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人民服务[快穿] 第222节
看样子,来娣是觉得不够。一串猪大肠,不足以给她足够的勇气踏进家门。 可惜田蓝冷酷无情。对,她这边是剩了不少猪杂,还有猪头呢,她准备今天做猪头膏。 但这些和赵来娣有什么关系?总不能对方做出可怜巴巴的样子,她就要圣母心泛滥,啥都给对方吧。 自己的东西自己守不住,就不要指望其他人打抱不平。 但看在赵来娣这些天干活还算勤勉,也知道自己看小学课本的份上,田蓝还是十分善良地为对方指点迷津:“你怕什么?怕你爹妈打你还是骂你?他们要是骂你,你就放声大哭。大过年的,谁都不想晦气。他们要是打你,你就往大队书记家跑。父母靠不住,当然得依靠组织。当然,如果你有能力打回头,我肯定表示支持。” 赵来娣惶恐地抬了下头,又垂下了脑袋。 可惜田蓝的善心只有这点,她直接推人出门:“快回去,不要耽误我们准备过年。” 1980年的春节可没有大年三十,腊月二十九,也就是明天便是除夕了。 这些天,她和陈立恒忙忙碌碌的,根本没来得及准备年货。最起码的,他们得做一顿丰盛的年夜饭吧。 两人无视赵来娣,又是炸鱼块,又是蒸粉蒸rou,忙得不亦乐乎,晚上一人一碗猪肺汤,喝的浑身暖融融。 等到出门倒洗碗水时,田蓝才发现屋外没人了。不知道这姑娘什么时候拎着猪大肠走了。 田蓝感觉自己是个坏人,十分期待赵来娣回家的遭遇。每个人都得意识到自己的责任啊。不仅仅赵来娣,大队书记也是,基层领导干部代表的就是组织,怎么能在妇女儿童权益受损害的时候还缩着头。 吃饱了肚子,她和陈立恒早早上床睡觉。 大约是因为睡得早睡得沉,反正这一夜,他俩谁都没听到哭喊声。 除夕一大清早,田蓝和陈立恒就赶紧起床忙碌。 前些年不允许祭祀,这些年放松了,大家关起门来烧个纸钱也没人管了。 陈立恒买了些草纸,放在火盆里烧。他和田蓝在这个世界都没亲人,却彼此都挂念着血亲。更多的事情他们没办法做,只能如此烧几张草纸聊表心意。 烧完纸之后,就是忙年夜饭。什么蒸的煮的煎的炸的红烧的清炖的,但凡有的,他们都弄上桌。 这可是他们在这个世界过的第一个新年。 待到太阳往西边跑时,年夜饭终于做好了。油豆腐烧rou、南瓜粉蒸rou、红烧鱼、rou沫蒸鸡蛋、糖醋排骨、蚂蚁上树、酸菜粉条、麻婆豆腐,还有一个萝卜大骨头汤,都端上了桌。 两人坐下来准备吃饭时,屋门被敲响了。 秀秀端了一大碗红烧鸡过来,往桌上一放,只有一句话:“我妈让我端的。” 田蓝赶紧回礼,切了一块猪头糕给她:“拿着,我做了不少呢。” 没等两人尝尝红烧鸡的味道,外面又响起了敲门声。 这回来的是小云,手上同样端着碗:“给你们,我妈做的香肠,说让你们都尝尝。” 这回不用田蓝说,陈立恒立刻去切了猪头糕还回去:“你们都尝尝,这个蘸了辣椒和醋更好吃。” 接下来这顿年夜饭,田蓝和陈立恒就处于不断开门接菜,然后给人回礼的循环中。 端上桌的有扣rou,有虎皮鸡蛋,有黄豆炖猪蹄,还有蛋饺和炸rou丸等等等等。 后来桌子都摆不下,只能放在灶台上。 最尴尬的事,猪头糕都不够回礼了,田蓝只好给人塞霉豆渣,好歹也是意思呀。 两人坐在餐桌前,看着这一大桌吃的,先是面面相觑,旋即都笑出了声。 笑声越来越大,无比的畅快。 因为他们知道过年时给人端菜并不是规矩。起码在原主的记忆里,去年除夕夜,他们可没享受到这样的待遇。 今年为什么会发生变化?因为他们的努力有了回报啊。社员感受到了他们的努力,并从中获益了,所以才会投桃报李。 田蓝拿起筷子,招呼陈立恒赶紧吃:“吃完了,咱们还有得忙呢。” 陈立恒看着这么多菜,忍不住感慨:“这咱们得吃到啥时候?我看包了饺子都来不及吃了。” 田蓝挑眉毛:“那就慢慢吃,反正天冷,也不怕坏。” 吃过饭,他们不用急着包饺子,先做玉米花生糖才是真的。 本来两人都想偷懒,觉得过年时有花生有糖块吃,就已经很好了。 但看今天的架势,明天肯定好多人过来拜年。难不成他们还指望糖块黏豆包打天下?那不行,太简慢了,完全拿不出手。 必须得有硬货用来打天下。 玉米粒用老式爆米花机爆开,然后和炒熟的花生仁混合在一起,加入糖稀,等到硬化之后,再切成一块块的玉米花糖。 陈立恒尝了一块,满意地点头:“就是这个味儿。” 田蓝也吃了一口,感觉味道差不多,赶紧再接再厉。明天还不知道来多少人呢,招待客人的小茶点可不能少。 陈立恒看她热火朝天的模样,忍俊不禁:“怎么,你还以为是全大院的小孩都过来给你拜年啊。” 以前他们两人没孩子,却特别讨小孩的喜欢。逢年过节时,总有好多小孩跑到他们家里玩。尤其过年的时候,家里真是热闹啊,小孩子就没断过。他们攒了一年的糖票,基本都是这些时候用光的。 后来国家条件好了,不再用那些票。糖果点心更是一箱箱的往家里搬。 想起来都觉得稀奇,就他俩这样过日子,最后居然还留下了上万块党费,当真不容易。 两人一边回忆往事,一边说笑。 陈立恒笑田蓝:“你这是什么心态?当奶奶吗?” 田蓝白了他一眼,傲娇地挺高胸膛:“我就是德高望重的田奶奶。” 陈立恒笑着摸口袋,塞了个红包给她。 田蓝奇怪:“干啥?” 给红包的人笑盈盈:“没啥,你在我眼里永远是小姑娘,所以必须得给你压岁钱,省得你压不住,以后不长个子了。” 田蓝啐了一口,伸手推他:“滚滚滚,就你废话多,还不赶紧去切糖块。完了咱们一块儿放爆竹。” 干嘛不放啊?爆竹声里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过了除夕,就是春节,春天要来了,美好的一年就要开始了。 这是他们的第一个新年。 第119章 八零知青不回城 大过年的, 田蓝和陈立恒也没能真正喘口气。 倒不是他们觉得应该好好临时抱佛脚,狠狠冲刺一把高考,所以得两耳不闻窗外事, 一心只读圣贤书。 而是优秀的光芒普照大地,想深藏功与名,现实也不允许呀。 知青点今年种了不少花生,大家回城时也没顾上带, 都留给田蓝和陈立恒了。 田蓝的为了招待登门拜年的客人, 做了好多玉米花花生糖。结果糖的甜和花生的香融合在一起, 再加上爆玉米花的松脆,瞬间就征服了大家的味蕾。 1980年的社员多朴实呀,即便是过年阶段, 吃人家招待的点心也是数着数的,不好意思拿太多。 可这玉米花生糖又的确好吃,吃了一块还想来第二块,又香又甜。 秀秀她娘吃过之后, 就让女儿过来问,这个花生糖要怎么卖?她大姐家要嫁女儿了, 正要准备糖果呢。拿这个出去, 起码能镇厂子,叫她侄女的婆家都高看一眼。能买到好东西不仅证明有钱还代表有能耐。 田蓝原本想多送她家一点,糖坊和酒坊能开起来, 大队会计没少出力。 可一听说是办喜事, 田蓝就不能开这个口了,人家要的量大呀, 她哪里送得起。不过卖什么价格, 她还真不知道。 最后还是陈立恒按照县城供销社卖的什锦糖1块2一斤的价格为标准, 将他们的爆玉米花花生糖也定价1块2。 虽然价格不便宜,但他们不要票啊。只要你掏钱,你全部包圆都没问题。 秀秀娘当场拍板,直接称走了10斤玉米花生糖。 不过就是12块钱嘛,今年冬天她家没少挣钱,掏得起。 她一打头阵,其他人家跟着动手。 说起来,今年家家户户的日子过得都不赖哩。最不成样子的人家,腊月里也有好几十块钱的紧张。现在,10斤糖太夸张,称个斤把二斤糖,让孩子们过过瘾,那还是可以的。 如果仅仅是整个赵家沟大队的人心动,那田蓝和陈立恒还能勉强供应大家的需求。 可过年是走亲访友的好时节呀,原本因为交通不方便所以信息流通极为艰难的社员们一拜年,十里八乡的人都知道了。他们赵家沟大队的知青点不仅卖酒卖糖稀,还卖香喷喷的花生糖呢。 大过年的,孩子们手上多多少少有些压岁钱。他们是第二波主动找上门的客人。 这时代人普遍经济条件不好,小孩能拿到的压岁钱也有限。他们当然不会一斤斤的称糖,而是要一块块的买糖。 田蓝当然知道把单价定高点,利润更大,小孩对一块糖的重量不敏感。只不过田蓝不好意思,她历经三世,看孩子就像看自己的孙辈一样,要不是白给不起,她连钱都不想收呢。 所以最终,她将一块米糖的单价定为了5分钱。 社员们都说她仁义。供销社的水果糖,就这么大的一点,已经一分钱一颗了,哪里有爆玉米花糖实在。尝尝这花生,多香啊。 从小孩子们跑过来买糖开始,田蓝和陈立恒就吃不消了,需求量太大,光靠他俩实在扛不住。 英子带她表弟表妹过来买糖,瞧她俩忙忙碌的样子,赶紧伸手过来帮忙。 田蓝一抹额头的汗,半点不客气:“快,帮我卖糖吧。” 英子的小表弟立刻喊:“姐,给我最大的。” 嘿,这小家伙,当场表演走后门。 周围买糖的人都笑了。 田蓝索性招呼二柱:“你去看看,谁有空的话就过来帮忙,我们给发工钱。” 二柱瞬间眉飞色舞,直接举起手来:“我有空,我来挣工钱。” 不过年没感觉,一过年嫌钱少。什么5毛钱一串的爆竹,三分钱一包的盐金枣,还有5分钱的橄榄和桃板,更别说花生瓜子,反正只要你走出去,总归能见到想花钱的东西。 田蓝笑道:“行啊,只要你预考能考过就行。” 二柱立刻蔫巴了,突然间意识到还有高考这座大山压在头上,只能乖乖地去找中学生们。 有人去外婆家拜年了,住在亲戚家没回来。 有人过年只想玩,不乐意多挣这份工钱。 还有人过年家里事多,顾不上来挣外快。 最后来了8位中学生,可算是将玉米花生米糖事业给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