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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仙君还不下来,顾家小子手都递过去了啊?” “就是就是,我等老半天了,快让我看看呀!” 仙君为什么还不下来,因为仙君整个人如遭雷劈,僵住了。 顾云起,闻人云就是顾云起,他居然就是顾云起! 谢兰亭看着那张在自己审美上疯狂蹦迪的脸,脑内飞速回忆起在东阳这些天,他都跟顾云起怎么相处的—— 把大佬当个筑基期的小白花保护,跟他说不用怕;当着未婚夫本尊的面把自己逃婚的事实抖了个干净,还大言不惭说没有人比自己更懂他,等等等等……他在原著最大的影帝面前,飙戏飙得非常起劲。 谢兰亭:“……” 这是什么大型社死现场!! 端庄的揽月仙君此刻只想捂住脸,随便给他一条缝,他立刻能圆润地钻进去! 谢兰亭半晌没动静,童儿忍不住投来视线,御剑宗的人也朝飞舆走来,木慈步履匆匆,神色紧张,生怕谢兰亭又出了什么事,而伸着手的顾云起却格外有耐心,哪怕大庭广众之下他被晾着,也不催促,只淡定地等着。 谢兰亭深吸一口气,装作从容地把手放上去,让顾云起带着他下了飞舆。 千呼万唤始出来,大家可算能一睹芳泽,谢兰亭没空去搭理那些或惊叹或放肆的视线,他疯狂告诉自己冷静,冷静!他当时戴着面具,顾云起肯定没有认出他! 将谢兰亭牵下飞舆后,顾云起站在他身前,有意无意为他遮挡了部分视线,看见肩膀紧绷但面色故作淡然的仙君,顾云起感受着掌心里的温度,终究还是凑到谢兰亭耳边,轻轻说了句话。 “仙君在东阳戴的流云玉簪,是我母亲备下的……瞒了一路,对不住。” 谢兰亭:“……” 也就是说他一开始就被认出来了……他的马甲在顾云起眼里根本不存在,小丑竟是我自己!谢兰亭麻了,我好不容易留着一丝丝侥幸,你却让我输得这么彻底。 啊,求求现在就让他穿回去吧,他想换个世界生活。 顾云起在他耳边凑得近,毕竟目前他俩是所有人的焦点,用传音入密显得不合适,凑近说悄悄话,即便被哪些大能听清也无所谓,反正他们不懂。 在旁人看来,这叫什么,耳鬓厮磨啊!显得两人亲密无间。 陈竹书哇了一声:“他们两个原来真的认识?是两情相悦,话本不是乱写的?” 木慈殊道还有刘弃风作为御剑宗的人,站在谢兰亭周边,木慈看着顾云起的动作欲言又止,殊道则是在袖子里又把自己手心掐来掐去,神色阴晴不定。 殊道没想到顾云起的脸哪能叫“还可以”,分明是非常可以!跟谢兰亭站在一起,两人看着意外地般配。 谢兰亭回神时,顾云起退开,并且收回了手,站到谢兰亭身侧,保持了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陈竹书:“牵手呀,牵手呀,哎!就这么并排走了,不牵手的吗!” 谢兰亭走在顾云起身边,内心惊涛骇浪,面上毫无反应,可能是过于震惊,反而捏不出任何表情,伶牙俐齿的嘴也蹦不出一个字,人偶似地被拥着往前走。 而他终于结合眼前的场景,从原著中扒拉出了一点片段,那就是顾云起在他道侣仙逝后,除了时不时对着月亮饮酒回忆、看着雪景寄托哀思,有时候还会拿出他们的定情信物,睹物思人。 原著说,他们的定情信物是一根雕着流云的玉簪。 原著里没有插图。 所以谢兰亭怎么可能知道,他顺手用了那么多天的簪子就是定·情·信·物啊! 作者有话要说: 谢兰亭:下次,我尽量看带插图的本 第17章 可见仙君不仅面皮厚,嘴也是够硬的。 谢兰亭觉得这路格外漫长。 不过也亏得众目睽睽,顾云起没有跟谢兰亭再说什么,谢兰亭自己在心里惊涛骇浪掀了一阵后,又使力把浪头一个个按了下去。 谢兰亭缓缓深呼吸:调整心态,他是专业的。 不就是掉个马吗,不就是他心动款结果是主角吗,问题不大,问题不大! 反正别人看不透他心理活动,表面上,揽月仙君神色淡定地踏进了成婚大典举行地。 顾家的家主顾薄关起门时苛待顾云起,但开门迎客时,顾云起成婚大典上该有的东西他都没少,大典设在玉华台,白玉为桌,鎏金为杯,寸步寸金,处处透露着奢华,将大典打造得十分隆重。 没得到帖子的人上不了玉华台,饶是如此,依旧人满为患,而陈竹书和葛闻居然有资格继续观礼,也不知他俩到底师承何方。 顾薄和刘弃风笑容满面与宾客打招呼,笑太多,脸都要僵了,顾薄扯了扯自己的儿子:“不帮忙,愣着干什么?” 然而顾景平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眼珠子已经黏在谢兰亭身上了,根本撕不下来,他出神喃喃道:“早知他真这么好看,不如给我啊……哎!爹你干什么?” 顾景平背上挨了一巴掌,顾薄冷哼一声:“闭嘴,这话不是你应该说的。” 顾景平不服,顾薄看他表情就知道想什么,恨铁不成钢道:“你是顾家少主,以后要继承南林顾家,道侣的位置不是谁都能上,谢兰亭如今废人一个,区区金丹,与你不配。” “也对,我确实该找个门当户对的。”顾景平依依不舍瞧了瞧谢兰亭的背影,“他如果还是化神,倒是和我般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