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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走神估计是不太可能的了。 林泓心乱如麻。 两人在每个屋子里晃悠,寻找着有用的信息。林泓跟在段宇身后,像一具行尸走rou。 陈家的屋子大多宽敞明亮,灰尘覆盖住了当年的喧嚣,许多摆设亦不见了踪影,灰尘以厚薄勾勒出那些摆设底座的形状。 人去楼空。 “这宅子太大了。”段宇道。 过了好一会儿,林泓道,“嗯,这宅子确实太脏了。” 段宇:“……” 两人穿过迂回的风雨长廊,秋风从四面拥来,阳光在长廊之外。 他们又搜索了几间屋子。 “这宅子太大了。”段宇再次感叹。 “陈秉纯一红顶商人,有的是钱,这宅子能不大吗?”林泓难得接上了他的话。 “太大了……”段宇左顾右盼,喃喃道。 林泓看了一眼积灰的镜奁,上面摆着断齿的梳子、几个恐怕早就不能用的胭脂匣,“这间屋子的大小倒是和主屋不相上下,估计是陈秉纯妻室的屋子。” “嗯。”段宇应了一声,顾不得灰尘了,手在各个摆件上摸索,希望寻见一两个机关暗道。 可是那桌子、那扶手、那架子都稳如泰山,并无机巧,摸了一手黑。 两人走进了内屋。 “林哥。” “嗯?” “你昨晚是不是着凉了呀?”段宇拍了拍手上的灰。 “嗯??”林泓一脸莫名其妙地转头看向他的背影,实在不明白他的意思,“何以见得?” “你都咳嗽一路了,你问我何以见得?”段宇转头看他,脸上的表情更是莫名其妙,“是这屋子里灰尘太多了吗?你咳得更响了。” “我?”林泓愣住了,“我没咳嗽。” 段宇一怔,“那……那是谁在咳嗽?” “嘘。”林泓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 段宇见他的表情突然凝重起来,顿时感觉背脊发凉,都不敢问他发生什么了。原地愣了一会儿,几步走到他身边去,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观望着周围。 方才外面还有阳光,此刻竟有些阴沉,枯草在风中摇曳,发出簌簌的声响。 林泓的表情依旧很凝重,似乎在侧耳倾听。 周围突然变得很静很静,段宇觉得屋子里的一切都让人胆战心惊。 林泓突然开口道:“没有咳嗽声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沉静了太久,段宇被他突然发出的声音吓了一跳,一双手去抱他的胳膊。 “娘的!!把你的脏手拿开!”林泓从他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可好,雪白的衣服上两个黑手印。 “你神叨叨的干什么!吓死我了!”段宇心脏狂抽。 “我不是在听吗!”林泓说完,又怔了一下,表情一变,一手压住的他肩膀让他别动,另一手做着嘘声的动作,目光警惕四周。 段宇翻了个白眼,“又干嘛?这次可骗不了我了。” 段宇话音刚落,耳畔就响起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他直视着面前还把手指放在唇上的林泓的双眼。 不是他在咳。 咳嗽的声音还在继续,声嘶力竭,似乎喉管在淌血,肺腔在狂震,咳嗽夹带上了艰难的喘息声,仿佛垂死挣扎,这声音的主人快要窒息而亡。 痛苦的声音就在这间空荡荡的屋子里回荡着。 这里并无第三人,是谁?躲在何处? 段宇吓得脸色苍白。他一路上听见的咳嗽声分明就是从这内屋里发出来的! 林泓当机立断拽着段宇大步朝屋外走去。 背后的咳嗽声紧跟着他们。 咳嗽的声音太痛苦了,几乎染上了绝望的哭腔。 门就在眼前,林泓拖着段宇出去的,光亮环合而来,两人依旧不作停歇,继续朝前逃去。 那咳嗽的声音停在了门口,仿佛有个咳嗽的人站在门口目送着他们。 段宇觉得这人一定咳了满身的血…… “别回头。”林泓拉了他一把。 林泓拽着他穿过中庭,前方一道黑色的身影也在赶来。 是万古川。 林泓松了一口气。 方才万古川听见了段宇的叫声就立马赶了过来。 “没事吧?”万古川看向林泓,想伸手拉住他,却还是收回了手。 他这一眼看得林泓心一颤,几乎想瞬间示弱,嘴上却逞强得很,“没事。” “有、有鬼……”段宇出了一身冷汗。 两人把方才的事说与了万古川。 “陈家族谱上记载,陈夫人是肺病去世的。”万古川道,“而且是搬来这宅子后患上的肺病。” “看来那咳嗽的该是陈夫人了……”林泓道,“咳得也太渗人了……” 段宇缓过来了,开口道:“你们还记得那个东南角被动过的假山吗?” “嗯。”林泓若有所思,“你说是不利家中妇女。” “这屋子里有人想害陈夫人。”段宇道。 “所以挪动假山的是男人?”林泓皱了皱眉头,“可是之前也确定了那假山周围没人去过……” “还有一种可能。”万古川道,“用绳子捆住假山。” “在远处拉它。”林泓明白了他的意思,接道。 “我觉得怎么做到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弄清楚究竟是何人做的。”段宇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