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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本王错了,本王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求姑姑饶本王一命。 她看着地上蠕动到她脚下,像是狗子一般讨好地蹭蹭她的裙摆,卑微地乞求着,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开口却是柔声道。 你是本宫的侄子,本宫怎么舍得杀了你?但你带着亲兵闯进皇宫的事情可是人尽可知,本宫总得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且放心,现如今不过是给那些百姓做做样子罢了。 她边说着边给了池桉个安抚的眼神。 池桉忙点头:桉儿,桉儿知道姑姑是为了我好。 池桉以为事情有了缓机,脸上顿时露出了松了一口气的笑容,还不忘记讨好地对着池渲笑笑,却见池渲抬步从他身上迈过去,打开殿门走了出去。 在殿门被关紧之前,他听见池渲的声音从外面冷冷地传来,不带有一丝的温度。 三日后,将逆贼在长华道前当着百姓面斩首,以平众怒。 屋内,池桉脸色惨白如纸地躺在地上,那刚刚扬起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被人戏耍的愤怒不甘和恨意同时涌了出来。 她故意停在殿门外,欣赏着从殿内传来绝望的喊叫声,在池桉没了力气叫喊之后,她这才抬步离开。 一直到了殊华殿内坐在软塌上,这才露出一脸的疲惫。 计酒从一旁端出香炉来放在她的面前,炉内安神香静静地燃着,计酒对着她说道:让太医院换了一副方子,殿下要不要试一试?说不定这次能睡着了。 她点了点头,没再说话,随着青烟从香炉中缓缓升起,转身进了内殿。 太医院的那些太医依旧没什么长进,虽然今日她睡着了,但依旧是梦魇缠身,又梦见到了她刚刚入皇宫的时候。 她这个皇女着实当的不太体面,在偏殿当中和一个宫女相依为命。 脚上挂着重重的镣铐,如同一个囚犯一般被锁在宫殿内,但凡皮rou所覆盖的地方都布满了伤口,除了那件时常换新的衣裳之外,她浑身上下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完整的东西了。 因为不能走出宫殿,所以每次吃饭,只能等到铃儿给她从御膳房端来。 铃儿为人机灵,向来都是不会晚时辰的,但是那次却晚了时辰,一直等到下午,午膳这才迟迟送来,然而并不是她熟悉的残羹冷饭,而是 一具还散发着热气的尸骨。 听说铃儿因为冲撞到了三皇子池桉,被带下去凌迟了,临死的时候,都在唤她这个没用的主子。 那天下午送到她殿里的,是铃儿被剜了皮rou的尸骨,鲜血淋漓的,已经看不出原本机灵娇俏的模样了。 往日做到这个梦的时候,她都离那具尸骨远远的,要不然就是呆愣在原地,但是今日她伸手抱住面前的尸骨,嘴里呢喃着。 铃儿,我为你报仇了 慕清洺从尚书府离开之后并未直接回自己的太傅府,而是去了一趟慕风远的府上,此刻天色刚刚大亮,慕府的大门也刚刚打开。 看见突然到访的慕清洺,小厮皆是一愣,一边派人去通报慕风远,一边迎慕清洺入府。 慕风远和张氏还不知道昨晚的事情,他看见两人的第一面便开口询问:张姑娘呢? 两人对视一眼,有些茫然,不知道慕清洺为什么突然问起张心芙来,还是张氏率先回过神来,对着他说道。 如今天色还早,应该还在睡觉吧。 闻言,慕清洺对着张氏客客气气说道:劳烦小婶走一趟,看看张姑娘是否安好。 张氏愣了愣,不知道慕清洺为何一进府就问起张心芙的安危,不过还是点点头,道了一句:好。 等到张氏抬步离开之后,慕风远察觉到不对劲,对着他低声问道:怎么突然问起小芙儿了? 有些话他不好对张氏说,也就只能对慕风远说了。 他先弯腰对着慕风远行了一个大礼之后,这才开口规规矩矩地说道:侄儿知道小婶让张姑娘来此的意思,但还是希望小叔能劝劝小婶,让她打消了这个意思。 我对张姑娘无意。 且小婶若是再让张姑娘跟着我,便是害了张姑娘。 这番话慕清洺说得认真,看起来不像是在说假话,慕风远眉头紧紧皱起,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跟着慕清洺,就是害了张心芙。 但此刻张氏走了回来,慕风远不便多问,便点头称了一句:好。 等到了张氏那句安好之后,慕清洺这才告退离开。 知道在自己离开的时候慕清洺定和慕风远说了什么,于是等到慕清洺离开之后,张氏扯了扯慕风远的袖子,低声询问。 你们二人背着我说什么了? 慕风远收回视线来,看着自家娘子,数落道:以后将芙儿许给清洺的事情,不许再提,等到玉庭会试结束之后,怎么将人给我带来的,就怎么将人给我送回去。 面对突如其来的斥责,张氏有些发懵,随后看着慕风远道。让芙儿许给清洺,你不是也是同意的吗?怎么现在? 慕风远甩了甩袖子,没再多说什么,就是强调了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