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死在八年后[重生]在线阅读 - 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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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老男人的坏处。章慈安总有些常人难以理解的癖好,比如格外喜欢为难程水北的细腰,比如一年四季袜子只穿枣红色。

    程水北今天要和章慈安作对到底,把整个盒子里的袜子连同柜子里的衣服一起全堆在床上,揉得乱七八糟,这才心满意足地去照镜子。

    镜子下方洗漱架的第二格整整齐齐地摆着章教授的牙刷牙杯,程水北决心在生日这天放肆到底,一抬手把章慈安牙杯推倒,装模做样地“哼”了一声。

    镜子上还沾着水雾,程水北翘着小拇指,写下了三个字母。

    Ade。

    水汽凝珠,滚落的水迹把“e”变成了“θ”。

    程水北看着变形的字母,并不打算计较,反正水汽会散,章慈安看不见。

    干完坏事的小程心情很好,拿起手机给自己定了束花,老板问需不需要写贺卡的时候,程水北想了想。

    “写,就写……程水北长命百岁,不急,晚饭前送到,搁在门口就行。 ”

    程水北挂了电话,手机搁在玄关处的置物柜上,什么都没带,潇洒地出门了。

    上个周末,他花了一上午的功夫把家里的太阳能鼓捣坏了,趁着物业上去修的时候配了一把顶楼的钥匙。

    电梯迟迟不来,程水北只好屈尊迈着长腿走楼梯爬上八楼。

    程水北发现自己跟“八”这个数字实在有缘,又或者,不够幸运的人,总是能想出一些特别的说辞装点自己平淡无味的一生。

    比如他比章慈安刚好小上八岁,比如他和章慈安在一起生活了八年,再比如他们住的这栋楼有八层。

    从八楼跳下去,应该能死得透透的。

    程水北爬上楼顶的时候,刚好听见禹南大学的下课铃。

    章慈安会走在上课下课的学生人流里,去教室,去研究所,去开他的报告会。

    Ade。

    程水北赤脚踩在墙边,展开双臂,深呼吸了一口,然后闭着眼跳了下去。

    像一只白色的蝴蝶,跌进夏天的薄雾里。

    作者有话要说:

    1月22日,开文啦!HE,日更,坑品良好

    推推自己的都市纯爱预收《破烂苹果》

    BUZZ酒吧街是最有名的的钓凯子胜地,徐俜花枝招展一整夜,没钓到凯子,捡了个傻子。

    傻子站在垃圾堆里,举着一个好不容易翻到的烂苹果,笑容灿烂地问他要不要一起尝尝。

    ——如果我只有一个烂苹果,我会分你一半,剩下的留给你作晚餐。

    捡破烂的小傻子×一心向上爬的二愣子

    第02章 第一年(1)

    风声过耳,有那么一瞬间,程水北觉得世界都安静下来了。

    原来死亡的感觉,静谧无声。

    程水北享受这安静,他感觉自己就像那只趴在小黄花上的蝴蝶。

    可大约夏天的雾气沾湿了翅膀,从窗台上起飞的白蝴蝶并不能远行。

    没多久,程水北所享受的安宁就被一阵急促的呼吸声打破。

    与此同时,他的脖子、后背都在遭受着压迫一般的疼痛。

    不应该啊,难不成他跳楼以后在空中做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后背先着地了?

    但很快程水北就否定了自己的这个猜想,因为他感觉到有一双手正死命按在他的身后。

    紧跟着,他能感受到的便是身体被贯穿后撕裂一般的疼痛。

    章慈安虽然有点小癖好,但在正事上还算是温柔的,一般情况下,不会不由分说地这么折腾他。

    程水北上一次感受这种疼痛,是在他高中毕业以后的那个生日。

    2013年,章慈安博士毕业,程水北高考完庆祝十八岁生日,两伙人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同一个地方庆祝。

    程水北的朋友里有几个会闹腾的,执意说程水北成人礼得来点刺激的,端了杯来路不明的酒要敬他。

    千巧万巧,章慈安被人灌了两杯以后出来透风,正碰见这一幕。

    章慈安算是程水北的半个邻居,他mama改嫁以后住的豪宅小区,章家人也住那里。

    程水北恰恰好对他就怀着那么点年少时候成长起来的不可明说的心思,在酒气与灯火昏黄里,竟然梗着脖子叫住了章慈安。

    “慈哥,我今天生日,你不说句生日快乐吗?”

    章慈安被酒劲折磨着正头疼,看清楚了程水北的脸之后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生日快乐,小北。”

    然后章慈安顺手接过那杯来路不明的加了料的酒,一饮而尽。

    看着章慈安怅然离去的背影,程水北起初没当回事,可听完朋友解释那酒的用处之后,拔腿就出去追章慈安。

    再然后,十八岁的第二天醒来,程水北和章慈安躺在一张床上。

    那时候的程水北,就和现在一样疼。

    程水北被这疼痛折磨得死去活来。他怎么都没想过跳楼死后是这样一种感觉。压根不存在“眼一闭、腿一蹬”这么轻松,只有钻心刻骨的疼痛,程水北还不得不忍。

    良久,痛到麻木之后,程水北觉得眼皮轻巧,在透进来的些微的光中,他好像能看见什么了。

    睁开眼,他满目皆白,脸似乎是被埋在什么东西里,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颈背上的手越发使劲,呼吸声更加急促,在被贯穿的疼痛里,程水北终于明白过来他在经历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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