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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坐在客栈的大堂里用午膳。 “朋友吧。”林泓夹了一片凉拌牛rou。 赵钢龙粗壮的肘子撑在桌子上,凑近了林泓几分,手上还拿着羊腿,一双缝似的眼睛看着他,问得神叨叨的,“你见过他吗?” “我见过啊。”林泓把牛rou塞进嘴里,看向他。 “哎哟!”赵钢龙另一手一拍桌子,“哐”得一声巨响,盘子也叮拉当地撞着,“都是朋友我咋就没见着!蒙个布还不让人家看了,我老惦记着他长什么样呢!” 屠鸿雪说出夜风饮剑身份的时候,赵钢龙还没来。 “嘶——赵钢龙你这一巴掌再重点,我这饭也别吃了!”苍朗手里还端着饭碗。 “我说鬼虎,你就不好奇‘夜风’这人吗?”赵钢龙把羊腿骨头扔到桌子上。 “我知道他是谁啊。”苍朗勾着唇,虽看不见他上半张脸却也能知道他心头颇有几分得意。 “我cao呢!不会就我不知道吧?”赵钢龙难以置信,问苍朗,“谁啊?” “‘夜风’我恩人,他都没说我就不给你说。”苍朗夹了一筷子rou丝放在白米饭上往嘴里赶。 “哎哟!咱俩谁跟谁啊!”赵钢龙不乐意了,看向屠鸿雪,“‘雪刃’你不会也知道他哪位吧?” 屠鸿雪放下酒杯,点了点头。 赵钢龙:“我cao嘞!” “‘夜风’对你有什么恩?”林泓好奇了,多问了苍朗一嘴。 苍朗咽下嘴里的饭,看向林泓,“‘炸裂一刀’盘渊鬼听说过吧?” 林泓点头。 ‘炸裂一刀’盘渊鬼正是‘十二刀客’排名第二的爷儿。 赵钢龙嗤笑一声,颇为不屑,“他个老色批。”说着,动了动自己靠在桌边上的大铁锤,地面微微颤动。 这坐着的一桌子人带刀带锤,怪模怪样的,方圆都无人敢靠近。 “人确实不正,但他刀正。”苍朗道,“如今榜单第一的‘刀问寒山’不知所踪,他怕是占了刀客的山头了。” 屠鸿雪把碗里的鱼刺夹起来扔到桌上,“心不正,刀就不正。我不认他。” 赵钢龙赞同屠鸿雪说的,“魔宫里的人不都那德行。这‘炸裂一刀’弑父杀师的,‘雪刃无情’都比他有情!” ‘雪刃无情’屠鸿雪:“……” 苍朗把碗放在桌子上,“你俩一人一句的,还要不要我说了?” 赵钢龙撇嘴摊手。 屠鸿雪低头吃鱼。 苍朗道:“说起来,那时候,我正少年狂妄。” 赵钢龙还是没憋住:“他要开始讲他黑历史了。” 苍朗:“闭嘴!” 林泓:“我最喜欢听黑历史了,快讲!” 苍朗:“……” ** 寒月如斗,沉沉挂在天上,要把夜幕都拖拽下来,林子静谧得像凝固的墨池。 魔宫盘桓百里,黑楹刻桷,嵌在山崖上,立在黑夜里,沉默不语,像极了传闻里的鬼都。 苍朗猫腰蹲在树枝上,注视着那魔宫。 他等这一天太久了。 “十二刀客”的榜单是挑战着刷新的,他不服已久,更何况“炸裂一刀”曾杀了他兄弟。 今日,就取盘渊鬼的狗命! 苍朗身形一闪,穿过林子,跃上了魔宫的高墙。 近日武林大会再加上今晚月圆。魔宫里该去武林大会的已经去了,练邪功出问题该调养的去调养了。 几个护法高手,只剩“炸裂一刀”了,此时他多半抱着美人在温柔乡里。 魔宫地形复杂,苍朗潜身进去,躲过魔宫弟子的耳目。 他不知道盘渊鬼的寝宫在哪,但是并不难找。 纱缦层层,姑娘的喘息声从里面传了出来。 苍朗刀已抖出,隔着那纱缦狠狠砍了进去! 纱缦上映出黑影,刀尖从纱缦那方刺了过来,闪着寒光。 “炸裂一刀”岂是浪得虚名? 盘渊鬼抓起一旁尚含在刀鞘里的刀,甩出半截锃亮的刀刃来,一声脆响,堪堪挡住了劈来的刀! 整整齐齐划成两半的纱缦飘飞着,露出一张阴郁的脸来,算得上俊,却目含凶光。 刚才还在愉快承欢的几个姑娘此时尖叫着逃走了。 苍朗蹲在床位,勾了勾唇,“裤子穿好跟我会会?” 回应他的是大盛的寒光,直直劈了过来! 苍朗翻身躲过。 盘渊鬼扯过衣架上的外衣。 苍朗握着刀立在那里。 “‘鬼虎藏刀’对我拔刀了,我是不是该荣幸?”盘渊鬼连笑容都是阴郁的。 “别误会。我只认刀不认人。”苍朗的鬼虎面具隐在黑暗里,手头的刀还在铮然叫嚣。 两把刀猛然相撞! 两个身影在宫殿里飞掠。 长笑阁评定的第二同第五隔了怎样的天堑,苍朗不承认也不在乎,心就是刀。 两人一路战到了庭院里,也惊动了不少魔宫手下。 夜色悠悠,一群人把两人围在中间,警惕着,蓄势待发。 苍朗喘息,一双眼睛在面具后面扫过众人,朝对面的盘渊鬼道:“今日你我一战,这些杂碎还是滚远一点吧。” 盘渊鬼嗤笑一声,“你不也是杂碎?” 苍朗怒上心头,喉间竟涌上一股腥甜。 不太对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