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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可惜,如意算盘打错了。 邹钰装模作样的“啧”了两声,又道,“我也不是那种嘴碎的人,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要不然你跟了我,做做饭洗洗衣服什么的,勉强搭伙过日子。” 其实邹钰对舟墨压根没太多想法,但由于先前的阴差阳错,加上在舟墨这里实打实的吃了几次瘪,现在,邹钰只恨不得好好的羞辱一番舟墨。 舟墨:“……” 看他可怜?这显然是当他傻吧?舟墨差点气笑了,但当他看着邹钰轻蔑的模样时,顿时又计上心头。 ……呵,耍流氓是吗,拆房子是吗,新仇旧恨,正好一起报了。 他低垂着头,不敢看邹钰般的瑟缩了两下身子,“真的吗?” 舟墨一个二十一世纪的钢铁直男,大概在今天之前也没想过自己会有一天装嗲扮柔弱的日子,话一出口就把自己给呕了个半死。 不过好在低着头,邹钰看不清他神情,只当舟墨是被自己吓到了,回道,“真的。” 邹钰看向舟墨的神情中带着丝不加掩饰的厌恶,不过破鞋而已,可不是她玩腻了就能扔的东西? 舟墨跟着邹钰又重新回到了他穿过来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地方,当时为了逃跑还废了不少心思,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走回来了。 宴清先前推倒的茅草被邹钰胡乱的拨开,散在整个院子里,遍地都是,乱成一片,都快要没有下脚的地方了。 舟墨盯着草堆若有所思。 邹钰见此,实在没忍住,问道,“白天跟你一起的人是谁?” 舟墨收回视线,抬腿往里走,神态自若,“不认识。” 反正宴清都说了他独来独往,不认识也不奇怪。 邹钰不由得磨了磨牙,没再接话。 等舟墨进了屋,邹钰立刻转头锁上了门。 邹钰在想什么舟墨都不需要看就能大概猜出,无非就是做白天没做完的事,外加好好羞辱一下自己。 舟墨缓缓勾起嘴角。 . 经路人那么一提,宴清才想起来他之所以会出现在邹钰家门口是因为孙氏让他去问住在一条道的周夫郎家里借个镰,但因突然碰上舟墨的事,宴清忘的一干二净。 他急匆匆的去找周夫郎借了镰就往地里赶。 残阳照地,三三两两的人扛着农具从地里往家走,见到宴清停下来打招呼道,“宴家小儿,你怎么才来,天要黑了。” “路上耽误了些,”宴清紧了紧衣衫,“我先去地里了。” 宴清来到田地间的时候劳作的人们已走了大半,近来天黑的愈加的早,昼夜温差也渐渐大了起来。 宴清直等到地里的人走光了才拢了拢衣衫,握着镰刀下了地。 寻常他都是白日混在人堆中干活的,来务农的虽是女子居多,但也有不少夫郎跟着下地,宴清混在其中倒也不算显眼,但他今日来的太晚,田间人稀少余下的都是身强力壮的女子,宴清不敢松懈,只得等人全部走完。 至于明日干活是宴清万万不敢想的,他家的稻田都归他一个人管,秋收时节,每刻都是耽误不得的。来收稻子的商户没几日便会来,宴清得在他来前将田间的粮食全部收好晒干,不然孙氏到时候拿不着钱又得打骂他。 宴清劲不大,又因长期营养不良,没多会就累的大汗淋漓,冷风又很快将汗吹干,忽冷忽热的,宴清没干多会就开始连连咳嗽。 待到天边忽的燃起火光,远边传来嘈杂熙攘的人声,宴清才突然想起被他忘到一边的舟墨,忙放下裤脚就往田外跑。 没跑两步,宴清就看清了火光的来源,正是他白天才路过的邹钰家。 宴清隐隐意识到了什么,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就往火源处赶。 三三两两有女人拿着个木桶慢悠悠的从宴清前面而来,看见宴清还流氓的吹了个口哨,这架势根本不像是救火的。 宴清怕舟墨出事,加快了脚步,眼看着就要穿过小路,来到邹钰家门口时却又忽的停住动作。 宴清脸色苍白的盯着火光,压在心底的恐惧因越加靠近的距离如数上涌,隐隐有什么片段在脑中疯狂闪现,却又看不清记不起。 宴清快要喘不过气。 他佝倚身子,紧攥着胸口的衣衫,大口呼吸起来。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轻微脚步声,在宴清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手腕便被人抓住带着往角落去。 “别怕,是我,舟墨。” 宴清本能的想要挣扎,却在听见熟悉的声音时一怔,恐惧也消散许多。 宴清偏头去看,见来人果真是舟墨这才如释重负,长长舒气,他惨白着脸笑道,“我还以为你又被邹鳏妇欺负了去。” “欺负”这词让舟墨下意识皱眉。 他松开宴清,负手而立,冷静的看着不远处火光四起的屋落。 看来邹钰得罪的人还挺多,在火势刚起之时便有人发现了,虽都拿着木盆嚷嚷帮忙,但实际扑火也只是为了阻止火势的蔓延。 宴清也随着舟墨的目光看向面前的火,不再靠近后他的恐惧就变得可以克制起来。 他私心里对邹钰也很厌恶,所以对此并无任何同情。 只是两个人这么冷眼旁观隔岸观火好像真的不太正派的样子,宴清轻咳一声试图美化一下他们的行为,“看吧,这便是坏事做多遭报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