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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站在她对面,几步的距离,也许是电梯内的灯光太过亮眼,周枝下意识眯了下眼睛,适应了刺眼的光线后,秦徵已经走到了她跟前。 说不上是惊喜更多还是心动更多,此刻见到他,像云层里打翻的蜜罐,空气中都是甜滋滋的香气。让人心动不已。 电话仍贴在耳边,她却仿佛听到了自己慌乱不可控的心跳。周枝看着面前的男人,忍不住扬起唇角。 你怎么来了? 秦徵晃了下手机,屏幕定在两人先前的聊天页面,最后一条信息是周枝吃完饭后没控制住荡漾的心情发的一句──我好想你。 不是想我,我来让你高兴高兴。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厚脸皮,撩拨人心的话说得那么平静,显地她没定力似的,粘人精。 周枝踩在地毯上的脚趾蜷缩了下,不知道是冷的还是害羞。 秦徵显然注意到她赤足踩在地上,脚侧因为冷而泛红,看她一脸不以为意的样子,眉头皱了起来,直接上前将人一把打横抱起,黑亮的眼眸盯着她。 鞋都顾不上穿了,看来是真的很想我。秦徵将她抱回房间,却仍没有撒手放她下来的意识,听到浴室传来的哗哗水声,他低头看着她,准备洗澡? 周枝点头,嗯了声,伸手推开环在腰身的胳膊,你放我下来,浴缸里的水都溢出来了。 不放,让我抱一会。他箍着她不放手,反倒更用力地收紧手臂圈住她,就着抱人的姿势退到沙发上坐下,将头埋在她颈侧,唇混着温热的呼吸落下,又麻又痒,让人止不住颤栗。 周枝敏锐地察觉到他有点不开心,顿时不动了,安静当他的抱枕,将胳膊往里侧了几分,更方便他靠着自己。 头一次他在她面前示弱露出柔软的一面,虽然周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她能感觉到秦徵的情绪比以往低落了几分,即使他有意收敛,可圈在她身上的力度越来越大,无声中压抑着隐忍已久的情绪。 周枝侧过身正向面对着他,手从臂弯穿过将人抱住,一下一下拍着他的后背安抚,感觉到他气息逐渐平稳下来,周枝动了下发酸的肩膀,身体往后退了点,将头抵在他额前,清亮的眸子看着秦徵:怎么了? 他声音闷闷的,有种磨砂质感的哑,有点难以启齿。 那就先不说,等你准备好再说。周枝安慰道。 秦徵低声笑了起来,心底那点郁闷也被她不知风趣的态度弄淡了,他往前凑了点,唇擦过她的唇,正常情况下,你不应该先安慰我没事稳定情绪,承诺会一直陪着我,然后抽丝剥茧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嘴上说着想我,真遇到事连安慰都懒得做样子。 说到最后,语气里带了点少见的委屈,像在控诉她连敷衍的态度都没有。 她正要反驳,秦徵直接压了下来,手肘撑在椅背支配着身体带着重量逼近她,直到将人抵在沙发角不放。 秦徵。听到这跟小孩子一样无理取闹的口吻,周枝忍俊不禁,推搡了几下没推动,她撑着双手防止他的靠近,你从我身上起开。 他按住她的手腕抵在胸口,有力的心跳撞击着周枝的掌心缓缓发热。 四目相对,她被这双深邃带着吸引力的眼睛勾住心神,呼吸微微发紧,意识绞乱间,只听到秦徵拂耳落下一句微不可闻的话:我失业了。 周枝愣了片刻,明显感受到秦徵说这句话时身体绷紧地有些僵硬,语气低微,仿佛怕她听清后会嫌弃他。 原本不是她的臆断和错觉,这几天他不时的低落和不安都是真切流露在眼前的。 可明明他刚经历了这样的事,还能轻描淡写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如果不是隐约察觉到自己起了疑心,他或许还想继续瞒着她。 周枝咽了下干涩的喉咙,伸手环住他的后颈,手指挤进有些扎手的发丝里,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不想让你为我担心,这点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们才刚和好,我不想你因为我的事烦心。秦徵撑起身,唇角挂着笑,似乎真的没什么了,把这件事说出来,他憋在心里那口气终于散开了。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秦徵没详细说,他不太想让她知道他是怎么丢掉工作的,这个过程充满算计又太丑陋,他害怕她知道了会后悔和他在一起。 周枝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似乎想从这幅始终含笑的面孔看出些裂痕来,但一点痕迹都找不到,全被他表面的笑容遮掩了下去。 秦徵看她心疼到眼圈都泛红了,笑着耸了下肩,一副没所谓的语气,没事了,就刚开始的时候有些难过,后来一想,到哪不能当医生,就当给自己放个长假,好好陪你。 是医闹吗?思来想去,周枝从没怀疑过秦徵技术上的问题,于是把原因锁定到这一点上。 差不多。秦徵把人抱起来,让她稳稳坐在沙发上,拂去周枝耳边凌乱的碎发,因为闹地很严重,医院让我在短时间内停职休息,等风头过去就好了。 他语气平淡地像一杯温度与周遭环境相宜的温水,半点起伏不见。 医闹事故周枝大概听说过,医生和患者的纠纷似乎天然对立,大众第一反应总会代入病患站在他们的角度声讨医院和医生,认为是医生技术不到位或对病人的人文关怀太冷淡,很多时候由于双方不够理解,导致舆论的压力从凝结的群体向单一的机构倾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