眸和清眸对上,两人在黑暗之中对峙许久。 最后还是慕清洺收回视线来,知道自己今日是着急了些,且有些失仪,他平复了一下心情,对着池渲道。 是臣今日逾矩了。 她等着慕清洺再说些什么,但说完这句话之后,慕清洺便抬步往外走了,眼看着就要离开了。 她忙问了一句:计酒呢? 慕清洺并未回答,但不用对方回答,她已经听见了动静,弯腰朝着桌案下看去,就见计酒被绑起手脚,被人丢在桌子下面。 只不过因为只有一盏灯烛的原因,屋内太过漆黑,她并未发现。 忙给计酒松绑,等做完这些她再次朝着院中看去的时候,只来得及看见消失在墙头的青影。 她靠在门框上,看着慕府的方向,有些不敢相信地喃喃道。 他大半夜翻墙过来就是为了跟我吵架? 手腕被绳子勒出了红痕,计酒轻揉,许是记仇,站在池渲的身后默默补上了一句。 还吵输了。 闻言,池渲忍俊不禁,轻笑几声,从宫中带出来的疲惫因为刚刚那番已经消散了大半,她扫了一眼院子,突然对着计酒吩咐道:过几日就是盛夏了,难免闷热。 院子里该挖个池塘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池渲转身朝着内屋走去,徒留下计酒一个人看着面前的空地微微发愣,她不知道池渲为什么提出要挖一个池塘。 但是池渲说的话,她只管去做就是了。 今日天气好,从瀚书阁睡了一觉之后。 池渲没有逗留,直接出宫回到了公主府上,和容窈二人坐在树荫下对弈,树叶枝干将阳光剪碎,在两人身上投下细细的浮光,慵懒惬意。 想起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她缓缓将手中白子落下。 你说,聂怀昌会为了杀我而帮我,那慕清洺会不会为了救我而杀我? 容窈头梳高发髻戴着一朵巴掌大的芍药花,穿了一件杏色长裙,领子开得极低,露出锁骨才止住,细滑的料子贴在如凝脂般的皮肤上。 素指捻着把团扇,轻轻扇动,赶走那莫须有的闷热。 她边思索下一步该如何走,边抓起一枚黑子说道:聂怀昌与卢瑜两人同朝共事多年,同仇敌忾也没什么可疑,但慕清洺他为什么帮你? 这一点就是池渲所疑惑的了,她眉头紧皱,随后道:不管如何,若是他在帮我的话,那我就更应该杀他了。 说话间,她将手中白子掷下,断绝了黑子的生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