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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他慢条斯理站起身,走到卡弹区给周枝那把枪装满子弹,然后递给她,试一试。 周枝也有点手痒,迫不及待将枪架在窗口的固定链上,双手撑反向交握状托住枪身,隔着七米的距离,尽可能在视觉上瞄准靶心,但犹豫着没有扣动扳机。 说实话,她有点紧张,毕竟秦徵在后面看着,她尽力想表现好一点,万一没中或者偏移地厉害,在一个专业人士面前露了怯,心里总是会有些难为情。 紧张什么?又不是面试,打靶而已。秦徵平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宽慰她道,把它想象成压力的发泄口,你是掌握它生死的持枪人,怎么舒服怎么来。 周枝屏息凝神,全神贯注地看向前方,用力扣下扳机,弹壳受挤压从枪管弹出来,随着砰一声轰响,周枝的身体跟着后坐力往后颤。 是不是很有意思?秦徵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她旁边,手心将弹匣往上一顶,响起一声卡扣落锁的固定声,紧接着向后拉动枪管,利落地瞄准圆靶,没有片刻犹豫,食指扣下扳机。 周枝当时的感觉已经毫不在意结果,她直勾勾看着秦徵,被他得心应手的动作唬住了。 简直帅炸了。 能把射击过程做到这么流畅自如,想来结果也不会差。 受力的靶机启动自感应程序,逐步往前推进,将结果呈现在周枝眼前。 正中心一个圆孔,无声又嚣张。 一旁正在做准备工作的人也好奇地探头看过来,看到结果后忍不住嘘唏,甚至有几个胆大的女生结伴走过来问:您是这的教练吗?射击好厉害,能教教我们吗? 秦徵用握枪的那只手往后一抬,指着周枝道,问我女朋友,她松口我就无所谓。 几个女生脸上的笑意僵住,悻悻然地无功而返。 中午吃饭的时候,余子晖刚好跟他们一起。 周枝憋了半天的问题忍不住开口:你真的没有接受过专业训练吗? 没有,以前压力大的时候喜欢打着玩,后来慢慢摸到门路,懂了一点技巧,就当成爱好偶尔玩一玩。秦徵给她盛了一碗三鲜汤。 这是真的,他从初中就在我店里混了,一开始也是一通瞎折腾,但他这人做什么都有点天分,加上人又聪明,陆陆续续玩了几个月,头铁跟俱乐部里一个教练PK,干得他差点没跟我辞职。余子晖回忆道,我本来以为他会发挥特长当个运动员,没想到大学居然去学医。 秦徵掀起眼帘,似乎对他的话颇为微词,反问道:拿枪的手就不能拿手术刀了? 得,你再牛逼不也还得叫我一声哥。余子晖性格和余子明差不了多少,说不了三句话就要呛人。 年纪大还挺能显摆。秦徵摸出打火机和烟盒,习惯性地弹开机匣,刚要点火,目光掠过周枝的时候微顿了下,重新把东西收回口袋。 吃过饭,余子晖因为要按时间开店,匆匆忙忙说了几句就离开了。 时间还早,这附近正好是商业圈,刚才吃饭的时候,周枝听到旁边桌的女生在讨论电影的事,于是向秦徵提议去看电影。 到了电影院,广角屏幕和宣传册几乎被一部爱情片同时刷屏。 排队买票的当口周枝多看了几眼,猜测大概是个悲伤的爱情故事,于是把注意力投向另一部没什么宣传位的恐怖片。 想看什么?快轮到他们了,秦徵回头问周枝。 看恐怖片你会害怕吗?周枝指了指墙角只有一张看起来一点也不恐怖的宣传立牌。 我是无神论者。秦徵收回视线,买了两张名为《荒海坟》恐怖片的票。 进了放映厅,像是为了渲染恐怖片的氛围,连灯都没开,四周黑地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屏幕上白到瘆人的光线。 好在看这部电影的人不少,大家一起摸黑进来一路还算顺畅。 因为大部分票被线上锁定了,秦徵买的位置偏后排,旁边没什么人,除了上的楼梯阶层比较多有点废腿以外,视角倒还不错,能清晰看到整个屏幕。 周枝捧着可乐,感受着碳酸在舌尖冒泡的快乐,夏天她有点馋冰饮,但秦徵之前买的时候特意提了一嘴不加冰。 反观他手边放着的一股股在杯身水意蜿蜒的冰可乐,周枝跟他打商量道:反正你也不喝,能把那杯给我吗? 秦徵盯着她笑了下,握着纸杯咬住吸管,眼底散漫笑意像在反问谁说我不喝。 周枝顿时不抱希望了,刚好这时电影片头开始播放,她扭过头认真看起了电影。 一开始还挺引人入胜的,但恐怖片少不了推陈剧情的血腥场面,周枝看多了没什么感觉,倒是前排很多小情侣时不时搂抱在一起,演地比电影还精彩。 周枝把注意力挪回到屏幕上,伸手去抓爆米花,冷不丁摸到了一个触感温软的东西,她愣了一秒,目光跟着扭过去,反应过来是秦徵的手后她蜷了下手指,正要收回,猝不及防被他反手握住放在腿上。 秦徵做这一切的时候并没有看她,甚至连眼皮都没动一下,他的平静目光正对前方的屏幕,似乎沉迷电影剧情。 只是唇角稍稍撩起了点不明显的弧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