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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莫哭。陆瑾之宽慰。 楚宜修与男人对视,她可以笃定,此时此刻的陆瑾之才是真实的陆瑾之。 那不久之前的那个浪荡子又是哪儿冒出来的? 楚宜修机智的小脑袋显然不太够用了。 这个最能欺骗人心的时刻,楚宜修当然不会放过,她双手揪着锦帕,两眼巴巴的看着陆瑾之,夫君,你下回莫要如此了,我定向祖母给你求情。 陆瑾之,他若能自控,又何至于此? 前二十五年,根本不知何为情/欲,而今,他却因此受尽苦头。 但奇怪的是,陆瑾之竟还隐隐盼着再发生几次不久之前的事。 他虽失了智,但所有感官都是极其真实。 他渴望、沉迷、喜欢。 陆瑾之破天荒的应下了,好。 陆家众人,家主竟然肯听一个弱女子的话?! 看来,以柔克刚的战术用在哪里都合适。 陆瑾之起身,自行往祠堂方向走,陆家众人陆陆续续跟上,楚宜修由于过分娇弱,只能依偎在老太君的怀中。 不多时,众人都抵达祠堂。 萧氏与蔷薇也匆匆忙忙赶来。 蔷薇现在满脑子雾水,天色已经渐黑,但盛暑的天际仿佛怎么都没法彻底暗下来,下人们纷纷盏灯,不消片刻,祠堂大院亮若白昼。 陆家几位郎君俱是神色飘然。 当然,他们三人稍作掩饰,到底没有直接表露出兴奋之色。 万没想到,阖家搬迁回京后,第一个受家法之人,竟然是家主他自己! 要知道,陆瑾之这二十五年来,几乎从未有过任何错处。 十年前,他是一见陆郎终身误的陆家四郎,本写了一手好文章,还会抚琴作画,是个如玉君子,若非家族变故,他也不会披上戎装。 当上家主后,陆瑾之更是叫人寻不出一星半点的过错。 他完美的不像一个凡人。 而此刻,神仙一般的人物,当众跪在祠堂大门外,褪去了上衣,众目睽睽之下准备接受家法。 啧,这一幕必须记住! 陆瑾之衣服一脱,原本还想看着自家四哥挫锐气的陆清,这又不能淡定了。 他看了看自家四哥的身段,又摸了摸他自己 果然,人若想活得欢乐,还是莫要随意比较的好。-_-|| 陆瑾之接过老太君递过来的藤鞭,他是家主,只能自行行罚。 萧氏不明所以,震惊片刻后,在陆瑾之正要对他自己动手之前,她大喊,住手!这、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蔷薇也吓惨了。她更是不明白表哥傍晚时候明明约了她,却又去见了楚宜修。 她刚来侯府不久,自是不太好意思问出口。 遂只能憋着。 萧氏的嘶吼没有其他任何作用,陆瑾之一手持鞭,直接抽打自己的后背。 啪的一声,他结实的后背瞬间留下一道红痕,似有血渍溢出。 蔷薇立刻捂嘴。 刚刚赶过来的陆鸢与陆绵绵双手捂着眼,不忍心看下去。 陆渊清了清嗓门,倒是很想替老四说情。 陆延平日里都是说气话,真到了关键时候,恨不能替老四受刑。 要知道,老四可是他们陆家最完美的男人呐! 陆清也不嚣张了,兄长如父,他就是四哥带大的,此刻想起来,被四哥骂几句也是寻常事。 陆清倒吸了一口凉气。 眼睁睁的看着陆瑾之一鞭又一鞭子抽打他自己。 四哥不愧是他四哥。 对自己下手也格外狠。 老太君眼皮直跳,也心疼了。 楚宜修窝在老太君怀里,嘤嘤嘤的哭。内心却笑开了花儿:陆瑾之,你也该知道疼了吧! 几鞭子过后,老太君自己不方便直接赦免爱孙,她推了推怀中人,试图暗示她。 可楚宜修明知老太君的意思,却还故意慢了一拍,等到陆瑾之陆陆续续又抽打了几鞭子,她这才泪眼朦胧的抬起头来,看向老太君,祖母呀,嘤嘤嘤 陆老太君就快要急出病了。 祖宗啊,你倒是求情啊!光哭有甚么用?! 楚宜修,祖母,呜呜呜呜 陆老太君,你倒是开口说话啊! 楚宜修哽咽片刻,祖母! 陆老太君,心提到了嗓子眼。 在众人都在屏息时,楚宜修终于说出了求情的话,祖母,您就宽恕夫君这一次吧,千错万错皆是我的错! 陆老太君也顾不得到底是谁的错了。 陆家已经数年没有人动过家法,老太君也不能保证,九九八十一鞭打下去,人还能不能活。 老太君立刻出言制止陆瑾之,老四!够了!停手吧!既然郡主替你求情,我也不能不给她这份薄面,你今晚回去之后,好生反省! 一言至此,老太君心中默默念叨:列祖列宗,可不是她心慈手软啊,老四说到底也只是对自己的妻子下手算不得大过错。 老太君自行洗脑一番。 虽然能对楚宜修共情,可也爱惜孙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