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人民服务[快穿] 第160节
不过有一说一,要没有这场霍乱的话,他们也没办法如此顺利地拿下兵营。日本鬼子修筑工事的能力,的确厉害。在这一方面,日本鬼子是他们的老师。 于是他们眼下的问题就变成了如何安全撤退。日本鬼子是没打算救他们的同伴,但估计同样不会放过新四军和铁血军。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很可能在他们回去的路上已经设好了埋伏等着他们。 所以,如何撤退也是门大学问。 田蓝没有参与这个讨论,她对这片区域的地形并不熟悉,她只对新四军提出了一个要求:“先给这群日本鬼子治病,等情况稳定点借给我。国际社会还在等我们拿出证据,他们就是现成的证据。他们是如何染上霍乱的,刚好证明了日军高层的惨无人道,连自己的士兵都不当成.人。” 陈立恒点头,当即下了决定:“那我们直接打了青山县吧,那里的守军提前注射了疫苗,而且不出意外的话,当初掘堤的人就是他们。要是我们运气好,说不定还能弄到点证据呢。” 日本鬼子不是以为他们要急着返回根据地吗?他们偏偏不按照套路出牌,打完煤矿还要继续打县城。 反正给日本鬼子10个胆,知道这里已经变成了疫区的鬼子短时间内也不敢再派部队过来重新占领矿区。 毕竟,一个整编中队都死在霍乱手上,原本在江南地区驻扎兵力就不足的日本鬼子也经不起如此霍霍。 第84章 三十年代来抗日(捉虫) 因为担心日本鬼子会趁机袭击根据地, 田蓝他们并没有参与攻打县城的战斗,而是押着人和东西先回聚龙山。 想想看,这些俘虏是普通俘虏吗?他们都是移动的霍乱弧菌,而且是已经出现临床症状的那种。 这一路上情况有多糟糕, 气味有多感人, 就甭提了。反正田蓝感觉自己起码能够省下两顿饭。 偏偏都这德行了, 这几个日本鬼子还叽里呱啦个没完没了。他们一时间大喊大叫,一时间又歇斯底里。搞得田蓝烦不胜烦,直接冲他们吼了好几声。 陶八姑小声问:“他们还不相信自己被骗了吗?” 这日本鬼子也真够蠢的。不过设身处地的想想, 估计他们也挺痛苦的。 田蓝面无表情:“他们是害怕我们杀了他们。” 陶八姑直接“呸”了一声,冲这几人嚷嚷:“要杀你们老娘早就动刀了,非要拖着你们走?再说你们不是不怕死吗?动不动就要剖腹自杀来着。” 田蓝直接翻白眼:“你听他们吹。不怕死的话, 他们干嘛要从兵营里跑出来?集体臭死算了。” 虽然这些日本鬼子听不懂中国话, 但人的肢体语言也能传递很多信息。他们又开始歇斯底里起来。 田蓝不耐烦, 直接朝他们吼了一通, 顿时把这群人吼的闭上了嘴巴, 不敢再叽里呱啦。 陶八姑好奇:“你都说了什么呀?” 田蓝冷着一张脸,半点没好气:“我说他们要是再闹腾的话, 我就把他们对中国人做的事全都在他们身上实验一遍。什么倒栽葱,什么前面的人挖坑后面的人把他埋进去, 我绝对一个都不落下。” 陶八姑完全没有被吓到, 反而认为这个想法很好。她在根据地上了这么长时间的文化课, 公产主义的思想接触了一些, 拳头才是硬道理的思想, 却更加符合她的认知。 对, 就是要狠狠的虐日本鬼子, 让他们害怕。让他们知道中国人不是不会反抗的猪羊, 就像田主任上课时说的那样,朋友来了有美酒,豺狼来了有刀枪。 其他几个铁血军都跃跃欲试,很想当场就办了这群日本鬼子。 别说大家残忍,受害者为什么要对侵略者仁慈?实不相瞒,要不是这群人是病秧子,大家怕染上瘟疫。已经有好几个人想挖了这群鬼子的心脏,直接剁吧剁吧吃了。 眼看这群人越讨论越激烈,在聚龙山根据地工作的新四军同志不得不开口提醒:“我们对待俘虏的政策是不得杀害侮辱俘虏,要跟他们说清楚两国人民的利益是一致的,他们也是日本帝国主义的受害者。” 田蓝直接把白眼翻上天,虽然满心不快,到底没说话。 后面的日本鬼子又开始叽里呱啦,结果挨了她一声吼。 陶八姑烦死这群鬼子了,没好气道:“他们又啰嗦什么?” “这个,说他们残杀过中国人,说他们皇军是来帮助中国人的。我告诉他,他的战友他身边的人残害中国人的时候,他没有开口阻止他就是帮凶,也是刽子手。” 田蓝解释完毕,又冲这帮鬼子吼,“大家都同意杀了你们,是新四军有他们的政策,优待俘虏,不然你们早就嗝屁了。别想逃,有种你们自己逃跑试试看,落在我们老百姓手上,锄头都能砸死你!别说我吓唬你们,现在除了我们没有谁会希望你们活着。你们的军方只希望你们死,好死无对证。中国老百姓也只想杀了你们。要想留住这条命,就好好配合新四军,不要闹事。” 田蓝又是恫吓又是打压,最后还是明确了日本鬼子归新四军管。 虽然她受过完整的公产主义教育,知道要跳出狭隘的民族情感,让全世界的无产阶级都联合起来反对压迫,反对剥削。 可你总不能要求喜儿理解穆仁智其实也是被黄世仁剥削的,要跟穆仁智站在同一在线吧。这也太强人所难了。 她的思想道德境界还达不到这高度。一想到兵营里放着的毒气,她就很想揍一顿这些鬼子。 不知道是不是他们这伙人个个都杀气腾腾的,还是被俘虏的日本鬼子害怕中国老百姓真的会用锄头锤死他们,总之,剩下的路程里,这帮家伙没有再闹腾。 想想也是,都拉成这样了,他们就是想做妖,估计也没力气了。 因为害怕被日本鬼子包饺子,他们特地绕了路,所以紧赶慢赶了一天一夜,才好不容易赶回根据地。 这过程里不知道是黄连素起了作用,还是不停地给日本鬼子们灌盐开水产生的效果,反正他们到达根据地的时候还能喘气。 田蓝却要忙得喘不过气了,她前脚把鬼子们交给大夫,让人继续隔离治疗,后脚还要去处理灾民的事。 之前不都已经安排好了吗?怎么还有问题要处理? 因为又来灾民了。 日本鬼子就炸了一回堤坝,洪水也已经渐渐消退,为什么还会来灾民? 因为他们原先要逃荒的地方不是聚龙山根据地。这些可怜的灾民本来是被日本鬼子追着往桂军的地盘跑的。可惜守城官兵正在严防死守霍乱扩散,根本不让非本县居民入内。就连县城内外的人也不允许相互流动。 灾民们跑到了城门下,请求青天大老爷放他们进去,可是城门紧闭,谁也不理会他们。 他们在城下盘旋了数日,陆陆续续又有人死去。剩下的人虽然搞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也明白此事大大不妙。如果他们继续呆下去,死掉的人肯定就是她们自己。 他们哀求驻守的桂军无果,就有人提起了江南铁血抗日军。 虽然灾民算不上聚龙山区人民,但天底下的山神不都是一家吗?江南人民子弟兵,江浙皖都属于大江南。山神爷爷没理由这么小气。 好不容易从洪水中逃生出来的人不想等死,就又调转了方向,餐风露宿跑来了聚龙山根据地。他们一路吃了多少苦谁都说不清楚,大家只知道一个村子上百户人跑出来,活着踏进根据地范围的只有十来户。 那些惨死的无辜生命,在闭眼的瞬间到底该恨谁呢? 恨老天爷不长眼,专门为难他们这些受苦受难的人。 恨日本鬼子卑鄙无耻,居然不把中国人当人,直接当成猪羊残杀。 还是该恨守城的国军心狠,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在城外,却不管不顾? 也许到死的那一瞬,他们都不敢恨吧。老百姓被欺压太久了,连自己都不敢把自己当成.人看。遭遇再大的不幸,他们也只能叹一口气,麻木地念一声,这都是命。 陶先生询问田蓝的意见:“那这些人我们收不收?” 收下来就得管,得治病,得给饭吃,还得给他们安排地方住。他们老家已经被洪水冲了,又变成了疫区。起码短时间内,他们得留在根据地无法回去。这么一来,又要再给他们找一份吃饭的营生。 一桩桩事情加在一起,可不是简单的上下嘴皮子一搭。 而且这些人很可能携带病菌,一旦控制不好,还会造成根据地再度爆发霍乱。 虽然陶先生也不耻桂军直接关门不让灾民进去的举动,但从防疫的角度来说,这样做最安全。 田蓝也理解陶先生的犹豫,接收灾民哪是简单的事。然而这事再难也得做。不然中国的老百姓,他们人民子弟兵能眼睁睁看着人家死啊。 “收,全都收下来。药品和消毒剂以及被褥的问题不用担心,重庆政府会提供一部分,国际友人也募捐了一部分,我们自己再想想办法。” 陶先生还是不放心:“那吃的呢?我现在害怕他们只是开始,后面会有更多的难民收到消息往这边跑。到时候如果安置不了,会搞出大乱子的。” 田蓝很想挠头。 她当然知道任何地区的容纳量都有限。不然新中国刚成立那些年,国家为什么不让农民拼命往城里跑,还不是因为城里没那么多岗位,找不到工作的人会出乱子吗。 只是,现在她只能管好眼前的事,谁还真能走一步看一百步啊。眼下他们要走的这一步,就是好好安置灾民。 田蓝安慰了句陶先生:“你也不用太担心,目前吃的应该够,二鬼子不是没人抢走我们的粮食嘛。” 日本鬼子的确盯着聚龙山根据地。那边大顺煤矿的战斗一打响,这边日本鬼子就开始有动静了。只不过不晓得是他们觉得自己身娇rou贵,不值得跑到铁血军的地盘冒险;还是他们也知道了细菌战的事,反正这回过来抢粮食的还是伪警察部队。 结果,这帮黑皮狗就叫看守粮食的民兵给揍了。 民兵普遍表示欢迎,因为根据地的规矩就是地方武装力量缴获的枪支弹.药归自己所用。 从一开始面对敌人瑟瑟发抖,到现在把对方当成送枪送炮的对象,挺直的不仅仅是民兵的腰杆,更是根据地老百姓的信心。他们相信自己可以打跑鬼子,因为他们才是这片土地的主人,他们怎么能够任由侵略者兴风作浪呢。 陶先生勉强被说服了,点点头道:“那好,先把他们安置下来吧。”他想了想,又惋惜道,“可惜江南水稻只能一年一收。如果稻子能一年两收的话,根据地的粮食大概就真够吃了。” 他虽然在城里生活,但跟这时代的大部分士绅一样,家中也有百亩良田,而且都是上等水田。耕种的长工短工以及佃户同样精耕细作,可从来没有一亩田能够收获上千斤稻子。 也不晓得他们到底是从哪儿得来的粮种,居然收成这么好。 田蓝含糊其辞:“我们也弄到了上好的小麦,小麦的产量可能比水稻还要高。所以说,有人投奔我们根据地是好事,开荒需要人。你等着看吧,现在江浙皖地区各方势力错综复杂,别看眼下争的是地盘,到后面大家抢的都是人。” 到了战争持续阶段,日本鬼子为了引诱逃难的老百姓回到居住地,甚至会让伪军发米发面,还给小孩糖吃,拍摄什么终日精湛的宣传照片。 甚至还有一部分亲历战争的人,因为这个对日本鬼子赞不绝口,各种说日本鬼子的好话。充分体现了斯德哥尔摩症患者不是那么容易好的。 有地盘没人顶个屁用,那叫无人区。 有人还愁没地盘吗?那么多人跑反留下的空地空屋子都得有人占了。 现在担心人多是因为生产力没跟上去,怕粮食不够吃。 可有人就能兴修水利,开垦荒田。她又拥有空间外挂,可以提供良种。14亿中国人都能养活,何况是现在的四万万同胞呢。 田蓝信心十足,陶先生可不敢跟着她盲目自信,只能点一句:“你不担心东西不够吃就行。” 田蓝也不敢继续说大话了,因为她同样搞不清楚后面会有多少人跑到根据地来。 她只能自我安慰:“真不够吃就从外面买粮食,江南是天下粮仓,饿着谁也饿不到我们。” 旁人不敢讲,新四军弄粮食是一把好手。到时候拿子.弹跟他们换,谁都不吃亏。 田蓝还要去张罗记者会的事,这些日本鬼子被她拖来了,当然得物尽其用。 没有他们作为人证,如何证明日本鬼子已经在中国进行细菌战了。还有那些从煤矿兵营里搜出来的毒气,就是他们偷偷打化学战的最好证据。 田蓝刚走到外面,就听见墙角呜呜的哭声。有个十五六岁的小战士蹲在地上,手里还抱着步.枪,哭得伤心极了。 他旁边的人正在安慰他什么,不时就叹一口气。 田蓝随口问经过的英子:“他怎么了?工作挨批评了?” 英子茫然地摇头,她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还是陶八姑先叹了口气,压低声音跟田蓝解释:“他哥哥牺牲了。他哥哥是新四军的人,组织矿工逃跑的。走的时候,日本鬼子抓到了他,被狼狗活活咬死了。” 田蓝陷入了沉默。每一场战斗,都会有同志牺牲。那些不屈的脊梁,铸就了中华民族的丰碑。正是有他们不屈不挠的抗争,中华民族才不会灭亡。 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这位年轻的战士,任何话语在此时此刻都是苍白的。谁也没办法真的感同别人的身手。 田蓝想了想,伸手摸自己的腰。她的腰间插着把王八盒子,是从日本鬼子手上缴获的。 她走上前,伸手拍拍小战士的肩膀,只说了一句话:“这个,给你。” 十五六岁大的战士,不过是中学生的年纪,抬起头来,露出的是一张稚气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